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這幹什麼?”方若小聲嘀咕道。
“看這模樣,八成是來找王佳的。”秦墨也小聲迴應。
那邊走過來的劉強和陳美美顯然也看到了二人,方纔還氣勢洶洶的陳美美立馬勁泄了一半,看向秦墨的眼神也有些心虛。
“陳美美,劉強,你們兩個怎麼到這來了?”
“秦先生,你有所不知,美美的……”
劉強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陳美美打斷,“秦墨,好巧,你怎麼會到這?”
“呵呵。”秦墨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明白陳美美這是心虛了,怕劉強說漏嘴,自己就知道王佳並沒有去投胎,但實際上,秦墨不僅知道了,而且,現在連屍體都處理完了。
看着陳美美心虛的模樣,也生氣她不明事理,被孫道長給拿捏住,秦墨打算給她點教訓,故弄玄虛地小聲說道:“你們到這來應該也是認識王旭的吧,他昨天撞鬼了。”
“啊?”
“後來呢,他人(那鬼)怎麼樣了?”
陳美美和劉強異口同聲,不過劉強問的是人,陳美美卻問的是鬼,人在情急之下往往會暴露內心的真實想法,秦墨和方若對視一眼,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過劉強卻疑惑不已,問道:“美美我怎麼感覺你更關心那隻鬼呢?”
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陳美美趕忙改口:“口誤,口誤,我是想問王旭怎麼樣了。”
“你們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吧,正好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二人來的時候是坐的王旭的車,現在這情況,只能打車了,還好王旭家離大路比較近,走了一會就打到了車。
另一邊,看着秦墨和方若走遠,陳美美立馬又換上了剛纔那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變臉之快,一旁的劉強都看呆了,差點忘了挪步。
“看什麼看,還不走!”
“是,走,走。”
一進門,就見王旭癱坐在地上,手裡摩擦着他和王佳的合影,濃重的腐臭味薰得陳美美和劉強幹嘔了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王旭,我問你,王佳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死了,徹底死了,屍體都爛了,你們沒聞到臭味嗎?”
“爛了?不可能,昨天王佳還好好的在我家呢,怎麼可能一夜之間身體就……”
“呵。”王旭擡頭看了劉強一眼,苦笑兩聲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王佳早就死了,你看到的不過是一具裝了王佳靈魂的其他人的屍體而已。”
“什麼?”
劉強被嚇得後退好幾步,一直貼到牆上才停下來,自從認識陳美美之後,他就經常和王佳見面,甚至在家中,還給王佳準備了一間臥室。
雖然他一開始感覺這樣不太好,兩個人結婚爲什麼還要摻和進來第三個人,但陳美美說了,王佳是她最好的朋友,又沒什麼親人在身邊,所以,她打算結婚後也要和對方一起住。
慢慢地劉強也就接受了王佳,甚至已經開始把她當親人,爲了適應王佳的喜好,他都把自己的兩隻大黑狗給送出去了。
當時他不明白爲什麼王佳和陳美美對兩隻大黑狗那麼牴觸,現在想來,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劉強擡眼看向陳美美,“你一直都知道對嗎?”
可陳美美在聽說王佳消失的那一刻就崩潰了,她癱坐在王旭對面一言不發,兩隻眼睛空洞無神,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王旭不理會陳美美,徑直走到劉強身邊,“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你是個好人,值得更好的,陳美美與王佳之間的關係並不單純,她配不上你。”
劉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王旭家,又怎麼回到自己家的,原本溫馨的新房,一下子成了笑話。
秦墨和方若回到酒店後,剛好關天和朱對優也收到了左鏡那邊傳來的消息,稱孫道長已經開始行動了,魚餌已經下好,讓他們耐心等待大魚上鉤。
一直等到天黑,左鏡終於發來了新消息,孫道長已經返回觀中,他們可以放心地根據路線去找應天師了。
擔心道觀中的情況,秦墨等人一商量,打算先去與廖哥他們會合,然後讓關天和朱對優去道觀外面接應,萬一裡面有情況,也能及時通知他們。
到了地方,四人同乘一車,由廖哥開車,左鏡負責指揮方向,走了約莫有1個小時的路程,汽車最終在一處破舊的小院前停下。
“左鏡,你確定是這?”
“非常確定,我的引線就沒錯過,從這以後,孫道長就是返回的路線了。”
“走,先進去看看再說。”
秦墨打頭,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嗎,有人在家嗎?”
過了好一會,從裡面傳來噠噠的走路聲,聽聲音這人年紀不小,步履沒有那麼堅實,反而略顯虛浮。
“誰呀?”
門吱吖一聲打開,一個面色慘白,身形消瘦的老頭從裡面探出頭來,老頭一見秦墨和方若就樂了,“竟然是你們,能找到這來,算你們有幾分本事。”
“我是該叫你應天師呢,還是保安大爺?”秦墨有些生氣地問。
“隨意,隨意,我老頭子隨意得很,你們愛怎麼叫怎麼叫。”
“那好,我們還叫你一聲大爺,這次來,並不是因爲宋洛的事情找你。”
“不是因爲宋洛?那你們找我有何事?”
“是孫道長,我們希望您能出手清理門戶。”
“哦?我倒不知道,你們和他還有糾葛,說來聽聽。”
應天師坐到一個小馬紮上,手持小扇子扇着一個小火爐,火爐上是一個藥罐,正騰騰的冒着白氣。
秦墨沒有提及孫道長幫人借屍還魂的事情,只說了他通過邪術煉製丹藥妄圖擺脫應天師控制的事情。
他本以爲應天師會很生氣,不料,對方卻輕蔑一笑,“他這點小心思我早就知道,放心,成不了氣候的。”
“這麼說,您打算袖手旁觀?”
“年輕人,你還是太着急了些。”應天師又拿了些碎木塊放到小火爐裡,“我算是欠你和這丫頭一個人情,他這條命,就當是報達吧。”
說着,應天師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劃,然後用指尖從那道血口子中捏出來一條10公分長的蟲子。
啪嗒一聲,蟲子掉在地上,還鉚足了力氣要往土裡鑽,可應天師卻不給它求生的機會,直接撿起來把它扔進了火爐。
“好了,人我已經幫你們解決了,咱們兩不相欠。”
“解決了,這麼簡單?”
“這條蟲子是他在我這裡的同心蠱,母蠱已死,他自己也活不了。”
“多謝大爺出手,在下還有一事想問。”
“如果是宋洛的事情,就免開尊口吧。”
“大爺,爲什麼,之前您明明說會好好安置他們,爲什麼後來卻變成……”
秦墨話還沒說完,應天師手臂一揮,衆人只感覺一陣黑風撲面,再睜開眼時,竟然已經到了停車的地方。
而剛纔,那處破舊的房屋卻已經不知去向,更別提應天師了。
“怎麼會這樣?”
“莫非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