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你會不會離開我?
究竟還手還是不還手?
髮簪在季絃歌的脖頸上微微的用力,嬌嫩的肌膚已經破了,血順着衣領滑過季絃歌好看的鎖骨,季絃歌始終一動也沒有動。
燕寒秋手上一用力,瞬間,髮簪就被凍成了冰,砰地一聲魂飛湮滅,崩的碎片濺到到季絃歌的臉上,劃出了一道小小的血口子。
鳳頭釵毀了,秦夢雪這次又有藉口好好數落自己了,季絃歌心中腹議。
可是這樣的表情在燕寒秋的眼中看來便是成了可惜至極。
“皇后倒是有本事,朕賞給秦盟主的鳳頭釵竟然在皇后的頭上!”燕寒秋的聲音冰冷的就像是冰冷插進心窩一般。
季絃歌一愣,看着地上已經變成碎片的髮簪苦笑連連,秦夢雪,你個混蛋,害死本小姐了!
“皇上也是知道的,臣妾就喜歡這些東西,秦盟主既然送了,臣妾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不過皇上放心,臣妾可沒有答應答應秦盟主任何的條件!”季絃歌道。
燕寒秋盯着季絃歌像是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
“後宮之中這麼多金銀首飾還不夠皇后揮霍的?”
“這錢財怎麼會有人嫌多呢……”季絃歌淺笑道。
“你若是隻求財這倒是好辦的多了!”
“事實上就是這麼好辦……”
燕寒秋伸出手撫上季絃歌的臉頰,季絃歌貌似害怕的往後閃躲了一下,燕寒秋的手空在空中半響都沒有動。
季絃歌臉上的血痕很淡,很淡,但是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觸目驚心。
“朕不會動你!”燕寒秋冷冷的說道,“只是想要看一下你的傷口……”
季絃歌雙手齊揮道:“不用了,只要皇上不動,臣妾定是沒有事情的……”
“季絃歌!”燕寒秋將手重重的甩到了身後冷冷的喊道。
“臣妾在……”季絃歌淺笑盈盈。
“你與孟梓祤,究竟是怎麼回事?別忘了你與朕之間還有交易,而且朕並不是非你不可!”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皇上會放我走嗎?”
“季絃歌,你最好不要想着出宮!”
季絃歌笑了一下,便是從牀上起來,繞過燕寒秋在大殿的中央走着,在桌子旁停了下來,用手指撥着蠟燭,整個大殿的光亮忽閃忽閃的。
在看到桌子上一本扣着的書時,不禁笑的燦爛異常,在這忽明忽暗的燭火中顯得朦朧誘惑。
“皇上,您在擔心臣妾?”季絃歌頭也沒有擡,不經意的翻着手上的書,聲音是極輕的,但是在空蕩的大殿中異常的清晰,這本書季絃歌自然是識得的,這不就是自己離開皇宮時,在燕寒秋的藏書閣裡看過的書嗎?
燕寒秋沒有說話,但是屋子內的冷氣卻是慢慢的消退了。
“皇上,臣妾說過的吧?不要愛上臣妾,愛上自己的合作伙伴可不是一件好事……”季絃歌將書又扣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說道。
這次出奇的,燕寒秋沒有動怒,只是冷冷的說了另一件事情:“皇后說過,能爲朕提供錢財,不是嗎?”
季絃歌點點頭,道:“皇上現在需要?”
其實季絃歌只是禮貌性的問一下,她當然知道現在燕寒秋最缺的就是錢,只是現在自己的盈利大部分都用來錢莊這個無底洞了,燕寒秋最好不要獅子大開口,不然還真是個問題!
“你應該知道我們大燕國的邊地現在戰事一觸即發,若是不好好處理樑國與大陳國戰事,那麼大陳國的下一步就是我們大燕……”
“皇上,您需要多少?”
“皇后有多少?”燕寒秋冷冷的說道,“朕查了這麼久,都沒有查到皇后究竟背地裡在做些什麼,皇后可真是小心翼翼……”
聽到燕寒秋在調查自己,季絃歌一點也不奇怪,他不調查才奇怪了呢,便是笑着說:“若是沒有一點資本怎麼能和皇上談條件呢?”
“季絃歌,你若身爲男兒身,必是朝中重臣……”
“不要,爲什麼要身爲男兒身,多累啊……”季絃歌笑着說道,“而且也做不了皇后……”
“你很喜歡做皇后?”
“自是喜歡的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不在我就是老大,天塌下來有你頂着,多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在燭光的搖曳中發生了錯誤,季絃歌竟然看到了燕寒秋的嘴角微微的牽起,在想仔細一看,拿冰塊的臉上哪還有什麼表情啊,真是無趣!
“皇后的錢若是不夠,可想想辦法讓丞相大人出一份力!”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季絃歌一怔,果然這次的軍餉開銷十分的大嗎?
