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妮很衝動的破口大罵:“是哪個賤人乾的,信不信老孃一巴掌扇死你。”
麥筱很冷靜的止住了張丹妮說話,平靜的看向了圍觀的每一個同學說道:“推我桌子的人估計是看我不順眼吧,既然看我不順眼,就直接來找我啊。躲在暗處做這種卑鄙的事又有什麼用呢。我估計推到我桌子的同學是生氣了吧,你生氣的原因是因爲週末把糖都送給我了吧,你活該,活該週末不喜歡你。你自己把你的心意送給週末,然後你又親自用腳踐踏了你的心意,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糖是有多麼的不堪啊,所以啊,踩吧,踩爛的是你買的糖,踩爛的也是你的心,一顆週末永遠都不會喜歡的骯髒的心。”
“對,踩死你骯髒的心,踩死你骯髒的心。”張丹妮彷彿比麥筱還要氣,死命的踩着地上本就已經很噁心了的怡口蓮。
汪泉和週末也回到了教室,正好也聽到了麥筱的這一段話,汪泉似乎很憤怒,推開圍觀的同學幫麥筱扶起了桌子。
汪泉的這一舉動得到了很多同學的認可,更多的同學都來幫麥筱收拾一地零碎的書本。
週末站在教室門口,靜靜的看着這一幕,他聽到麥筱說的那句,一顆自己永遠都不會喜歡的骯髒的心時,心裡竟然會有些微微的感動,難道麥筱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難道麥筱也喜歡自己?不然爲什麼麥筱會站在他的角度說出這番話來。一想到這些,週末心裡就莫名的興奮起來。
週末走到衛生角,拿起笤帚和撮箕來到麥筱的桌前,對着滿地殘破的怡口蓮說道:“這骯髒的屍體還是由我來處理吧,既然你已經被你的主人親自踐踏了,我就把你當做垃圾倒掉吧。麥筱說的對,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因爲你有一顆骯髒的心。”說完親手將那些骯髒的穢物倒進了垃圾桶。
上課鈴響了,一切又都恢復了正常。
接下來的兩堂課都是英語,王老師在講臺上嘰裡呱啦的滔滔不絕,汪泉卻沒有任何精神,小心翼翼的打着盹。
課間,麥筱問汪泉爲什麼一早上都沒精沒神的,得到的答案是,昨天在網吧玩得太晚了。這樣的回答讓麥筱有些羨慕。
聖誕節就這樣過去了,沒有任何的驚喜和與衆不同,留下的確實深深的遺憾和心有餘悸。最終,所有人都不知道週末的那盒怡口蓮是誰送的,也沒有人會再去提起此事,只是麥筱從那以後就再也不吃怡口蓮了,太甜,太膩,太刺眼。
時光如梭,彷彿就在眨眼之間,就又要期末考試了。
“哎,怎麼這麼快就又考試了啊。”汪泉一邊整理着自己亂七八糟猶如垃圾堆一樣的課桌抽屜一邊埋怨。
“考完了就放假了,多好啊。”麥筱也在整理自己的課桌。
“好什麼啊,萬一又沒有周末考得好,那我過年都會過得很鬱悶的。”汪泉放棄了收拾桌子,一個勁的嘆着氣。
“你還沒考怎麼就泄氣了呢,不會的,好好複習,你一定能考過週末的。”麥筱給汪泉打着氣。
“願阿拉真主保佑我,阿門。”汪泉一臉猥瑣的說着不知從哪裡學來的禱告詞。
“汪泉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傻了啊?”張丹妮將一摞厚厚的書本重重的砸在了麥筱的桌子上,驚起了一些細小的微塵,在陽光中肆意的飛舞着,“好了沒有,走吧。”
“我快收拾完了,可是汪泉還沒弄好呢。”麥筱一臉無辜的看向了汪泉。
“汪泉你快點,不然我們不等你了啊,反正週末的破車也裝不下我們4個人的書,乾脆拋棄你得了。”張丹妮瞧了瞧汪泉的桌子,依舊是一團糟。
“別啊,我這就好了,等我5分鐘,5分鐘就好。”汪泉又開始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桌子。
等汪泉收拾好課桌已經是15分鐘之後的事情了,期間還不乏麥筱的幫忙。週末都已經忘記了自己上下樓梯,跑出跑進的幫麥筱和張丹妮搬了多少趟書了。
張丹妮在校外的高一(8)班的停車區域幫忙照看着車子,等待着麥筱他們下來好一起回家。明天就要期末考試了,現在又是天寒地凍的,在外面挨凍看車真不是個好差事,張丹妮心裡不住的埋怨那個做任何事情都會掉鏈子的汪泉。
終於盼到了麥筱、週末還有汪泉從學校走出來,張丹妮拼命的喊着:“你們快點,我要凍僵了。”
麥筱小跑的來到了張丹妮的身邊,貼心的抓起張丹妮的手用力的搓着,接着轉過頭,對汪泉說:“張丹妮的手都凍紅了,我不管,你要請喝奶茶。”
張丹妮聽見麥筱這麼一說,扯起嗓門向不遠處的一家水吧喊道:“老闆,一杯巧克力奶茶,超多珍珠。”張丹妮快言快語,直接點了自己的飲料。
週末見狀也急忙的說:“老闆,原味奶茶。”然後輕聲的問了麥筱:“你喝什麼?”
