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侍女面無表情的道:“是!”然後便端着藥向熊芣走過去。
瞬間,熊芣的眼睛瞪的直如恐龍蛋一般大小,俄頃整出一雙水汪汪的眸子來,乞求一般的看着她。她置之不理,笑盈盈的看着兩位侍女走近牀邊。熊芣見求饒無用,乾脆把兩眼一瞪,暈過去了。
只不過,那兩個侍女卻不管他暈還是沒暈,仍舊要上前喂藥。漓鴛喝道:“停下。”木偶們立刻便停下了。她想過了,如果要真這麼餵了熊芣,說不定真要鬧出人命。此人固然死不足惜,但是因其與熊壽的關係,卻又死不得。歷來都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殺不得,嚇還是嚇得的。可是,沒想到他忒不禁嚇,這點程度就暈了。沒辦法,那就只能夠用些類似往面上潑涼水之類的方法將他給刺激醒後再嚇了。
她笑的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唰的亮出熙齒,向熊芣走去。她在牀邊坐下,解開他的穴道,一邊推搡着他一邊道:“嗨,醒來,醒來,咱們打個商量。我看你這張臉長的不錯,若是能夠再滄桑些就更不錯了。”說着舉起熙齒在他面上比了比,頗爲真誠的問道:“小芣子,你說這滄桑一筆添在哪裡好呢?”
熊芣顯然被自己的新稱謂給嚇住了,不過他深刻的明白此刻不是計較暱稱好聽與否的時候,連忙道:“還是哪裡都不添的好,最美不過自然美。”
漓鴛點了點頭,道:“有道理。”她將熙齒收起來,道:“既然醒了。”回頭對兩侍女吩咐道:“過來,你們把這藥。”
熊芣急忙打斷她的話,道:“我不喝!”
她獰笑道:“不許不喝!一定要喝!給我喝!嘿嘿嘿。”她再次回頭準備指揮木偶,只是這一回頭,半晌無語,呆怔怔的看着那兩木偶。
只見那兩人端起碗,一人一碗將藥給喝了個乾淨,然後擡起頭睜着兩隻呆眼瞪着她。當然,她的眼睛比她們瞪的還要大。她有命令她們喝嗎?當然沒!不過,好像也沒命令她們不喝。她將自己將才說的話連起來想了一遍,的確沒有要她們不喝的意思。只是,這藥被她們給喝了,嚇人的玩意就沒了,豈不是可惜?
熊芣也看見了這一幕變故,頓時鬆了口氣,閉着眼睛愉悅的說道:“天意呀,真是天意。”
她有些沮喪,好歹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嚇唬一個人,竟然就這麼失敗了,實在是沒意思。不過,她即刻又想到失敗乃成功之母,勝敗乃兵家常事,一回生二回熟,此次失敗不過是爲下次的成功奠定基礎而已。不過,下一次的成功會在何時出現呢?還是回去一邊睡覺一邊想吧,說不定就夢到了。她興致缺缺的站起來,準備回去。只是她一擡頭,便被對面那四道極爲炙熱的目光給瞪視的呼吸一滯。那兩個侍女丟掉手中空碗,面色逐漸變爲赤紅,呼吸急促,原本呆滯無光的眸子倏然變的雪亮,好似燃了團濃烈的火焰,細看之下那火焰還在一躍一躍的不住跳動。她們皆直勾勾的瞅着她,流着老長老長的哈喇子淫笑着往牀邊逼過來。
她給嚇的來不及多想,刷
拉一聲就閃到門邊去了,一邊捂着狂顫不已的心臟一邊回頭查看狀況。
那兩侍女徑直走到牀邊,不聲不響的爬了上去,蹲在熊芣身邊,貪婪的直視着他。
熊芣的身體瞬間繃直了,可憐兮兮的道:“小趙,快來救我,趕緊幫本公子解毒!唔。”
下面的話說不出口來了,因爲其中一個侍女湊上去吻住了他的嘴巴,兩手在他身上到處亂摸,胡亂扯着自己與他的衣服。另一個侍女也不甘心落後,一邊吻着他的面頰,一邊做着與同僚一樣的動作。在兩個女人的共同努力之下,不一會兒熊芣就被剝的赤條條的了,她們奮力撕掉自己身上最後的布料,像兩條白蛇一般緊緊的纏到了他的身上。
熊芣本來聲音就很微弱,現在被這香豔的場景給刺激的更加微弱了,他咬着牙氣若游絲一般道:“小趙,快點過來救我。”
她置若罔聞,擡頭直視門外明月,喃喃道:“天意呀,真是天意。”
熊芣從侍女們的強烈攻勢之中好不容易尋出個空隙來,氣息奄奄道:“小趙,不要胡說,快點過來救我。”尾音變作意味不明的哼哼聲。
她看的臉紅心跳,趕緊將燈給吹滅了,嘻嘻笑道:“救什麼救?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麼?送上門來的不是正合你的意思嗎?”往常都是他強女人,現下活該要被女人狠狠的強輪一回。
黑暗中傳來熊芣那夾雜着粗重喘息的聲音:“我承認喜歡這樣,但是這樣一下都不能動有什麼意思,本公子不習慣被女人騎來騎去的。你快解了我的毒,我保證只納你這最後一個妾室,而且今後只疼你一人。”
