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好久不見。“冥諭站起身,激動中卻有些拘謹,像是一個見到偶像的小孩子一般。
“四年不見,初兒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冒冒失失的小孩子了,長高了。“冥何輕輕的笑着,亦如當年一樣,摸了摸冥諭的頭。
“皇叔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嗎?我已經長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冥諭撇了撇嘴,但仍然乖乖的站着。
冥何瞥見了冥諭身後的時芷桐,眼眸中閃過一絲瞭然和笑意,卻還是問道:“這姑娘“
“皇叔,這是我娘子,明媒正娶的。“冥諭還特意提了明媒正娶這幾個字,就像是怕別人以爲他是搶來的娘子一樣。
說罷還牽住了時芷桐的手,一臉的驕傲,不過這個行爲在衆人看來卻很是幼稚。
“額,那個皇叔您好,我是時芷桐。“時芷桐說就覺得自己好傻,這樣的自我介紹真是有點尷尬。猛的嗅出空氣中那讓她覺得十分怪異的味道
“美人~你是鳳冠霞帔的娶了小生,還是小生明媒正娶的嫁給你呢?“記憶中的那個人,還是忘不了,明明就只有在折磨着自己。
這樣想着時芷桐差點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皇叔?皇叔?“看見冥何愣住了,冥諭只覺得莫名奇妙,眼前的皇叔好像改變了什麼,尤其是那眼中多出來的哀傷,讓冥諭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什麼?“冥何緩過神來,以爲錯過了什麼重要的話。
“您受傷了?“時芷桐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冥何垂了垂眼,沒想到那樣濃重的薰香依舊沒有掩蓋住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道麼?
“嗯,小傷無礙。“冥何只是草草的帶過,隨即轉移了話題,“初兒是要回京都?“
“嗯,學院放假了,我們就回去閒下幾天。“
“初兒,最近天機學院不會太平,你要一切小心。“冥何突然說出的話讓冥諭和時芷桐對視一眼,很是驚訝爲什麼冥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對於冥何的話,冥諭真的是百分百的相信。
“知道了,皇叔,我們會小心的。“冥諭重重的點頭。
“時候不早,今夜就歇在我這裡吧,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冥何看了一眼門外,招呼來管家,吩咐帶着二人去房間。
目送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冥何一下子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開始猛烈的咳嗽,鮮血從指縫指尖濺出,身旁的侍女嚇得直接呆在那裡,知道冥何伸出手,她才緩過神,忙遞出手帕。
“香怎麼沒有味道了?“冥諭緩緩的開口,神色猛地陌生冰冷。
侍女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冥何,一時間慌張無措,管家這時進來,忙遣退了侍女,自己爲冥何遞上一盞清水,又去到香爐邊,加了一勺子香料。
冥何閉着眼,神色憔悴不堪,感覺一瞬間就老了下去。“王爺,您的傷要緊啊。“這管家的實力非同小可,早就察覺到冥何的不對,但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也是不值得,當年的王爺
“那就上藥吧“自己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會再回來了吧也好,省得回來什麼都沒有了
“下去!“時芷桐咬牙切齒的看着牀上橫臥着的‘狐狸精‘,這個傢伙!
“娘子不想和你的相公一張牀嗎?我們是夫妻,就應該睡在一張牀上啊!“冥諭坐起身來,笑得狡黠,“再說有不是沒有一起睡過娘子要是想要幹什麼,我不反抗就是了。“
時芷桐真的很想給冥諭一拳,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反正他們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老老實實睡覺。“時芷桐看了他一眼。
“遵命,娘子。“冥諭開始脫下外衣,但動作卻是異常的緩慢,他直直的看着時芷桐,明明只是脫個衣服卻讓他弄得曖昧輕佻的,時芷桐的臉一紅,要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線,不能屈服美男計之下!
終於熬到脫完外衣躺下,時芷桐也在他身旁躺下,雖然背對着他,但卻仍然能感受的到專屬於他的那般清爽的味道,以及健壯強烈的心跳,讓時芷桐的臉越來越紅。
“娘子晚安啊“猛的在自己耳邊輕語,時芷桐嚇得渾身一抖,將自己蜷縮起來,卻聽到頭頂上傳來低低的笑聲,“娘子你耳朵都紅了“
“閉嘴!睡覺!“時芷桐沒出息的喊道。
“可是睡不着啊“
“冥諭,你皇叔小的時候精神力出現過問題嗎?“
冥諭對這個問題感到特別尷尬,但也實事求是的回答了否定。
“但是你在有沒有問道大廳裡有的薰香?“
“嗯,按皇叔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用這樣濃的香。這倒也是奇怪了。“
“而且那香之中有很多安神鎮定的藥,而且時間長了會產生依賴感的。“
“我終於想起皇叔有哪裡怪了。“冥諭眉毛一鎖,“皇叔的面色很不好,而且還很憔悴,像是經歷了什麼打擊一樣。“
“究竟什麼樣的打擊能讓一個人依賴上精神藥物啊!”
時芷桐鎖着眉頭,突然回憶起中午在茶樓聽到的那句話:
“自從小公子後,城主大人就很少出門了。”
“你皇叔成親了麼?”
“沒有,皇叔根本不近女色。”
“那小公子能指誰呢?”一個另類的想法一下子閃出時芷桐的腦袋。
不近女色?小公子?
二人也未多停留鄴城,轉了一天,就辭了冥何回京都去了。
“眉兒,好消息啊,七皇子馬上就要回來了。”
看着梅姨娘興高采烈的衝了進來,時畫眉柳葉眉頭輕挑,便沒了多餘的動作。
看着自家女兒不冷不熱的反應,梅姨娘表示極爲不理解。
自從女兒從天機城回來後,就像是變了個人。
這要是原來,一提起七皇子冥諭,時畫眉定是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