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的吧,這法陣眼瞅着就要消失了!”朱對優催促道。
“嗯。”左鏡把搓衣板橫抱在身前,大喝一聲:“變長!”
搓衣板蹭一下伸出去老長,一下子就把遠處的酒罈子戳了一個大窟窿,裡面紅色的液體流了一地,原本從那個罈子里長出的柳條也立馬蔫了下去。
“真有你的左鏡,接着來!”朱對優對他豎起大拇指。
誰知,左鏡卻一臉難色,咬着牙說道:“還有空說風涼話,快來幫忙,我就要拿不住了!”
聽左鏡這麼一說,秦墨等人這才反應過來,這搓衣板變長了以後重量自然也就重了,左鏡那個小身板,一個人抱着這麼大一個板子肯定吃力啊。
秦墨幾人趕緊上去幫忙,左鏡終於鬆了一口氣,四個人向同一方向用力,對準下一個酒罈子揮了過去,嘩啦一聲,被命中的酒罈子碎成好幾塊,裡面的柳條也迅速枯萎。
有了連碎兩個酒罈的經驗,秦墨他們又開始用同樣的方式對準下一個酒罈子,但那邊發現他們計劃的大師卻不幹了。
如果繼續讓他們這麼下去,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一切就全完了,大師橫眉怒目,飛身而起,一拳打在法陣上。
轟的一聲,大師自己被震得後退了好幾步,秦墨他們身前的法陣也消失不見,無數根柳枝向他們襲來,幾個人沒有防備,身上、臉上被抽了好幾條血印子。
“恢復原狀!”左鏡大喝一聲,秦墨他們也立馬鬆手,拿出自己的法器對抗甩過來的柳條,但這些柳條就像是有生命一樣,不僅會躲閃,而且韌性很強,秦墨一劍揮下去,雖然砍斷了幾根,但還有更多的柳條迅速纏繞在太極誅邪劍上,讓劍有些難以動彈。
秦墨使勁拉扯,但那麼多根柳條的力氣也大得驚人,他本想回頭找朱對優等人幫忙,卻發現他們的法器也被柳枝給纏上了,一時間場面陷入僵局。
但他們的法器不能動,剩餘的柳條可沒閒着,不時抽打在幾人身上,不一會,幾個人已經鮮血淋淋,只剩嘶嘶嘶的倒吸涼氣。
他們不敢放下手裡的法器,因爲不知道柳條會把法器捲到哪裡去,只能用力猛拽,希望能夠把法器給奪回來。
但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纏繞在法器上的枝條越來越多,眼瞅着拿下法器已經沒有希望,秦墨大喝一聲,“都放手,找別的東西打碎酒罈!”
“好!”
幾個人都放開手,柳枝卷着法器騰空而起,噔噔噔一連串的動靜,他們的法器,都被柳枝捲到了房頂上,一時間,是別想着拿下來了。
沒等他們走出包圍圈,手無寸鐵的幾個人就被四面八方飛過來的柳枝纏住了手腳,不一會,四個人只剩下胡亂掙扎。
“完了,這下估計要栽在這了!”朱對優嘆了口氣說道。
“胖子,你能不能先別說喪氣話!”左鏡回懟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倒是再折騰啊!”大師走到秦墨等人跟前,啪一下,着實給了朱對優一個耳光,“小胖子,看你還敢不敢口出狂言!”
“呸!你個老傢伙,等小爺出去,看我不弄死你!”朱對優氣憤地吼道。
啪啪!反正兩個耳光,大師拍了拍手,摸着朱對優嘴角的血絲說道:“呦呵,你看,不好好說話,就是這個下場,疼不疼啊,嗯?”
“呸!你個老不死的別碰我!”朱對優把頭一扭,吐了一口唾沫,正好吐到大師臉上。
“好,好,好,本來我還想給你們個痛快,既然這樣,就從你開始,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大師擦掉臉上的髒東西,大吼一聲。
“慢着!”秦墨說道,“他是我的小弟,他不懂事,理應是我這個當大哥的承擔,還請大師您高擡貴手,把他放在後面。”
“呦呵,不錯,不錯,怎麼,和我這上演兄弟情深呢,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秦哥,不要啊!”朱對優大喊着說道。
“老朱,左鏡,關天,如果真的死在這,也是我的命了,一會如果有機會,你們趕緊逃出去,不用管我!”秦墨小聲嘀咕道。
“秦墨,你說什麼呢,咱們可是一個整體,我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關天迴應。
“秦哥,你要是出事了,我老朱肯定陪着!”
