剛走出院子,我就對奇瑋說:“這下我相信你了,你的確和其他病人不太一樣,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別讓大家等得太久了,對了,你以後打算怎麼辦?用你的特殊能力做點事嗎?”
奇瑋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輕聲對我說:“其實,我沒有把看到的景象完全地告訴他們,那位叫張清芳的大嬸一共請了5尊佛,除金、土、木外,還有水佛和火佛,均是留給自己的,她能這麼早死(65歲),也和最後兩尊佛有關,只是這些事情,當着他們親戚的面,我沒法講。”
我說:“金佛玉佛木佛都可以理解,都能做出來,只是水火都是無形的東西,這要怎麼去做?”
奇瑋說:“我們還是先回去吧!要不我偷跑這事鬧大了也不好收場,不過這件事總得有一個人去解決,一個有緣的人!”
我說:“誰啊?”
“你!”奇瑋把頭轉向我,神秘地一笑。一瞬間我彷彿看見他的眼睛在閃光,拖着金色的尾巴。
我聽了他的話,一時竟有點害怕,趕緊說:“別扯了,快走吧!大家都等急了。”
我和奇瑋就這樣回到了醫院,大家自然也鬆了口氣,小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礙於奇瑋父母的面子,曾叔叔也沒有責難他,只對着門衛大吼了一頓,讓他如果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就滾蛋。至於公安局那邊是怎麼擺平的,我們這些平民就不得而知了。
奇瑋父母聽說這個事後,衝進曾叔叔的辦公室就給了他一巴掌。曾叔叔根本不敢露出半點不滿,對奇瑋自然更是嚴加看管。
一年之後奇瑋病好出院了,確切地說,他本來就沒病,只是因爲逃學而被鎖在這個病院裡像坐牢一樣呆了一年,這真是自作自受。不過,在這一年裡他跟我無話不談,其實主要原因還是他也找不到可以說話的,只是對於他眼睛的事情,還有他怎麼從看守那麼森嚴的病房中逃跑的事情,我們卻像達成了默契一般隻字不提,因爲那個事情超出了人類認知的範圍,對於未知的事情我們都會懷着恐懼的心理,不僅我,他也一樣,我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眼睛還是有些恐懼的。
住院的這段時間,奇瑋也沒喊着眼睛疼了,而曾叔叔給他吃的藥,估計他也沒吃吧!那藥實在太難聞了,別說吃,連看我都不想看一眼。
奇瑋走的時候,自然是他的父母又開着自己的奧迪車前來“接駕”,然後場景與之前來的時候一樣——打掃房間、列隊歡送,在一片白花花的大褂中,黑色的奧迪閃着金光走了,帶着我無盡的感慨,也埋藏了這個只有我和奇瑋知道的眼睛的秘密。
不過,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我有種預感,我與奇瑋——這個特殊的病人之間還會或多或少的發生一些聯繫。走之前奇瑋給我留下了他的聯繫方式,那時候手機還沒有普及。而我只給他留下了我辦公室的號碼,但一年來,也很默契地,他一直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我也沒再打過去,因爲我知道他這一出去後我們就很難再找到共同的話題,因爲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他有他的陽關道,而我只能走我的獨木橋。
之後發生的事情,驗證了我的預感,我與奇瑋還有另外幾個人,不僅互相之間保持着聯繫,還成爲了生死之交,在之後的幾場鬥爭裡,我靠着奇瑋眼睛的特殊能力,打敗了一個千年的魂魄,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後話,就要交給後面的內容去說。
這一年又發生了很多事情,奇瑋的父親因爲感激曾叔叔對他兒子的幫助,曾經想把曾叔叔調往市局工作,一來對治好自己兒子表示感謝,二來也對那天打曾叔叔的衝動行爲表示道歉。其實這裡面還有奇瑋父親沒說出來的第三個方面,那就是在病院裡待了一年後,奇瑋從一個玩世不恭的浪蕩子弟變成了一個知書達理的年輕人,只是還是不願意回到學校學習,這個轉變讓奇瑋的父母——這個一手遮天的高管很欣慰,沒有什麼比讓自己兒子懂事更重要的了。
但結果卻另所有的人大失所望,曾叔叔稱自己年紀已大,不想再折騰,謝絕了他的好意,就還留在了病院裡。
這自然也加重了我對他的懷疑,我不禁想起那個下午奇瑋對他說的話:
“你究竟是誰?你把他們都關進這裡想幹什麼?”
難道曾叔叔真的是要在這個小小的病院裡,研究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麼?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讓我無暇想這麼多事情,這一年,迎來了人生中的一大喜事——被破格升職爲主治,這其中有我努力的成分,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奇瑋讓他的父親在背後給我說了兩句話。我承認自己不是一個清高的人,所以坦然接受了提拔。從實習轉爲正式後,我也開始了收治病號,剛開始由於缺少經驗,我把自己忙的不可開交,後來才慢慢好起來。
那時我還很年輕,只有24歲,從一個農民工到醫院的主治,彷彿一下子從地獄升到了天堂,我感到非常高興。
但是道家有句話叫:“福之禍所依。”年僅24歲的我顯然沒有能夠承受住這麼大的福分,於是,這件好端端的事就變成了壓力。
在我升爲主治後的第二天,曾叔叔就把一個病人收給了我。
那人的名字已經沒人知道了,或者說生下來就沒人給他起名字,因爲他經常和一羣動物在一起,借用一下現在的網絡熱門詞語,我們就姑且叫他“獸獸”吧!後來我和他混熟了,就叫他啊獸。
從這個時候起,奇瑋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下面接着講另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主角,就是上面提到的啊獸。
啊獸與奇瑋,都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而啊獸的能力甚至在奇瑋之上,短短一年,我竟然碰上了兩位讓我匪夷所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