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邦突然想起了葉雁痕。此時,她應該和蘇錦帆在外候着吧?
“葉總的案子有進展嗎?”蕭邦問。
“我正要與你探討一下這個案子。”靳峰又嚴肅起來,“這起爆炸案很蹊蹺。你也看過現場,作案者的手段是相當高明的。雁雁跟你說過了嗎?”
蕭邦點點頭:“您推測的兩種可能,我也想過。但我認爲此案的關鍵不在於作案者是在門廳裡安裝了通電裝置或是採取了搖控引爆裝置,而是作案的動機是什麼?”
“想害死葉總的人,無非三種人:一種是想取而代之的,一種是害怕她說出某種秘密的,還有一種,就是尋仇的人。”蕭邦肯定地說,“以靳副局長的精明,自然能聯想到符合這三種條件的人並不多。
靳峰隨着他的思路在想。第一種人其實只有兩個:王嘯巖和蘇錦帆,因爲藍鯨目前的狀況,只有這二人有資格取而代之;第二種人,自然是想極力掩蓋“12.21”海難真相的人,老孟叔侄可算在裡面,當然最主要的是這起海難的製造者;第三種人,就更少。因爲葉雁痕的真正仇家並不多。倘若“葉雁痕害死了丈夫和弟弟”的猜測成立,那麼蘇浚航有可能報復妻子。但蘇浚航失蹤後一直杳無音訊,難道他在劫後餘生後發起了反攻?
靳峰自然知道提出問題的蕭邦也在想這幾個問題。不同的是,靳峰認爲自己想得更多。
“我認爲還有兩個關鍵點,有可能會縮小我們的盤查範圍。”靳峰說。
“第一點,就是這個船舵。”靳峰從衣袋裡掏出了那枚精巧的船舵,在手裡掂了掂,“這是作案者故意放在爆炸現場的,一定有其用意。”
蕭邦同意。但究竟是什麼用意?他回答不出。
“那第二點呢?”蕭邦思考問題的方式,通常都是將無法解決的問題先擱置一邊。
“第二點,就是徐媽。”靳峰說,“徐媽是雁雁的保姆,平時深居簡出。可爆炸案發生那天,徐媽卻外出買菜了。聽雁雁說,她們家的菜一般都是電話訂貨,根本不需要出去買。徐媽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就在出事那天自作主張地出去買菜,這不是很奇怪嗎?”
蕭邦一震。平日裡他總覺得自己夠精細了,怎麼沒想到這一層?他突然回憶起自己剛來大港時,在葉雁痕家裡見過徐媽,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到底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看來,這個徐媽有問題。
“我想起來了。”蕭邦說,“上次我在葉總家時,徐媽說自己有個兒子在大港海事大學上學。”
“叫什麼名字?”靳峰警覺起來。
“李信民。”蕭邦想了想,說。
靳峰立即掏出電話,撥通後下了命令:立即調查大港海事大學學生李信民。
掛了電話,靳峰沉吟了一下,對蕭邦說:“老蕭,你認爲這個徐媽,在本案中是個有利的突破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