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拿杯水過來,要溫水。”紅衣男子一聲吩咐,謝曉韻就已經應了一聲,把一杯水放到了他的手裡。這紅衣男子十指修長,雖然帶着詭異的狐狸面具,但是面具下發出的聲音,卻是十分溫和動聽的。
紅衣男子用各種方法使喚謝曉韻做雜事,謝曉韻絲毫沒有反駁,都一一的做了下來。這可不是說謝曉韻突然間轉變了性子,而是因爲這個指使她做事情的被稱作“莊主”的紅衣男子,在兩日前把她從江裡就出來之後,竟然伸手問她要救命錢。
謝曉韻急匆匆跑出來,身上沒有一分錢,拿什麼給他?這莊主卻一點兒不留情,看了她一眼,道:“沒錢?那好,我這就把你扔下去。反正追你的人這麼多,要不然我把你隨便送給其中一個,換點兒錢也行。”
謝曉韻聽了這話,不慌不忙,思考片刻,淡淡道:“我可以幫你做事情,你說什麼都可以,但是我那不出一分錢。”
這紅衣莊主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的神色,但是並沒有說話,於是這個謝曉韻被人呼來喝去的情形,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
謝曉韻昨天甚至讓着個莊主命令着,清理了整條船的甲板,弄得她差點兒沒累吐血!
昨晚謝曉韻可是沾枕頭就睡着,就算那個紅衣莊主每頓飯只給她一個饅頭吃,她也從不埋怨什麼,只是不說話,也不笑,悶聲不吭的按照他的吩咐做事,直到他說“錢還清了,你可以走了”。
謝曉韻服侍在這個紅衣男子的身邊,聽見一個丫鬟湊近了悄聲對他耳語幾句,莊主點了點頭,道:“帶下去。”
謝曉韻看見幾個女人呢走過來,把她帶到了另一條船上,而這一條船,不用細說,這自然就是謝家的船隻了,因爲謝翎就在船上呢。
謝曉韻回身看向這個帶着狐狸面具的紅衣男子,只見這男人對她詭異的微笑:“我身邊使喚的人太多了,我都用不過來,怎麼能卻你一個,不過,錢,我倒是願意要的。多謝你讓我得了一大筆銀錢。”
謝曉韻冷聲一笑,道:“我也謝你。”
人家救了你的命,就算是幫你了,現在人家出賣你,雖然算是害了你,但是這一幫一害,也就扯平了,沒什麼可抱怨的。
謝曉韻淡然的站在謝家的船上,不懼的迎上謝翎的目光。
謝翎看了她一眼,沉聲道:“還想逃?你有多大的能耐,自己也不掂量清楚!”
隨即謝翎便吩咐左右,道:“把她給我好好看管起來!”
衆人急忙應和一聲,謝翎看也不看謝曉韻,就拂袖離開了。
船隻開動,謝曉韻離那個古怪的紅衣男子的船隻越來越遠,不禁嘆了口氣,心想,原本以爲可以順利逃走的,沒想到反而使得境況更加糟糕。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不如就到東方國時再做打算,反正她謝曉韻是從不會絕望認輸的!
謝曉韻沒在將軍府待上幾天,就已經到了出發的日子,那日謝曉韻被官差帶走,謝翎連送她已成都沒有,整個將軍府,對她的離去都是十分漠然的,除了那兩個曾經被她恐嚇過的小丫頭遠遠的看着她之外,所有人都避嫌般躲了起來。
官兵們圍着謝曉韻離開將軍府,踏出將軍府的這一刻,謝曉韻的嘴角發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這個將軍府是生他養他的地方,卻也是給他無盡恥辱的地方。
對於那個很不講義氣的莊主,謝曉韻其實是很痛恨的,既然早就打算好了要用她來換錢,也就不應該使喚她做事情,好歹應該好吃好喝的供養着纔是,這麼把自己呼來喝去的,豈不是把自己當猴耍了?
哎,算了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人總是要不停的向前看的。
謝曉韻一路上乖乖跟着觀察,走到一個馬車前,馬車上面坐着的都是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姑娘,看來都是和她一樣的命運,是要被送到東方國去當軍**的。
車子行駛之後,這些女孩子們開始了自我介紹,謝曉韻不屑於和她們交談,於是並未加入。
看到謝曉韻這麼冷冷的樣子,其中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孩子說道:“哼,和我們裝什麼清高,都是要當軍**的人,看你長得像個麻桿一樣,一定不討軍爺們的喜歡!”
