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睜開雙眼,周圍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圍在自己的身邊。李霽霆就坐在自己的右手邊,一雙眼睛關心的看着自己。
見到自己睜開眼睛,他頓時嘴角上揚笑了出來:“臻兒,你感覺怎麼樣?”
“沒事。”趙臻淡淡的開口說道,說完之後便閉上眼睛:“已經半年了,沒想到還沒痊癒。”
“那是因爲你這半年一直都沒有好好養傷,不過你放心,方纔太醫已經說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好了。而且,不會留下疤痕。”李霽霆開口說着,臉上的樣子看起來跟他平時冷漠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此刻,聽到消息得知皇后娘娘回來的人都站在了趙臻的寢殿裡面,良妃和曦嬪兩個人就站在一邊:“皇后娘娘,您可算是回來了,這麼長時間皇上因爲您一直都沒能好好休息。半年過去了,皇上都瘦了一圈……”
因爲自己的離開?
“你以爲這是我願意的?”趙臻緩緩擡起頭,一臉冷漠的看着莊依:“皇上至少還可以好好的站在這裡。”可是自己呢,自己的人生已經這樣了。再次回到了原位,卻失去了對所有一切的信心。
就像是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皇后娘娘,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聞言,莊依頓時裝出了一副可憐的樣子:“臣妾只是擔心皇上,所以纔會……”
“擔心皇上那就是你到我的景德宮就是爲了看皇上,而不是看望失蹤半年時間,身受重傷還未痊癒的皇后?那你可以走了?本宮的景德宮不歡迎你。”
趙臻,她的眼神更冷漠了。
李霽霆還是忍不住的想起方纔見到自己,她昏迷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放我走吧……”
那虛弱的聲音在李霽霆看來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可是自己已經失去這個女人一次了,絕對不可能再次失去她。
“你們都下去!”李霽霆冷冷的開口說道
“臣妾,告退。”良妃和曦嬪兩個人灰溜溜的從景德宮出來之後,便一臉的不開心。可是,誰都沒有說什麼。畢竟這個時候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被皇上聽到的話,對她們來說可沒有什麼好處。
在那些人都走出去之後,屋子裡面就剩下趙臻和李霽霆兩個人。安靜的空氣,沉默逐漸的被李霽霆的呼吸聲擊碎。
“這半年的時間,你都去了哪裡?”
“我受傷之後被吳王帶走,吳王準備用我報復你。但是當我們到達中城的時候,我被唐大人看到,命人送了回來。”
“所以,這麼長的時間你一直都在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李霽霆開口,語氣中帶着不悅。
聞言,趙臻便側頭看着李霽霆:“看起來,皇上好像並不希望我能夠回來。還是說,皇上更希望我直接死在戰場上都比跟那個男人相處的半年來得好?”
“我不是那個意思。”李霽霆趕忙解釋,可是看着趙臻的眼神又感覺自己的內心在不停的作痛。
“半年的時間,你擁有了兩個國家。你現在是兩個國家的皇帝了,恭喜你。”
“可你應該知道,我最先要的只有你。”李霽霆擡起頭看着趙臻的那雙眼睛開口說道。
可,趙臻的眼睛裡面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了:“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了,你何必找我。從我離開皇宮準備征戰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打算回來。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什麼可讓我留戀的了。”
“可你是皇后,難道你就不想要回來保護趙家麼?”李霽霆開口說道,眉頭微微的皺着。無論如何,他都想要將這個女人留在身邊,就算是這樣很自私,他也不願意再一次讓她離開自己。
“保護趙家?”趙臻開口:“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想過了,如果我死了的話皇上不會對趙家怎麼樣的。畢竟皇后爲了這個國家而死,皇上於情於理都要對趙家好一點。況且,沒有了我之後趙家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放肆了。”
“你做了這麼多的打算,算計好了一切就是爲了離開朕,爲什麼?”他一臉的傷心,不知道趙臻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我愛你。”趙臻開口,看着那雙眼睛毫不猶豫,好不掩飾的開口說道。她不想承認,可是如今自己回來了,倒不如告訴李霽霆自己所有的想法。說不定,明白自己的想法,李霽霆會良心發現讓自己永遠的離開。
聞言,李霽霆一臉的震驚。
因爲,愛他?
反應過來之後李霽霆冷笑一聲:“趙臻,你以爲你現在對我說這些,我就會相信了麼?你離開了我!你如果真的是愛我,你就不應該放棄!”
趙臻輕輕地笑着:“放棄,到底是誰放棄?你當時看着我懷疑的眼神我到現在銘記於心。李霽霆,放了我吧……就當做我從來沒有回來過,我不想繼續這痛苦的生活。我想要一個人,好好的過着安靜的日子!”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既然如此自己何必繼續解釋呢?
“不行!”李霽霆開口,大聲地說道:“你是朕的女人,朕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
“爲什麼?”
“你方纔說了,你愛我!”李霽霆站起身,道:“你愛我,就不應該離開我!”
可是,這樣的愛對誰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可,當我眼睜睜的看着你懷疑我的孩子,當我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我腹中的孩子窒息, 我便已經放棄了。李霽霆,如果你還願意爲我做那麼一丁點的事情,放我走……”
“不可能。”李霽霆搖頭:“我永遠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一次都不會!”
已經失去過的李霽霆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等待中的絕望,他不能讓趙臻離開,那樣他真的沒有辦法呼吸,甚至沒有辦法繼續活下去。
兩個人,悲痛的眼神被各種各樣的欲 望所捆綁着。明明近在咫尺但一顆心卻適中的沒有辦法連接在一起。
就像是近在咫尺都沒有辦法觸碰到對方一般。
“爲什麼?你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對我!”趙臻緩緩地坐起身,眼淚從眼角緩緩的留下來,看着李霽霆的那雙眼睛裡面滿滿的無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