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別時,麥筱要週末下午不要來接自己了,好好的考試,好好的檢查,高考結束後他們的時間還長着呢。
週末點頭,答應了麥筱。
可是下午數學考試結束後。麥筱同樣在擁擠的人羣中第一眼就看到了週末,乾淨的白t恤,磨白的牛仔褲,英氣的週末正在在人羣裡衝麥筱揮手。麥筱很難形容出她當時的心情,有欣慰有激動,也有些許的惱怒。週末太任性了,任性到完全把高考當成了一場遊戲,他是在拿自己的前去賭自己的愛情。當然,麥筱也不得不承認,如果週末沒有出現在茫茫的人羣裡,她的心裡還是會很失落的。戀愛中的女生就是個矛盾體,想要時時刻刻的和自己心愛的人待在一起。又害怕自己成爲他的負擔。就好像一首歌裡唱到的,愛是折磨人的東西,果真是如此啊。
高考的第二日,天氣依舊晴朗,氣溫也和昨天一樣火辣辣的。考場外焦急等待的家長讓氣溫更高了。
早上的文科綜合麥筱考得異常輕鬆。麥筱十分有信心,她離h大學又進了一步,週末你也要加油啊。
麥筱的希望是美好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週末的理科綜合發揮得並不是太好。週末在一道物理的題目上卡殼了,不論他如何絞盡腦汁的運算和推演都無法得出一個在他看來正確的答案。週末焦頭爛額,眼看着離考試交卷的時間越來越近,週末頭上的汗珠也越來越密。週末其實是可以靜下心來慢慢的驗算的,這樣的題目換做是在課堂上,那對他來說就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爲什麼今天偏偏就卡殼了呢?週末心裡清楚,他有一份牽掛,他要去接麥筱,他一定要讓麥筱在出考場的第一眼看到自己。週末不想看到麥筱在茫茫人海搜尋他的身影而不得是黯然的眼神。週末不想錯過每一次和麥筱相遇的瞬間,週末期待看到麥筱看到他時眼睛裡閃耀着的光芒。理智和情感的博弈讓週末更加的不能靜心,嚴重的導致週末的思維愈發的混亂,越算越不對,答案也越來越離譜。如果再不交卷的話,他就接不到麥筱了,可是考不好的話就不能和麥筱成爲臨校的同學了,更別說是長相廝守了。在高考和麥筱的選擇題裡,週末最終選擇了後者。
當週末提前走出考場的那一刻,他知道那物理計算題的20應該是得不到,雖然有小小的遺憾,但週末內心深處並沒有半點後悔,他甚至自我感覺良好的認爲他週末很爺兒們。
當週末看到麥筱像歡脫的小兔子一般飛奔到自己身旁時,週末的心情突然就變得沉重起來。週末開始擔心自己的分數,開始擔心那本不會失去的20分,週末擔心父母和麥筱會對自己失望。人們往往都是這樣。害怕因爲自己的失誤而讓身邊最親近的人失望,這樣的擔憂勝過了自己對自己失望。
“考得怎麼樣?”麥筱依舊是笑靨如花,不難看出麥筱的信心滿滿。
週末的內心百般滋味,強裝微笑道:“正常發揮。應該還可以。”
“太好了。”麥筱異常的興奮,“還有最後一門我們就自由了。”
週末微微抿着嘴脣,點頭說:“是呀。”
和昨天一樣,週末和麥筱十指緊扣,甜蜜的回家了。
下午的英語結束後,麥筱覺得整個江城的空氣都清新了好多,再也沒有作業,再也沒有老師,再也沒有束縛,再也沒有一切的條條框框,自由了,我們自由了。
當週末和麥筱毫無顧忌的挽着手出現在犇犇麪館時,張丹妮、鄧雅雯和汪泉簡直驚呆了,麥筱太放肆了,週末也太不要臉了,這高考才結束多大點時間啊,居然都敢大搖大擺的牽着手胡作非爲、招搖過市了。
汪泉很誇張的搖着頭,語氣更是誇張,“哎呀,哎呀,哎呀我的媽媽呀。”
“你哎個屁呀。”週末看了汪泉一眼,問:“大家都考得怎麼樣?”
