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被嚇得一個機靈,一下子倚到了棺材壁上,大口地喘起粗氣。
咚!外面傳來輕微地落地聲,秦墨的心也猛地一沉,心想不會是呂慧起來了吧,趕緊喚出太極誅邪劍,以防萬一。
外面,輕微地腳步聲慢慢走近,“不對!”秦墨腹誹道,從腳步聲來判斷明顯不是一個人,透過棺材的縫隙往外一看,頓時鬆了一口氣,外面的人竟然是朱對優、左鏡和關天。
擔心大喊大叫會引來外面的人,秦墨輕輕地敲了敲棺材壁板,發出一陣沉悶的咚咚聲。
原本繞過那麼多人進到祠堂裡面的朱對優三人就高度緊張,看到詭異微笑的呂慧屍體後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冷不丁棺材裡傳出動靜,把三個人的魂差點嚇飛了。
幸好他們之前也算見多識廣,對於鬼的懼怕並沒有那麼大,才能控制住第一反應,站在原地緊緊地捂住了嘴巴。
過了好一會,棺材裡的動靜沒有了,他們才緩緩放開手,小聲地說道:“那棺材可能有問題,咱們要小心。”
秦墨一聽,差點沒暈厥過去,知道自己剛纔應該是把他們給嚇到了,便小聲地說道:‘是我,老朱,左鏡,關天,是我在裡面。’
“你們聽,你秦哥的聲音!”朱對優望着眼前的黑漆木大棺材眼睛一亮,但隨即眉頭又緊了緊,“不行,萬一要是陷阱呢,咱們還是先殺了呂慧再說。”
朱對優從懷裡掏出木盒子,從裡面取出來一把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小匕首。
他把匕首往自己的手上一劃,頓時匕首像是被磨刀石磨過了一樣,原本厚厚的劍刃立馬變得鋒利無比。
朱對優一咬牙,舉起匕首對準呂慧的心臟處就要往下扎,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安靜躺在架子上的呂慧忽然飛身而起,她身上的那幾枚桃木釘也悉數飛了出去。
起身後,呂慧的身體開始迅速長出白毛,嘴裡長出尖尖的牙齒,手指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長。
秦墨見狀,顧不得祠堂外面還有人,直接大喊道:“老朱,左鏡,關天是我,快放我出去!”
聽到這一聲大喊,三個人確認裡面的人就是秦墨,合力使勁一推,棺材蓋總算是偏了一點,剛好露出一個秦墨可以出來的縫隙。
呂慧見狀就像是瘋了一樣,站在原地吼叫着,秦墨也感覺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一陣陣火-辣辣地疼,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身體,正往心臟處遊走。
祠堂外面守衛的村民聽到聲音都一股腦往裡闖,可當他們看到長滿了一身白毛的呂慧後,都丟下火把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喊:“快逃啊,詛咒應驗了,詛咒應驗了!”
呂慧依舊憤怒地哀嚎着,秦墨的傷口越來越疼,拿着太極誅邪劍的手都開始顫抖。
忽然,他們聽到一旁的棺材裡都開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陣類似於抓撓的聲音,好像裡面的東西要破棺而出一樣。
“不好,不能再讓繼續叫下去了,咱們上!”
秦墨大喝一聲,強忍着手臂上的傷口疼痛,抄起太極誅邪劍奮力刺向呂慧,他的破天劍法雖然只有下三式但爆發力極強,全力擊中的話,對呂慧的傷害可以想象。
還有朱對優、左鏡、關天三個人,他們四人一起發力,同時攻擊呂慧的四個方位,讓她無路可逃。
誰知,呂慧絲毫不見懼色,直接空手接白刃,刺啦,太極誅邪劍劃破呂慧的皮肉,傷口深可見骨,可呂慧卻像不知道疼痛一樣,反手就是一拳,將秦墨打倒在地。
朱對優等人的情形也差不多,呂慧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都一一甩了出去,不過她自己受傷也不輕,腦袋被左鏡的搓衣板拍得凹進去了一塊,一條胳膊耷拉着,被秦墨和朱對優的聯合攻擊給打斷了,腹部有一個被關天一拳打穿的大洞,往外呼呼地冒着綠色的液體。
但縱然已經被傷成這樣,呂慧依舊直直地站在原地,詭異地看了看被打倒在地的秦墨等人,仰天繼續發出一陣陣憤怒地吼聲。
原本已經平靜的棺材,此時又繼續發出刺耳的抓撓聲,眼瞅着一隻手從他們不遠處的棺材壁裡鑽出來,秦墨四個人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環視了一下祠堂四周,“這要是都鑽出來,後果不堪設想啊。”
“嗚嗚……”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掙扎聲,四個人回頭一看,就見被綁在架子上的方若正一蹦一跳地往這邊走來。
她嘴裡被塞着一塊布,雙手被向後反綁,兩條腿也被綁在一起,還好架子不高,方若還能一蹦一跳地移動。
秦墨趕緊跑到方若跟前,將布料從她的口中扯了出來,然後又用劍挑開困住她的繩索,將她擁在懷裡,“若若,你沒事吧!”
