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老祠堂的門,中間供桌上整整齊齊地擺着幾十個牌位,底下的蒲團也放得端端正正,裡面的一切都井然有序。
秦墨三人抽出三炷香拜了一拜,算是給劉家先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纔開始仔仔細細找起線索。
按照方若聽來的秘辛,這間祠堂裡有一隻惡鬼存在,就算惡鬼已經被高人鎮壓了,也會留下陣法的痕跡。
“對了,秦哥,你說劉傑口中的李神婆,會不會就是若若姐口中的那位幫助劉家的高人?”
“看劉傑聽話的樣子八成是了。”
“不然咱們去找李神婆問問?”
“我說老朱,你這投機取巧的心思得改一改了,如果咱們沒有真憑實據,你認爲李神婆或者是劉家人會告訴咱們真相嗎?”
“也是,那咱們還是認真點找線索吧。”
秦墨三人把老祠堂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幾乎連地板磚和牆壁都試探了一下也沒有發現有關惡鬼的蹤跡,頓時有些失落。
他們的時間只有兩天,現在兩個祠堂都找不到線索,更別提進行下一步了。
“唉!”朱對優乾脆坐到蒲團上,嘆氣起來,左鏡也挨着他坐下,兩個人一臉失望地看着秦墨,“秦哥,怎麼辦,關天這事是不是沒救了?”
雖然心裡一樣沒底,但他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閃過,直覺告訴他那就是找到線索的關鍵,可他就是抓不住。
不過,秦墨表面上還是很冷靜,回覆道:“你們先別灰心,想一想咱們是不是漏掉了什麼細節,說不定就是線索所在。”
“細節?”朱對優和左鏡陷入沉思,腦子裡不停地閃現出剛纔在兩個祠堂裡查看的畫面,試圖找出漏掉了什麼。
可想了好久,都沒有結果,又開始垂頭喪氣。
“牌位,惡鬼,新祠堂,老祠堂,牌位,惡鬼,新祠堂,老祠堂……”抓不住腦子裡細節的秦墨不住地嘀咕起這一連串的關鍵詞,他冷不丁擡頭,正好瞥見正前方後兩排的其中一個牌位上竟然空無一字。
“老朱,左鏡你們快看!”
二人順着秦墨的手指看過去,也見到了那個沒有字的牌位,都吃了一驚。
“你們覺得誰家會無緣無故供奉一個沒有名字的牌位嗎,而且還把它和其他先祖放在一起。”
“所以,這裡面一定有古怪!”朱對優接話道,臉上也露出笑容。
“你們說,這個無名的牌位會不會是那隻惡鬼?”
“也不是沒可能。”
“可直接問劉家人的話,他們會說真話嗎?”
“咱們不用問他們,直接去新祠堂裡看看,這些牌位的名字是不是都對得上,如果其他有字的都能對得上,單單缺少這一個無名牌位,那咱們的猜測就八九不離十了。”
但這畢竟是劉家的祠堂,死者爲大,儘管對無名的牌位有懷疑,他們也不好直接上手拿,讓朱對優用手機拍了個照片,三人就出了門。
一見秦墨三個人出來,劉傑明顯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對於李神婆的敬畏還挺深,對方不讓他們進到老祠堂裡,他連門都不敢邁進去。
“劉先生不好意思,我們還得去新祠堂一下,麻煩您帶路。”
“還要去新祠堂?之前不是去過了嗎?”
“有些事情,需要過去驗證一下。”
“好吧。”顧着方家的面子,劉傑就算心有不滿表面上也得恭敬一些,但在他看來,秦墨三人與李神婆簡直是天差地別,就是走走過場罷了。
三人再次回到新祠堂,按照手機上的圖片一個個對應那些碎裂的牌位,這可是個累活,一時半會可完不了。
一旁的劉傑看到三人這一通忙活,心裡更是不屑,藉口外面有事,留下了一個保鏢等待,就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
劉傑在這的時候秦墨三人多少有些不自在,畢竟這可是劉家先人的牌位,拿的時候都得小心翼翼,還得暗暗觀察劉傑的臉色。現在他一走,正對了三人的心思,手底下的動作也加快了不少。
一番折騰過後,終於一一對應完了,除了那個沒有名字的牌位,其餘人名均一一對應上了。
“秦哥,看來咱們猜的不錯。”
“走,這下咱們可以去找劉家人詢問了。”
三個人在保鏢的帶領下來到劉傑休息的地方,將無名牌位的問題問了出來,劉傑聽完後明顯臉色不妙,沉默幾分鐘之後,稱自己不太清楚,需要向父親請示一下。
看他那模樣,不像不知情倒像是不敢說,但秦墨三人也沒有點破,讓出一條路讓他去找劉江。
十多分鐘後,劉江和劉傑一同前來,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嚴肅,而且,跟在劉江身後的劉傑臉上還有些恐懼之色。
劉江坐到正坐上,沉着臉沒有說話,周圍的氣氛一片壓抑,劉傑揮了揮手,一旁的保鏢心領神會,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順便把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聽小杰說,你們想知道無名牌位的事情?”
“是的,劉先生。”
“三位,我是看在方家老太太的面子上才讓你們過來查看,你們的工作是查清楚那些新牌位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地破碎,而不是揪着我們家的老牌位不放,那個無名牌位涉及到的是我們劉家的秘辛,怒我無可奉告!”
劉江態度堅決,更堅定了秦墨心裡的猜測,看來方若之前聽說的惡鬼確實是存在的,而且還是劉家的一個禁忌。
可這件事畢竟不是從劉家人口中說出來的,假如秦墨現在點破,很可能會適得其反,可如果不點破,接下來還怎麼順着線索往下查呢?
見秦墨三人沒有說話,劉江站起身,“今天就到這吧,看在方老太太的面子上,我們不會讓關家賠償太多,你們明天也不必來了。”說着,劉江就要往外走。
“劉先生且慢!”秦墨起身說道。
“秦先生還有事?”
“實不相瞞,我們三人剛纔在老祠堂中發現有鬼作祟的痕跡,倘若惡鬼不除,恐怕劉家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平,而且,我猜測新祠堂的牌位全毀,也與鬼作祟有關!”
“胡說八道!我們劉家行得正坐得端,怎麼會有邪祟,小杰,送客!哼!”劉江一甩胳膊,氣呼呼地出了門。
秦墨心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劉江走後,劉傑對着秦墨三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明顯是送客的意思。
三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假裝十分生氣地出了門,臨走時,秦墨小聲對劉傑說道:“劉先生,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你的印堂有些發黑,最近晚上就不要出門了,否則……”
秦墨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給了劉傑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看着他臉上劃過一抹驚慌,秦墨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既然劉江軟硬不吃,就從劉傑下手。
當夜,秦墨三人一起埋伏在劉家大門口,深夜時分,果然見劉傑帶着兩個保鏢鬼鬼祟祟地前往老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