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醒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你都有些飄飄然,眼前陌生的屋子讓她神經都緊繃起來,作爲一個殺手對於任何突發狀況都是很警覺的,她起身下地感覺還像踩在棉花上。
她打量了眼四周,古樸的房間中央放着一個巨大的煉丹爐,裡面赤紅的火焰不停的翻滾,屋子內也瀰漫着濃重的藥香味,不過卻絲毫沒有燥熱感,風華好奇的湊近那煉丹爐。
煉丹爐上方的蓋子懸在棚頂,下面的底座鑲嵌了八個蟾蜍,每一個都在吐着紅色的煙霧,風華嗅了嗅香味怡人,莫名的勾起了風華的食慾,她吞了吞口水,看到丹爐旁有一根鐵鏈。
她輕輕一拉丹爐的蓋子轟隆隆的升起,丹爐由中間開啓一道縫隙,一個金色底座升了起來,上面擺着三顆紅豔豔的丹藥,不知爲何看的風華口水直流。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誘惑着風華,她猶豫了一下拿起一顆丹藥吞了進去。
門外一聲慘叫驚得風華一抖,吞了一半的藥丸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吞不下吐不出,憋得臉色通紅,一個怪異的老頭衝了進來,“大膽誰讓你動我的丹藥的?它還沒到時辰呢!”
風華急忙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咳……咳……”老者卻只顧着圍着丹爐嘆息不已,風華無奈只好自己弓着身子企圖把藥丸咳出來,許是咳的聲音太大,那老者終於注意到風華。
對準風華的後背猛的一掌,喉間的藥丸立刻反了上來,風華終於可以正常呼吸,只是面前多出了一雙蒼老的手掌,“快把藥丸吐出來,我這丹藥金貴的很,豈是你隨隨便便能吃得起的。”
風華轉了轉眼珠,既然是好東西不是毒藥那她就更不需要客氣了,當着那老者的面毫不猶豫的就吞了下去,老者登時氣的跳腳,“你這妖女真是不識好歹,我用丹藥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你給我把丹藥吐出來!”
老者的話讓風華疑惑不已,眼看兩人就要拔刀相向,掌門的聲音悠悠傳來,“紫癲師弟,別跟一個小輩生氣了,你那丹藥我賠你就是了,風華不得無禮,這位可算的上你的半個救命恩人。”
風華皺眉,“什麼意思?我根本不認識這個老頭又何來救命恩人一說?”掌門捏着鬍鬚道,“你體內煞氣頗重,雖然達到了靈力修者七星,但是根基不穩,擂臺賽上的一場殺戮險些讓你走火入魔,還好我師弟將你體內煞氣用丹藥引出,否則你現在恐怕已經入魔了。”
鬽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只是自己從未在意過,看來她需要找地方好好修煉一番,才能突破現在的瓶頸。聽了掌門的話,風華重新打量起眼前的老者,他的頭髮一半烏黑,一半雪白,隨意的披散在肩上。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爲這是個瘋子,風華挑眉看着掌門,“咱們素不相識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依照她那天在擂臺賽上一番攪合本以爲不被開除也免不了一番責罰,可沒想到這掌門老頭依舊對自己和顏悅色。
掌門的神色有些落寞,彷彿想起了某位故人,“這是爲人師長的責任,你在新生擂臺賽上通過了試煉,並且長老一致認定你是能力最突出者,有優先選擇師傅的權利,你想選擇修靈學院的哪一門學科?”
風華來之前簡單的瞭解過這裡,修靈學院總體分爲三大模塊,兵器打造,陣法研習,煉製丹藥,靈力修行分爲金木水火土五系,分別由不同的長老帶領,普通弟子入學都是長老選擇資質好的學生收爲徒弟。
資質差的只能從端茶倒水打雜做起,而風華竟然有這樣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掃了眼依舊在那邊心疼的上躥下跳的老頭,她眸光閃了閃道,“我要他做我的師傅。”“紫癲師弟?他是不收徒弟的,你如果想煉製丹藥,有另外的長老可以教你。”
風華卻一字一句的道,“我只要他做我師傅,難道堂堂掌門說話不算數?”
掌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很好!既然你認定紫癲師弟,我也不好阻撓,不過他願不願意教你就是他的事情了,我可管不着。”
紫癲聽到兩人提到自己,扭頭整張臉都扭曲到一起,“我就算收徒弟也絕不收她!”風華卻不急,“我有話想和他單獨談談,希望掌門迴避一下。”
風華將紫癲拉到角落附耳不知說了些什麼,紫癲興奮的跳了起來,掌門面上裝着不在意,實際上心裡就像貓爪在抓一般,恨不得馬上把耳朵貼過去,紫癲衝到掌門面前道。
“這個徒弟我要定了,我跟你說誰也不許和我搶,否則我讓他們嚐嚐七步斷腸散的威力。”掌門看向風華的眼神透着深意,“既然身子好了就回去吧,你的朋友都還等着你呢,明日一早去上早課。”
風華滿意的點頭剛走到門口,紫癲忽然大叫一聲,“等下,我有東西給你。”風華剛一轉身,涼風夾雜着戾氣撲面而來,她雙手一捏就將那東西截住,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冰片。
她還未來得及丟出去那冰片瞬間融化在她體內,紫癲高興的直打滾,“哈哈中了!中了!你中了我的奇癢冰劑,沒有我的解藥你渾身會奇癢無比,直到把自己抓死爲止。”
風華冷笑的看着興奮過度的紫癲,“我想你忘了我剛剛跟你說什麼了吧?”紫癲有些不信的圍着她轉了轉,疑惑的表情越來越濃重,“你真的沒有反應?不癢?不痛?”
