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身處的這一片大陸之上,有不少國家同時存在,並沒有一個統一的政權,國家有大有小,有興盛有滅亡,大陸處在連年的征戰之中,一個國家除了爲數不多的幾個大城市,人民的生活水平幾乎都非常低。
兵荒馬亂的年代,卻培養出了無數鐵血的英雄兒郎,讓每一個城市的守軍多是剽悍驍勇,廢物一般的士兵卻少之又少了,皆因爲在戰場之上殺戮太多,膽怯弱小者往往難以存活。
這一片大陸東臨漫無邊際的東方大海,東海之中有着星羅棋佈的島嶼,同樣孕育出了令人驚歎的文明,只不過文化卻與大陸有些區別,極南和極北都是寒冷之地,溫度低得即使是天權境界的修仙者也無法抵抗,大陸的西方是連綿無盡的十萬大山,橫貫大陸的南北,與極冷之地接壤,化作茫茫雪山,山脈之中充滿了神秘,是強大妖獸的天堂,同樣有一些遠古時期遺留的種族生存起其中。
而就在這一片大陸之上,沖霄殿、神獸宗以及逍遙閣便是當之無愧的正道三大霸主,當然,另有無數修仙小門小派在大陸之上林立,與之相對的,還有萬魔谷、鬼靈門以及合歡派這等魔道大宗分庭抗禮,正魔之間的戰爭由來已久,卻無休無止永無終結。
獅駝國,虎賁城。
這是一座繁華的城市,是獅駝國政治文化的中心,也就是國家的都城,比起外界並不安定的生存環境,這裡卻要充滿了安寧和奢靡,供養了無數生活在紙醉金迷之中的達官貴人,其中當然也有無數心懷天下國家之人。
虎賁城之中,一座名叫蓬萊仙閣的酒樓之中,正有一名身穿灰色衣衫的英俊男子臨窗而坐,他望着街道之上來往的人羣,以及過往的車輛,聽着吵鬧喧譁之聲,心中生出了一種莫名的煩躁之意。
下了凌雲山,至今已經半年的時間,除了之前險些被鬼靈門當做祭品,便再也沒有聽到一絲關於與魔教有關的事情,前幾日更是被人暗中阻撓而晉升失敗,此刻體內的法力也有一股懨懨不振之意,彷彿是法力產生了病患一般,倒也算是奇異非常
了。
“客觀,您要的酒,這是我們蓬萊仙閣遠近聞名的名酒,名叫神仙倒,便是那天上的神仙喝了也要沉迷其中的!”一名看起來很是精明的少年來到桌前,將一壺就放在了桌子上,便是這裡的店小二了。
這酒壺雖然並非什麼價值連城之物,但是雕琢仔細,欣賞起來倒也賞心悅目,令人對其中酒水產生了一絲好奇。
荊天將手伸進懷中,拿出了一塊小小的鵝卵石,在店小二沒有發現之前輕輕一晃,竟然憑空變成了一塊大小相同的碎銀子,看起來成色十足,沒有一絲作假,卻是真金白銀無疑!
如此小小的手段,卻是所謂的點石成金之術,尋常修仙者行走世間,多半都是會上一些的,只不過每日能夠運用的次數不過數次而已,更不可以將體積過大的東西點化。
小二接過賞錢,登時眉開眼笑,沒有料到這位公子出手竟然如此闊綽,這一錠碎銀卻抵得上他一月所賺取的錢財,向荊天深深一揖,然後轉身笑眯眯地離開,繼續去爲荊天置辦起飯菜來。
大街之上忽然響起一陣吵鬧之聲,只見一個小商販手中拿着一塊鵝卵石,拽着一名男子嚷嚷起來,怪這人用鵝卵石當銀子哄騙自己,男子心中自然憤怒,不知道爲何好好的銀子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同樣毫不示弱地出口反擊起來。
點石成金,並非無中生有,只不過是一種奇異的隨機替換而已,金銀財寶是這世上通用財物,若是隨隨便便即可憑空創造,那這天下必然會出現動盪,這般情景與天道相違,想來是很難實現的。
無中生有未必是不可能之事,但在如此天地規則之下,卻是一門強大的神通了,若是隨便使用卻可能引來劫難。
等了一會兒,荊天所叫飯菜已經上齊,他一個人坐在桌上自斟自飲,偶爾夾些小菜,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心中原本的擔憂也暫且擱下,享受此刻難得的安寧。
樓下忽然傳來一陣驚歎之聲,接着便聽到樓梯處傳來輕盈的腳步聲,一名女子身姿婀娜地走了上來,她身穿一件唐
裝似地衣服,上身是低胸的小衫,下身是輕盈的長裙,兩袖是絲質半透明的材質,衣衫的顏色以白色爲主,另有淡淡的粉紅色點綴其間,充滿了一種淡雅的氣質,卻更透出一種誘惑和性感的野望。
這女子方一出現,樓上衆多男子的眼神便出現了*裸的驚豔之色,交談的聲音停了下來,甚至連正在吃喝的動作也頓住,目光再也無法離開。
少有的女眷,在這名女子的容顏之下也盡皆淪爲襯托。
人間絕色,只能如此形容。
荊天偏頭一看,眼中顯出一絲波瀾,同樣爲女子的容貌而深深驚豔,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女子身影,一身淡雅白衣,一架潔白瑤琴,長綾飄動宛如九天玄女,那一張美麗的容顏同樣令人驚歎和沉迷,與這名女子各有千秋了。
發覺到自己的失態,荊天自嘲一笑,搖了搖頭,他既然已經離開了沖霄殿,日後見到許芷晴卻不知道又是如何光景,一念及此,心中難免苦澀,便將杯中酒水一口飲下,辛辣和一種異樣的甘甜順着喉嚨滾下,然後馨香之氣充滿了口腔,眼中一陣灼熱,令人如墜夢中,飄飄欲仙,這酒雖然不是人間絕品,卻也自有妙味。
“實爲浪蕩子,奈何負佳人……”
輕嘆一聲,荊天將酒杯放下,口中訥訥自語,充滿了寂寥之味,越是思考就覺得自己虧欠許芷晴實在太多,她一個冰冷高傲的絕美女子,如此堅定不移地向自己表達心中愛戀之情,而自己卻只能窩窩囊囊不肯應承,即使因爲身爲半妖而心中隔閡,更擔憂日後磨難重重,卻也深深內疚,時至今日依舊無法釋懷。
他終究難過癡字一關,不論是對於自己的身世,還是對於自己的感情。
“這位公子,不知可否與煙夢共飲一杯呢?”
一個曼妙身影忽然之間來到了飯桌附近,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令人幾乎陶醉其中,女子聲音慵懶,未等荊天迴應便笑吟吟地坐在了他的對面,拿起荊天的酒杯,自己倒了一些酒水,紅脣點在其上留下淡淡痕跡,如同櫻花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