謝曉韻淡淡擡起眼眸,瞥了這女孩子一眼,道:“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被謝曉韻的氣度所震懾,所有人都不敢再說什麼,就連這個剛纔出言挑事的女孩子,也只好底氣不足的輕輕“哼”了一聲了事。
這馬車狹小的很,七八個姑娘坐在一個馬車裡,更是沒有一點兒空餘的地方,就連伸腿伸腳都不行,加上不能熟悉,這馬車中的氣味兒便漸漸的難聞起來。
只有晚上她們才能被准許出來放風,舒展舒展筋骨。
謝曉韻看舟周國已經遠遠的被泡在身後了,而這也便意味着,距離東方國越來越近了,可是到現在她還沒有籌劃出一個完美的逃跑計劃,況且身上有傷,加上跳江之後,身上冷得厲害,那莊主只給了一碗薑湯了事,這身子幾番糟蹋下來,已經更加虛弱了。
幾日的奔波之後,謝曉韻原本就脆弱不堪的身體,更加支撐不住了,沒走幾日就發起高燒來,不過軍**的數量都是固定的,可謂缺一不可。若是少了誰,這些負責運送軍**的士兵們,到了東方國也是要掉腦袋的。
於是這些人將謝曉韻單獨放在一個馬車中,只希望她不要再嚴重下去,這樣到東方國就好醫治了。
謝曉韻真是太恨這一副不中用的身體了,若不是這身體拖後腿,她也許早就逃走了,現在倒好,逃跑沒成,反而成了“蹲小號”的。
走了將近半個月,這一支運送軍**的隊伍,終於到達了東方國。東方國不愧是打過,果然是國富民強,看起來百姓也生活的十分安樂。人人臉上都是一片喜悅的神色,看起來甚是開懷。
謝曉韻這些人是不能進城的,只在郊外買了一些日常要用的東西,便繞過了城鎮,向軍營而去了。
由於謝曉韻是生病的人,所以伙食上面多少還是有了點改善,她想要讓自己快點好起來,於是每一餐都把食物吃得一滴不剩。
雖然軍**們是供軍人們泄慾的工具,一點兒尊嚴都沒有,但是東方國對待軍**還是很人道的,他們會注意軍**的身體狀況,也會給軍**一定的休息時間,這也許是因爲軍**緊缺的緣故。據說東方國仗着自己實力強大,從不用自己國家的女孩子做軍**,而是每年讓臣服的各國貢奉。
謝曉韻這一段時間病情並未好轉,反而隨着路途的顛簸,更加嚴重了,如果直接被送入軍**的帳子中,恐怕會傳染給其他人,於是便由特殊人員來調理。
謝曉韻到達軍營的時候,已經是高燒昏迷的狀態,整個人似乎都處在彌留之際,挑選軍**的人看到她這個樣子,也只好將她送入民房中調養身體了。
謝曉韻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老婦人,這老婦人摸了摸謝曉韻的額頭,感到她已經不燒了,說道:“還好,燒已經退了。”
謝曉韻環顧四周,發現這裡不是軍帳,只是普通的民房,心下稍安。
謝曉韻問道:“這是哪兒?”
她的聲音十分乾澀,可能是因爲高燒剛退的原因,嗓子都很痛。
這個老婦看着謝曉韻這女孩子這麼清收,十分心痛她的命運,嘆氣道:“這裡是我的房子,軍士們已經吩咐了,等你醒了之後,一定要把你送回到軍帳中,和軍**們一起接受訓練。”
謝曉韻聽了她的話,沒有驚訝,也沒有嘆息,只是十分平靜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想必是這些人害怕她的病傳染,所以才把她給隔離起來。
第二日,謝曉韻便在老婦人的安排下跟着兩個士兵一起回到了軍營。
這老婦人的家就在軍營附近的小鎮子中,這種類型的小城鎮在軍營附近有不少,主要是供給軍士們日常不給和醫療的。
這兩個士兵看起來年齡不大,不過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卻很濃,這讓謝曉韻十分反感。
謝曉韻對血腥味是十分敏感的,殺過人的還是沒殺過人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兩個士兵一件就是殺過不少人的人,所以別指望他們能憐香惜玉。
果然,這一路上,只要謝曉韻腳步稍慢了,這兩個人就會催促她快點兒走。
這種情況,其實是一個很好的逃跑機會,可是謝曉韻如今高燒才退,況且老婦人給的飯根本就吃不飽,這樣的一副身體,只怕跑不了多遠就要被抓回來了,到時候只會後果更慘。
謝曉韻只好嘆了口氣,想着,到軍營再做打算把。
來到軍**居住的營帳,謝曉韻就後悔自己剛纔爲什麼沒有拼死一逃了。因爲這個軍**居住的帳子,位於軍營的正中間,四周都有士兵們的帳子圍着,若是想要在這種情況下逃走的話,簡直是難上加難。
情況很糟糕啊!
謝曉韻在最短的時間內仔細的觀察了周圍的帳子分佈情況以及士兵們的駐守情況,想着總是要找一個機會的。
軍**的帳子中現在易經理有很多女人了,這些女人多半在先前都有過僥倖的心理,可是到了這裡之後,也只好放棄了,她們唯一所想的就是,希望能夠得到高級將領的喜歡,這樣只服從於一個人,總好過被那些底下的士兵們一個接着一個的糟蹋。
謝曉韻被士兵們推進帳子的時候,這些女孩子們正在圍着說話,看到一個人突然被推了進來,都是一愣,但是隨即她們便意識到,這是一個和自己這些人一樣,過來受苦的。她們都以過來人的身份,幸災樂禍着。
謝曉韻打心眼兒裡看不起這些人,於是並沒有加入到她們的談話中去,而是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躺下來休息。
次日軍中派來了教習的老婦過來給這些女孩子們普及男女方面的知識,謝曉韻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嘴裡一下接着一下的,把今天的早飯吃得乾乾淨淨。
謝曉韻看到其他人都在專注的聽着這個老婦人的講解,她偷偷的舒展了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