“我還好,千萬不能讓呂慧繼續出聲了,否則這棺材裡面的東西一旦全部復活,不止小山村留不住,恐怕就連村外面的世界都要遭殃。”方若一臉嚴肅地看向秦墨說道。
秦墨皺了皺眉,靈光一閃,“既然她是靠聲音喚醒棺材裡的東西,那咱們就對準她的嗓子下手!”
“好!”
五個人各自拿出自己的法器,將攻擊對準呂慧的勃頸處,咔咔一頓猛攻,呂慧的脖子直接被他們從身體上砍了下來,奇怪的是,咕嚕到一邊的人頭依舊能夠發出嘶吼聲。
秦墨趕緊祭出照妖八卦鏡,在鏡光之下,呂慧的人頭總算是安靜下來,下一秒,他讓方若等人退後,自己掏出一張天崩地裂符貼到了呂慧的腦門上。
砰的一聲,以呂慧的腦門爲圓心的地面炸裂開來,方若等人事先被秦墨知會躲到遠處,除了被飛濺的塵土沾染到以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秦墨就不一樣了。
他直接被炸翻在地,身體撞到一旁的黑漆木棺材上,不小心撞翻了一口棺材。好在棺材蓋釘得夠結實,裡面的東西並沒有倒出來。
方若等人趕緊跑到秦墨身邊查看情況,就見他渾身身上下都是小傷口,原本已經青紫的手臂此刻更是成了黑色,潰爛的傷口不停地往外冒着黑血。
呂慧的頭是消失了,但她的身體還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身上的白毛也並未褪去,看上去十分詭異。
“若若姐,咱們要不要一把火把那屍體給燒了?”
“我看行,就交個你們了!”
方若和朱對優架着秦墨往外走,左鏡和關天拾起地上那些沒有燃盡的火把,悉數扔到了呂慧的屍體上。
沒成想火遇到屍體後就像是遇到了水一樣,不僅沒有繼續燃燒,反而快速熄滅了。
“不好,這屍體有古怪,竟然能夠闢火。”說話間,原本被秦墨撞倒在地的棺材裡忽然發出一陣陣沉悶的咚咚聲,仔細聽還能聽到一絲絲低吼。
緊接着,其他的棺材也開始出現同樣的情況,那隻已經從棺材裡伸出的手更是使勁地抓撓着蓋板,不一會就抓出一個大洞。
就着月光,左鏡和關天看清了那隻手的模樣,他的表皮乾枯得像樹枝一樣,指甲又長又黑,不輸眼前的呂慧,這要是被抓上一下……,想到這裡 ,左鏡和關天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剛架着秦墨走到門外的方若一回頭就看到愣在原地的左鏡和關天,同時也看到了呂慧屍體闢火的一幕,忍不住皺起了眉。“左鏡,關天,你們先出來再說!”
“若若姐,不好了。”二人跑到方若跟前說道:“棺材裡面又開始有動靜了,看樣子就快要出來了,怎麼辦?”
方若正猶豫間,從遠處跑過來一個狼狽的身影,四個人立馬心生警戒,待來人走近,朱對優發現,她竟然是之前和大巫前去決鬥的村民大姐。
“大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大巫呢?他被你打敗了嗎?”
“唉,讓他逃了,不知道又有哪個地方會遭殃了,我真後悔,剛纔心軟了一下。”村民大姐嘆了一口氣向祠堂裡面看去,“咦,呂慧的屍體……”
“大姐,是這樣的。”朱對優把他們如何對付呂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誰知,村民大姐的眉頭卻擰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