風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以後毒藥配的有創意點。”身後迴應她的是一連串咒罵聲,看來在修靈學院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回到宿舍後不免被卿歌和景殊一番詢問,不過看到風華無恙,兩人也就放下心來。
有了凌肅鬧鐘的前車之鑑,卿歌和風華不敢再貪睡,早早的就換好衣服恭候凌肅的到來,凌肅看到風華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究只是抿着脣什麼都沒說,卿歌撇撇嘴小聲對風華道。
“這個棺材臉鐵定對你有興趣。”風華白她一眼不予理會,凌肅沒有帶着三人去上早課的地方,反而將三人帶到了一處偏廳。
一進門就看到一張陰森森的老女人臉,不是那騂珺是誰,三人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風華將兩人互在身後。“你找我們什麼事?”騂珺啪的一聲拍案而起,“你家長輩就是這麼教育你的?”
騂珺身後站出十餘個女弟子,呈半包圍狀將三人圍在其中,唰唰兩下亮出佩劍,陣勢擺的十足,風華掃了一眼幾人,顯然這事是早就計劃好的。
“就這麼幾個人我還不放在眼裡,這件事情和卿歌景殊無關,你放她們出去,我們單獨解決。”騂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你真當修靈學院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掌門顧念舊情不調教你,我來好好調教調教你,告訴你什麼時尊師重教。”
十餘名女弟子大喝一聲拔劍襲來,幾人的陣法配合緊湊,圍城一個圓圈,密不透風的劍氣將三人緊緊裹在其中,風華祭出赤月鞭,雖然她極力護住三人,但是景殊的實力相差太多。
身上還是不免多了幾處傷口,風華怒火中燒,“老女人有什麼恩怨你衝我來!”騂珺本也沒想難爲她們,不過是希望她們三人收斂點,想着說點狠話,讓她們服個軟也就算了。
沒想到風華竟然毫不忌諱的頂撞自己,騂珺面子上也掛不住,“把這兩人帶出去,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幾個女弟子架起卿歌和景殊就朝門外走去,卿歌大吼,“風華你別怕,今天我就是死也和你死一塊。”
風華心中感動,卻還是不想連累二人下水,更何況卿歌和景殊根本不是那些女弟子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按倒在地拖了出去。
臨走前還將房門帶上,騂珺陰沉着臉,從袖中拿出一柄拂塵,風華也不敢輕敵,因爲到現在爲止她都沒有感應出騂珺的實力,“尊師就要從最基本的禮節做起。”
騂珺揚了揚面前的拂塵,拂塵瞬間伸長數倍,緊緊的纏在風華的手腕腳腕上,風華原本以爲自己出鞭的速度已經算上極快,可不料在騂珺面前卻完全沒有優勢。
“該死……”拂塵就像鎖鏈,騂珺念出一個法決,風華的背上忽然多出一個巨大的冰牆,壓着風華的腰一點點彎下。
風華倔強的擡頭,“你就是這麼教育學生的?”明明膝蓋都已經在打顫,風華卻依舊死死的撐着,額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騂珺手掌重重一壓,“我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見到尊長下跪見禮是應該的。”
背上彷彿千斤壓頂,壓得風華喘氣都有些苦難,她雙手緊握成拳,猛地一陣,背上的冰牆漸漸出現裂紋,赤月鞭脫手在空中纏住那拂塵,用力一卷就將拂塵扯斷。
騂珺臉色又深沉了幾分,“你倒是有幾分能耐,看你接不接的下我第二招!”手中的拂塵再次襲來,這次直擊風華膝蓋,關節上的劇痛險些讓風華哼出聲,她身影一動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已經到繞到了騂珺身後,手中赤月鞭高高揚起,啪的一聲卻只抽在了騂珺的殘影上。
而風華手中的赤月鞭不知何時被拂塵纏住,嗖的一聲就被騂珺搶了去,空中一陣冰雨砸落,風華翻身閃避還是被砸中幾處,身上立刻泛起了淤青。
不過是過了兩招就已經氣喘吁吁,實力上的差距已經明顯顯現出來。
既然明槍不行,那她只能暗箭了,騂珺看她一直低垂着頭,以爲她已經脫力,緩步走到她面前,冷哼道,“就這麼兩下就不行了?”風華猛然擡頭,風回鏢沿着刁鑽的角度射出。
騂珺大驚失色,好在反應及時才與飛鏢擦身而過,看着釘入柱子的飛鏢上暗紫色的光芒,心頭怒火更盛,“你竟然使用如此陰毒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