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謂是東辰國的的大日子,一大早,羣臣就在朝堂之上接見來自南楚的使者。
南楚使者的大部隊,在昨日晚上到達了京城,曲靖康派人去迎接安頓好了一切,今日早上纔算正是接見了。
經過了一夜的修整,南楚的使者還算是精神不錯,今日站在東辰國的朝堂之上,也沒有絲毫的慌亂和不妥安。
“在下南楚使者楚瑜,帶領南楚的使者給的皇上請安了,恭祝皇上萬壽無疆。”
站在首位的男子器宇軒昂,看起來十分足智多謀,他恭敬有禮地對着曲靖康行了一禮,隨後身後的衆位使者也都跟着行了一禮。
曲靖康面色如常,笑了笑道:“衆位路途跋涉,好不容易到了我東辰國,今日就不必多禮了。”
楚瑜聞言,微微頷首,嘴角帶着得體的笑意。
只是那一雙睿智的眸中,卻帶着有意無意的視線,往站在一邊的幾個皇子的身上看了一眼。
爲首的那個,他自然是認識的,正是東辰國的太子曲瀾銘。
雖然這個太子如今的身份似乎有些問題,而且此人確實沒有什麼做太子的資格,但是楚瑜知道,在所有的皇子之中,這個曲瀾銘是最容易被人掌控的。
往後站着的,一身殺氣,讓人不敢仰視,應該就是素來有戰神之稱的大皇子曲瀾楓了,接着的話,深沉內斂,一個低調無比,一個卻有隱隱地透出了鋒芒,應該就是晉王曲瀾鈺和端王曲瀾修了。
楚懷瑾暗暗地把這幾個人的相貌記在心中,隨後都分析了一邊。
從總結到的資料上來看,楚懷瑾知道,四個皇子之中,最不容人小覷的,就是端王。
此人雖然沒有什麼身世背景,可是如今在皇上的面前極爲受寵,而且又有勇有謀,知道進退,更是在太后的身邊長大的,朝中的不少臣子都對端王有好感。
再者就是晉王曲瀾鈺和大皇子曲瀾楓,這兩個人,一個素來有神機妙算的功夫,另外一個則是戰功赫赫,如今太子逐漸式微,說不準皇上一狠心,就讓他們其中的哪一個繼承皇位了。
想到此處,楚懷瑾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輕笑。
這也是爲什麼太子曲瀾銘如今爲什麼着急跟他和南楚合作的原因了。如今的太子終於開竅,知道愚蠢的自己並不是幾個人兄弟的對手,如果他是真的想要讓自己皇位安安穩穩的,就必須走其他的捷徑了,例如刺殺皇上直接奪取皇位,例如通敵叛國。
“幾位使者都起身吧,不知道南楚的皇帝派你們來,到底是想要跟我們東辰談什麼呢。”
曲靖康看着眼中精光閃爍讓的楚瑜,心中暗道,此人年紀雖然不大,看起來也就是跟自己的幾個兒子一般年紀,可是無論是從此人的外表還是智慧來看,似乎都不在幾個皇子之下。
如果楚國如今都是這等出類拔萃的人物,那東辰國似乎就有些危險了。
曲靖康的眸子暗了一暗,強迫自己又在臉上勾起了笑容。
“回皇上的話,我國陛下並不是真的想要發動天下戰爭,今日之所以派我等來此,不過是想要跟皇上商量一下,今年南楚受災,是不是可以減免稅負,待我南楚度過難關,明年再行補上。”
南楚這個國家雖然跟東辰西昊三足鼎立,可是在這三大國家之間,東辰無論是地理條件還是其他條件,都比其他兩個國家優越的多。這兩個國家雖然也獨立,可是到底是不及東辰,於是每年都要向東辰進貢一些糧食和布匹馬匹的,南楚自然就是糧食布匹,而西昊,則主要是馬皮了。
對於這樣的不成文的慣例,在幾個國家之間已經持續了好多年。
如今南楚國的大皇子楚懷瑾,心懷天下,想要成就自己的宏圖霸業,自然就不願意再屈居人之下,在他的慫恿下,南楚的皇帝也逐漸動心,蠢蠢欲動想要討伐東辰,重新規劃一下天下的勢力範圍。
曲靖康雖然不知道這個注意竟然是南楚太子出的,也不知道此時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楚國的太子楚懷瑾,但是他作爲一個統治者多年,自然知道這些不過是南楚在爲自己自圓其說罷了。
“這位使者說的,朕並不知道是不是實情。朕會盡快派人去調查,如果使者說的確實是實情,那朕自當認真考慮使者的要求。”
雖然這些話語不過都是藉口,可是曲靖康卻也不能不說一些場面話來敷衍楚瑜,好讓他們安心。至於以後怎麼做,還得經過跟大臣商量之後,再找解決辦法。
“既然皇上肯考慮,那楚瑜就先代替南楚國的千萬百姓,謝過陛下了。”
楚瑜恭敬地鞠了一躬,隨後緩緩起身,動作雖然到位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可是臉上的神情卻是不卑不亢。
真是後生可畏啊!
曲靖康淡淡地嘆了一口氣,對着衆人道:“幾位使者就先回驛站休息吧,朕會挑選幾個可靠的人,去跟幾位使者溝通的。”
“臣謝過皇上。”
楚瑜臉色帶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對這樣的安排並沒有什麼異議。
就在此時,曲瀾銘忽然跳了出來,恭敬地對着曲靖康道:“父皇,兒臣近日並沒有什麼事情,自願負責照料幾位使者的衣食住行,也算是爲我們東辰和南楚之間的友誼略盡一份綿薄之力。”
曲靖康看着低頭懇求的曲瀾銘,沉默了幾秒,沒有說話。
鳳懷德看出了皇上的不悅,淡淡地出聲道:“殿下事務繁忙,還要幫皇上處理政務,如此之忙,怎麼能說自己沒有什麼事情呢?按照老臣來看,大皇子,晉王端王纔是負責照顧南楚使者的最好人選。”
見丞相出聲,竟然說出的還都是跟自己作對的話,曲瀾銘頓時不悅。
這個老東西,肯定是嫉恨自己那天對他冷淡呢,如今竟然敢跟自己下絆子,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膽子!
想到此處,曲瀾銘冷笑一聲,固執己見地道:“丞相此言差矣,本宮身爲太子,本來就應該爲父皇分擔,如今本宮主動請纓,想要爲兩國之間的發展盡些力氣,丞相爲何出言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