“你們……,唉!”秦墨嘆了口氣,他自然不想着死在這裡,更不想眼睜睜看着朱對優、左鏡、關天他們也逃不出去,可眼下,他們的法器不在身邊,身體又被柳條給束縛住,根本就是人爲刀俎他們爲魚肉。
深呼一口氣,趁着大師在忙活別的事情,秦墨仔細看向周圍的環境,試圖尋找逃生的辦法,那些酒瓶碎片倒是不錯,只可惜,離得太遠,並不容易夠到。
“嘿!”秦墨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聲音,回頭一看,就見關天腳底下踩着一個東西,正是一片酒坦碎片,估計是剛纔酒罈碎裂的時候飛過來的。
秦墨看到關天的表情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將身後的關天牢牢遮擋住,朱對優和左鏡也一樣,也故意向前湊了湊,把關天牢牢擋在身後,確保從大師的角度,看不到關天的行動。
接下來,關天左腳踩在右腳上,將右腳的鞋子脫掉,用腳趾夾着酒罈碎片,遞到自己的手上。
他的骨骼可沒有左鏡那麼柔軟,做完這些動作,他已經是一身汗,喘了幾口粗氣後,他開始慢慢地磨捆在自己雙手上的柳條。
這時候,那些柳條已經安靜下來,像是進入到了睡眠當中,所以,當關天用酒罈碎片切割柳條的時候,它們並沒有什麼反應。
秦墨回頭瞅了一眼一臉嚴肅的關天,知道他剛纔的行動得逞了,當下便心生一計,只要給他們足夠多的時間,幾個人完全有機會從柳條下逃出來。
此時,大師手底下的動作已經完成,他手裡端着一個木盒子,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但從大師壞壞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好玩意。
“嘿嘿,既然你想幫兄弟出頭,我就讓你嚐嚐我最新的發明,能夠成爲我的第一個試驗品,你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哈哈哈……”
大師笑着走向秦墨,剛把盒子端到跟前,秦墨笑着說道:“你自稱是大師,可那些實驗又有多少是成功的呢?”
“什麼?你竟然敢質疑我的發明?”大師立馬變臉。
“哈哈哈……,質疑算不上,只是我還真不知道你有什麼拿的出手的發明,所謂大師的名頭,八成是用來唬人的吧。”
“小子,敢質疑我的人都已經死了個精光,很不幸,你就是下一個。”大師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足見他此刻的憤怒。
“哦,原來是怕別人質疑,看來,還是自己沒本事嘍。”
“好,好,你要看是吧,你等着!”大師丟下一句話,將木盒子扔到一邊,轉身又回到剛纔站着的地方搗鼓起來。
“關天,怎麼樣了?”趁着大師走遠,注意力不在他們這邊,秦墨趕緊回頭小聲問道。
“手上的已經解開了,正在割腳上的。”
“好,你再快一點,我不知道還能拖延多久,咱們能走一個是一個。”
“哈哈哈,小夥子,現在就讓你嚐嚐變成人柳的滋味!”大師懷抱一個酒罈,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他懷裡的酒罈和旁邊伸出柳條的那些酒罈一樣,按照他的說法,豈不是這些酒罈子裡裝的都是人,那這大師得害了多少人啊,想到這裡,秦墨不禁打了個寒顫,但秦墨得拖延時間,只能壓下心裡的寒意,繼續延展話題。
“大師,你懷裡的酒罈不過那麼一點,怎麼可能把我裝得進去,太誇張了吧。”
“哈哈哈,像你小子這樣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我見得多了。”大師走到秦墨跟前,把酒罈子往地上一放,起身指着一旁的一圈酒罈說:“看見這些酒罈了嗎,裡面的人,多一半都不相信他們有一天會喪命在那裡,可他們還是死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秦墨問道。
“嘿嘿。”大師詭異一笑,眼睛瞥了一下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