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要離開血樓,去江湖中轉轉的打算後,我便沿着走廊重新往房間走去,這個時候,我的晚膳一定早就已經擺好在了房內的桌子上了,從前的我就不慣有人在我面前晃,這次醒來之後,下人就更小心翼翼的儘量不在我面前露臉,除非我召喚,否則打掃衛生,以及擺弄飯菜之類的事情,都是在我不在眼前時,便已經妥善做好了的!
一邊想着心事,一邊推開房門,剛跨過門檻,邁了一步,腳下便被一個柔軟的東西拌了一下,當場人便往前傾去,雖然極快的身體反應,讓我不至於摔倒出醜,我卻還是受驚了不小,站定回頭一看,便更是驚訝了幾分,“你怎麼跪在這裡?”
“屬下參見主上!”古柏夜似乎也有些驚訝中帶着幾分害怕的看着我,依舊跪着,給我行了個禮道。
我的視線放肆的上下掃了他一遍,他那瑩白生光的身體上,竟然只穿了一件薄的完全遮擋不住半絲膚色的紗縷,跪着的雙腿緊緊的併攏着,加之他低着頭,所以***的風景我是半絲看不到的,然而那燭光映襯着他有些蒼白的容顏,以及他半低着頭間垂落下的髮絲,和地上的影子所造成的陰影,糅合在一起,竟然有了一種奇妙的視覺效果。
半引誘、半勾人、又帶着幾絲脆弱,和讓人憐惜之感,我明明並不愛他,身體卻已不自覺的被他這奇異的風情,給撩撥起了幾分熱度。
他似乎對這樣的裝束,也感到幾分不自在,卻又強作出並不害怕,心甘情願的模樣。
我自然知道他跪在這裡是什麼緣故,然而之前在書房我便已經想過了,不會碰他,此刻自然便更做出幾分冷淡模樣,“你還沒說你在
這裡做什麼?”
“主上,屬下身體上的傷已經養好,今晚就由屬下伺候主上!”他有些低,卻總算還流利的把話完整的說了出來,卻不帶半分感**彩,想來,在來這裡之前,這句話他已不知在暗地裡練習了多少遍,才能說的這般熟練,可惜他畢竟還是太年輕了,之前也定然少有男女接觸的經驗,所以即便再是裝得自然老道,說話的神情和意味卻是騙不了人的。
“是嗎?那就先起來吧!我還沒吃飯,你來陪我吃飯!”我雖不是個慣知風月的人,但是要讓這麼一個分明是個‘雛兒’的古柏夜知難而退,卻還是做得到的。
我在桌邊坐下的時候,發現今天的菜色分明比前幾日都要豐盛許多,一邊的銅壺裡甚至還溫了一壺酒在裡面,便知道古柏夜今晚來侍寢之事,怕是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
我並不怕手下在我背後,蜚短流長,料忖他們還沒這膽子,只是古柏夜今夜過後,怕是免不了會有人看低了他,不過這也是他自願招來的,怪不得我。
我那日對他說的侍寢之言,也就說與他一人知曉,並無再對他人講,本就是隨口說說,並不當回真要他來侍寢,他自己這番認了真,還真以爲我這是在責罰他,弄得尉遲修去找林萍蹤來說情,現在連下人也特意多備了菜,弄得好似最後一頓晚餐一般,真是讓我大大的感覺幾分不舒服。
誠然過去的血娘子,並不是個心慈手軟,溫和柔婉的人,在牀上,她也從不虧待她自己,且並不拘泥於男女,是以這些年,來來去去的男男女女,雖然不多,卻也不少,不過也從未有過把人弄死弄傷的程度,且她極有原則,不管對方多麼美麗,都只
有***緣,絕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而我如今取代了她的身子,成爲她,過去的她的所作所爲,我無法,也無力去改變,但至少從這一刻開始,我將自律。
我也並不鄙視過往的血娘子對待性的態度,她是一個無人敢愛,無人能愛,也愛不了人的女子,這樣的存在,已經註定是一種悲哀,好在她總算也知道要忠於自己身體的需要,在這一點上不曾委屈她自己。
我本就是現代之人,雖然自身堪稱潔身自好,但自成年以來,身邊也來去過不下三五個男子,分分合合是難免之事,成年人之間,愛情總是排在其他需求之後的,直到遇到馮駿,若非是他,現在的我又比過去的血娘子好到哪裡去?
所以將心比心,大家都是女人,我尤其能理解和體諒她在這一方面的尷尬處境,所以我接收了她的全部記憶,卻並沒有因此而排斥她。
現在,看着古柏夜把他自己猶如祭品般的送到我的面前,一臉蒼白,分明心不甘情不願,卻要表現的毫不在意的模樣,我的心裡便不可自抑的泛了幾許怒火,爲過去的血娘子,也爲成了現在的血娘子的我,感到了幾分委屈和不滿。
看着他給我的酒杯裡斟滿了一杯酒,雙手捧着遞到了我的嘴邊,我卻一動不動的盯着他,“來之前尉遲修沒教教你怎麼伺候我嗎?”
這話一落,我清楚的看到他更加蒼白了幾分的面容,他輕輕的半垂下那長睫,把酒杯端到他自己脣邊,一口喝下,然後半睜半閉着眼睛,把脣貼近我的脣,有些遲疑着稍離又靠近,然後便覆蓋了上來,我啓脣,任他把那醇香的酒液,透過有些冰涼的脣渡到我的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