張丹妮咬着飲料瓶子裡的吸管,說:“就那樣,和調考的感覺差不多。哎呀,能不說考試的事情了嗎?沒勁。”張丹妮白了週末一眼,衝着門口就是一嗓子,“老闆5碗牛肉麪,一碗不放蔥花不放辣。”
張丹妮的一嗓子吼得震天響,汪泉無語凝視着張丹妮,眼神特別的複雜,張丹妮也難得見到汪泉這樣嚴謹的樣子,放下了平時的調侃,很認真的問:“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不是。”汪泉的聲音竟有些顫抖,慌忙低下頭掩飾着快要溼潤的眼睛。
鄧雅雯看出看汪泉的一樣,開玩笑的說:“不是吧,我們的汪泉居然也多愁善感起來。”
汪泉當然受不了鄧雅雯的擠兌,吸了吸鼻子,故意大聲的說:“我汪泉可是24k純爺兒們,怎麼會多愁善感,剛纔是空氣中的辣椒分子鑽進我的眼睛裡了,不懂就不要亂說。”
“好好好,我亂說。”鄧雅雯眼裡有深深的笑意,“話說,今天誰請客?”
“當然是週末和麥筱了,這還用問嗎?”汪泉衝着麥筱擠着眉毛,一臉的壞笑。
“爲什麼?”週末和麥筱異口同聲。
汪泉拿着筷子在桌子上一陣猛砸,信誓旦旦的說:“因爲你倆嘚瑟唄,看你倆剛纔進來的樣子,就和剛剛領結婚證的小夫妻沒什麼兩樣,既然好事將近,有什麼不請客吃飯的道理?!這牛肉麪已經算是便宜你們了。”
汪泉說的言之鑿鑿,得到了張丹妮和鄧雅雯的一致贊同。
麥筱看向週末,週末好像並不像辯解,反而很享受汪泉的形容,也頻頻的點頭。
麥筱可不想看到汪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反擊到:“我覺得應該你請客,你看現在我們都解放了,如果你今天請客的話說不準張丹妮一高興就答應和你約會了。”
“真的?”汪泉激動地都站起來了。
張丹妮一臉黑線,“關我什麼事啊?我只是來蹭一晚牛肉麪的,我不想沾染半分孽緣啊。”宏序陣才。
汪泉如泄了氣的皮球又跌坐在了板凳上,扁着嘴十分的委屈。
當張丹妮將熱氣騰騰翻滾着紅油的牛肉麪端到汪泉的眼前時,汪泉臉上的陰霾在一瞬間一掃而光,吃貨的世界,愛情排在第二位。就算愛情真偉大,也必須得吃飽肚子啊。
那一頓牛肉麪大家都吃的非常的歡樂,大滴的汗珠浸溼了這一羣少年的美好青春,爽朗的笑聲隨着氤氳的空氣慢慢升高,越飄越遠。
有這麼一羣人,我們曾在同一年進入同一所學校,我們一起走進同一間教室,在一起上課下課,一起上學放學,一起買飯吃飯,一起午睡,一起去廁所,一起逛街購物,一起我們都喜歡的小吃,一起放假開學,一起畢業,一起離開……最終,我們都將各自天涯。
高考第二天,張丹妮早早的敲響了麥筱家的門。當麥筱穿鞋睡衣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打開門時,張安妮被麥筱的形象給嚇壞了,一把護住麥筱緊緊的擋在了麥筱的前面,氣急敗壞的說:“你怎麼還在睡啊?都不許看。”
“啊?”麥筱顯然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完全不理會張丹妮的一驚一乍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慵懶的打着哈欠,說:“你好早啊,今天不是不上學嗎?”麥筱轉身走進客廳倒在了沙發上。
“麥筱,你給我起來。”張丹妮一把將麥筱從沙發里拉起來,嚴肅的說:“給你三十秒快速清醒,不然等下你後悔別怪我沒提醒你。”
麥筱好像沒有骨頭一般的歪歪扭扭的靠在沙發上,揉着惺忪的雙眼,不顧形象的用手隨意的揉着亂糟糟的頭髮,眼神不聚光的四處遊離,忽而看到了鄧雅雯正站在自己門口朝她微笑呢。麥筱一個激靈,“鄧雅雯,你怎麼也來了啊,快進來。”說完,又一次的癱軟在沙發上。
鄧雅雯笑得很詭異,“麥筱啊,我身後還有客人呢?”
“啊?”麥探頭出去窺視,和汪泉、週末兩人大眼瞪小眼,隨即麥筱大叫起來,“啊!!!”
麥筱條件反射的雙手抱胸,逃命般的的跑進來自己的房間,“嘭”的一聲緊緊的關上了自己房間的門,甚至還落了鎖。
客廳裡頓時笑聲滿滿,麥筱甚至還聽到張丹妮的尖叫,這次真的糗大了。
麥筱的睡意全無,小心臟砰砰的亂跳着。完蛋完蛋了,居然讓週末看到了最醜的自己,如此的不顧形象、如此的不修邊幅,更誇張的是,她沒有穿內衣,啊!天啊!!!。麥筱用手不停的在頭上揉搓,本來就已經很雞窩的頭髮此刻就更雞窩了。完蛋了,麥筱真的是沒有臉在走出自己的小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