“皇上,我那丞相爹爹可是這大燕國出了名的節儉啊,就算是你逼着他,他交不出錢財來,也是沒有人會責怪的……”季絃歌淡淡的說道。
“那丞相是真的沒有錢嗎?”
“大概吧,不然也不會將自己的女兒賣進宮裡來了吧……”季絃歌淺笑道。
“季絃歌,你說的話,究竟哪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真真假假都無所謂,反正結果是一樣的……就是,從我爹爹哪裡,皇上是要不到錢的,起碼,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是沒有辦法的!”
“看來皇后也認爲丞相不想表面看起來的這般……”
季絃歌但笑不語。
燕寒秋轉過身子,推開窗子,看着夜晚的天空,星雲密佈。
“皇上,能將窗子關上嗎?”季絃歌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燕寒秋轉過身子,發現不過一下子,便是有小蚊蟲飛了進來,季絃歌皺着眉頭用手揮着小飛蟲,樣子可愛至極。
只見幾隻正圍着季絃歌嗡嗡飛舞的小飛蟲,突然就在半空中被凍成了冰塊,啪啪啪啪的砸到了地上。
“哈哈哈……”季絃歌突然就笑了起來,一閃一閃的燭光下,女子的笑容蒼白中帶着一抹溫黃色的掠影,像是天真的孩童。
燕寒秋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眼中的冰冷卻是在燭光的印襯下慢慢滑去。
燕寒秋合上了窗子,季絃歌卻在他合上窗子的剎那,看到了院子裡面的櫻花樹上,綁着一個大紅色的絲帶,在夜風中不停的舞蹈。
紅絲帶……
紅絲帶隨着窗戶的緩緩關上消失在季絃歌的眼前,但是卻是將她帶回了久遠的過去。
彼時她還是不會隱藏自己的季絃歌,會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全部呈現與人的眼前。
彼時,秦夢雪依舊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他說,丫頭,你這樣不行,人要學會隱藏自己,就像是隨身揣着無數的面具,別人看不透你,你便是永遠在暗處!
——
“秦夢雪,你去引開師父的注意力,要不然我真要在這裡跪上三天三夜啊……”
“那這樣,若是我將師父引開了,便是屋外的櫻花樹上便繫上紅絲帶怎麼樣?”
“好,一言爲定!不過秦夢雪,你似乎對這靈山的櫻花樹格外的感興趣呢……”
“在我的家鄉,櫻花樹可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
季絃歌看着窗戶完全的關上,嘴角浮起一抹會心的笑容,看來秦夢雪和燕寒秋已經商談過上官一族的事情……
“皇上,雖然從我爹爹那下手要費勁的許多,但是臣妾可以給皇上另一個建議……”季絃歌道。
燕寒秋冷冷的看着季絃歌不說話。
“皇上可還記得上官一族?”
“當年上官一族不是在金鬆案中全部處死了嗎!”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是在朝爲官的全部處死,可是還有家人呢……”季絃歌淺笑道,“上官一族曾經是全國首富,經商的能力不可小覷,若是皇上能找到上官一族,這錢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先皇處死了上官一族的人,你當他們這麼容易能爲朝廷所用嗎?”
“當年因爲大月氏民不聊生,皇上,若是臣妾沒記錯的話,您當年弒父殺兄,有一大半的藉口都是因爲這個吧?您明明可以早點動手,使上官一族免受滅族之害,可是您偏偏在等,等老百姓的怨恨越來越深,你的謀反便是理所應當……”季絃歌一邊玩着蠟燭一邊說道。
燕寒秋不說話,冷冷的看着季絃歌的背影,女子的手有意無意的在蠟燭的火焰上來來回回的撥弄,好像那是極好玩的事情。
季絃歌也不在意燕寒秋沒有反應,也不回頭,起碼這屋子裡的冷氣顯示這燕寒秋還在聽自己說話:“而現在,皇上若是願意爲上官一族平反當年的事情,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當然以後也是可以的,可是皇上你現在需要錢不是嗎?”
“上官一族曾經是全國首富沒有錯,但是他們的家產已經盡數充公,他們再厲害也是人,不是神,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給朕想要的東西?”
“世代經商的人,世代在朝爲官的人,家族的傳統,家族的精神,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消失的,就像是皇上,你不會輕易的放棄掉自己的皇位一般……”季絃歌突然轉過了身子,看着燕寒秋,目光炯炯但是深不見底,“只要皇上願意給他們機會……”
燭火隔在兩個人的中間,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一般大小,投射在了牆上。
若不是女子長裙搖曳,淺笑盈盈,真當是以爲謀臣在側!
“季絃歌,這一生,你會不會離開朕?”燕寒秋在燭光中緩緩地說道,語氣依舊是冷冷的,但是這房間內的冰凌已經盡數的融化,整個房間漸漸恢復了夏日的悶熱……
------題外話------
每次和燕寒秋一起,都有一種與虎謀皮的感覺,有木有,哈哈哈……
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