她長長嘆了口氣,見過頑固執着的,可沒見過頑固執着到如此地步的,事到如今竟然還揪着她不放。其實他若是說保證從此以後都不再碰她一下,永遠不會納她爲妾,她倒是還可以考慮救他一救。這人,真是太沒有眼力見了。
熊芣見她半天未答,遂着急道:“小趙,你若是不幫我解毒也行,你命令這兩人停手,不,不,命令其中一個停手吧。”
那怎麼成?兩人之中選誰好呢?她自思與她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無論哪一個被憋死都不是她所喜聞樂見的。她的內心掙扎又矛盾,既爲不知道選哪一個而煩惱,又爲對面兩女一男的叫聲所困擾而搞的渾身寒毛林立。最後她得出結論,這個地方實在是不能夠再待了,雖然她不介意抱着純粹藝術欣賞的心理一邊觀看活春宮一邊思考問題,但是若觀看完畢還是沒考慮好怎麼辦?爲了不被人視爲變態,維持她那善良而又純潔的光輝形象,還是不要管閒事的好。
她輕悄悄的走了出去,伸手將門關上。
屋內,熊芣已經在苟延殘喘了,仍舊沙啞着聲音垂死掙扎道:“小趙,你給我等着,總有一天本公子要把你,喔。”下一刻傳來他那沙啞顫抖的幾乎不成調的微弱叫罵聲。
她聽着屋內此起彼伏的淫聲浪語,估計好事正在激烈進行中,閒人免進,不便打擾,很人道的將門給鎖上了。
漓鴛很早便醒來了,她看了看天光,估計該是太陽纔剛升起來沒多久,便抱着被子想再多睡一會兒。正在迷糊時,忽然哐噹一聲,門栓掉地上去了,門被人大力撞開,她條件反射般躍了起來。
門外有哪些人她看不清楚,但是正走進來的這一個她是很熟悉的。熊芣歪着腦袋,顫巍巍的拄着根竹棍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慘白灰敗的面上布着兩道醒目的抓痕。待他走近了些再看,發現除了臉上的那兩道而外,其脖子上佈滿了各種各樣不同程度的瘀傷與抓痕,看那痕跡的趨勢該是順着微開的領口一路往下。
她來不及穿自己的外套,只飛快的披上百毒衣,瞠目結舌的問道:“熊芣,你怎麼成這樣了?”
熊芣凶神惡煞一般將棍子在地上搗搗,氣急敗壞道:“你還有臉問,你這個該刮千刀的死女人!還不都是被你給害的!”因爲此人不僅兩手顫抖的厲害,而且兩腿抽筋也抽的厲害,再加上氣息不穩,他那凶神惡煞與氣急敗壞便大大的打了折扣。
本來她是有些心虛的,但是在他這毫無氣勢,綿軟溫潤如同春夜喜雨一般稱不上是責問的責問之下,她一點都沒感到威懾的力量,只覺得格外好笑。她偷眼瞅了瞅外頭的那些人,除了幽華谷內的幾個紫衣女子外還有熊芣自己的十來個護衛。大清早的他便糾結一大幫人跑她門口來,絕沒有好事。她走至熊芣面前,學着他手下的樣子行了個禮,關切的說道:“熊芣公子,天色尚早,看你氣色如此不佳,不如先回去睡上一覺,將精神養足了不用公子來找小女子,小女子定會親自上門請罪。”她一邊說着一邊想着,熙齒一直都隨身攜帶着這個丟不了,皁影劍就在她右側的牆壁上掛着,若是待會兒有了爭執,飛身取劍於瞬間不在話下。
熊芣扶着竹棍子站定,不陰不陽的說道:“小趙,你何時變的這般好心肯爲我着想了?不過就算這樣也遲了,本公子不接受了!”
她笑顏不改,語聲和婉的說道:“什麼接受不接受的,公子你莫要嚇唬小女子了。小女子若真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大大的傷害到了公子您,在這幽華谷中定然會有人爲你做主。公子您不如請出少主,屆時該要怎樣懲罰,小女子都甘願接受的。”說着做出一幅低眉順眼甘願服罪狀。
熊芣眸子裡現出一絲嘲諷的意味,冷冷的說道:“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吧!實話告訴你,這會兒阿闌與朝雲去山頂看日出了,你說我現在不趁這個絕佳的機會將你給料理了,反而要巴巴的等着他們回來再做決定麼?”
她愣了一愣,怪不得他這麼有恃無恐,原來主人不在家。朝雲這個死丫頭真是沒義氣,上山頂看日出怎麼也不叫上她?
熊芣湊近她一些,陰森森的又補充了句話:“告訴你,就算阿闌在,我也照樣將你給料理了!本公子想要做什麼,誰個敢阻攔!”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趙姑娘!”外頭傳來方要的聲音。
“趙姑娘,你怎麼樣了?”三井也在外面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