“綠茶,不要珍珠和椰果。”麥筱說道。
“再來一杯綠茶,熱的,什麼都果子都不要。”週末扯起來又是一嗓子。
“你們這幫土匪。”汪泉哀嚎了一聲,哭喪着臉,垂頭喪氣的買單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整個L高中所有學生都在瘋狂的考試中度過。
終於迎來了最後一門考試的到點鈴聲,同學們三五成羣的往考場外面散去。明天難得放假一天,下週一又將迎來新一輪爲期半個月的寒假補課。
汪泉早就約好麥筱他們考完了一起去吃牛肉麪,因爲他很怕自己考得沒有周末好,媽媽又會用全素宴來“犒勞”自己,所以在還能有肉吃的時候就儘量多吃一點。如果沒肉吃,那簡直比殺了他還要可怕。
麥筱一行四人一邊聊着考試,一邊往犇犇牛肉麪館的方向走着。一路上張丹妮都在找麥筱覈對着考試的答案,每每聽到麥筱口中的答案和自己不一樣時,汪泉總是發出野豬般嘶啞的嚎叫。
週末也好不到哪裡去,聽到麥筱口中的答案,自己的心裡也拔涼拔涼的,其實他考得未必會有汪泉好。
到達犇犇牛肉麪館後,麥筱打氣的說:“今天我請客,你們都進去坐吧。”
汪泉終於停止了哀嚎,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好咧,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就鑽進麪館找位置去了。只要有吃的,哪怕上刀山火海,汪泉都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
週末看向張丹妮說:“你也進去坐吧,我來幫麥筱一起端面。”
張丹妮點點頭,也鑽進麪館。
麥筱點了2份牛肉麪和2份牛肉粉,其中一份米粉不要辣。
週末很稀奇的看着麥筱說:“今天怎麼改吃葷了?好稀奇啊。”
麥筱呵呵笑道說:“每次都是你們請客,我不好意思,今天自己做東,所以就不跟自己客氣了。”
週末做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然後用手敲了敲麥筱的頭,說道:“原來你一直在跟我客氣啊,太不夠意思了,完全不把我當朋友。”
麥筱摸了摸頭說道:“其實也不是跟你們客氣,天氣太冷,想吃點肉而已。”
“那還差不多。”週末對麥筱這樣的回答顯然更滿意一些。
這時,張丹妮從麪館裡走了出來,看着週末和麥筱說道:“汪泉聲淚俱下的央求我請他吃一份臭豆腐,我實在不忍心拒絕,哎,可憐的汪泉。”說完便朝不遠處的賣臭豆腐的小攤方向走去。
一會兒工夫,四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麪就擺在了麥筱他們四人面前,桌子中間還有一碗同樣紅紅火火的臭豆腐,散發着一股讓人慾罷不能的奇異味道。
“都別客氣,吃吃吃。”汪泉招呼着大家快吃,就好像這一桌子的吃食都是他請客一樣,一點也不含糊,更無客氣之言,當機立斷的夾了一塊臭豆腐塞進嘴裡。
麥筱用筷子拌了拌自己的米粉,隨後將自己碗裡的牛肉一塊一塊的夾給了汪泉。
汪泉感動得都快哭了,大口的吃着面,含糊不清的說着:“還是麥筱對我好,知道我吃了這頓可能就沒有下頓了的。”
張丹妮也從麥筱碗裡夾了兩塊肉給自己,然後對着汪泉說:“瞧你那點出息。”又側頭看向麥筱說:“難怪你今天要吃葷的,原來是在心疼你這個臭同桌啊,不能便宜了她,我也要分點。”
麥筱笑而不答,在自己碗裡左翻翻右撈撈,居然又給找出來三塊牛肉,她全數夾給了坐在自己對面的週末,說道:“不是心疼他,只是我本來就不是很愛吃牛肉,所以就分給你們三個人咯。”
麥筱輕描淡將牛肉放進了週末的碗裡,這個很平常的舉動讓週末受寵若驚,他很意外麥筱會夾牛肉給自己,這碗牛肉麪吃的週末格外的開心,他覺得這是他有生以來吃過最可口的牛肉麪了,沒有之一。他高興得都快要叫出來了,考試的一切陰霾在此時全都被拋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