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羅利所長之所以對葉永強無端端地生出醋勁兒,是事出有因的。
他偷偷地站了起來,朝葉永強的背後悄悄地靠近去的時候,葉永強在取景器上看到了人影,便轉過身來,一看,是契羅利,於是客氣地問:
“哦,是契所長呀。你來啦,有什麼事嗎?”
契羅利本來是想……可被葉永強禮貌地問候,倒使他愣在了那兒,不好意思了。只好訕訕地問非所答道:
“我們海洋人對‘野人’研究得不多,知之甚少,不知你們陸地人瞭解了‘野人’多少?”
“實話實說吧。我不是那方面的專職研究員,知得也不詳,但聽說過一些傳說,還挺有意思的……”
於是,葉永強給契羅利講了一些有關陸地人研究“野人”的奇聞逸事:我們研究人類的起源與進化問題,到目前爲止,都還只能依靠化石作爲證據。但如果“野人”真的是人類的近祖,或者說是人類發展的另一個支系,那麼,研究“野人”當然將獲得更加直接的證據。
人從猿到人的進化鏈中,猩猩、猴子等作爲人類的遠祖都還活着,人類的近祖爲什麼會滅絕了呢?如果有一種能直立行走的大型靈長類動物,這就能使進化鏈連接起來,因此,無論是海洋人類,抑或是陸地人類的學者都希望“野人”的發現能夠填補這一空白。
正是如此重要的原因,“野人”就成爲了世界四大謎之一。“野人”這個稱呼,爲羣衆習慣語,由於目前還沒有捕捉到活的個體,也沒有取得完整的標本,因此,“野人”的存在與否,就成爲了當今世上的一個重大懸案。
陸地人類的一些科學工作者因爲沒有“野人”的實體而把“野人”稱之爲“奇異動物”。
而神農架野人,歷史上流傳了很久很久,三千年以前的古藉中就已有記載。有些有關神農架野人的傳說,聽起來是頗值得一讀和玩味的。
據說,公元1915年(民國4年),神農架邊緣地帶的房縣,有個叫王老中的人,他以打獵爲生。一天,王老中進山打獵,中午吃過乾糧,抱着獵槍在一棵大樹下休息。不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朧中,他聽到一聲怪叫,睜眼一看,有一個2米多高、遍身紅毛的怪物已近在咫尺。他的那隻心愛的獵犬早已被撕成了血淋淋的碎片。王老中驚恐、慌亂中抓起身邊的獵槍,正想舉起來瞄準。
然而,他沒想到紅毛怪物的速度比他更快,瞬間跨前一大步,彎腰奪過獵槍,在岩石上摔得粉碎。然後,興奮地、笑眯眯地把嚇得抖成一團的王老中抱進懷中,直奔穴居的山洞而去……
王老中迷迷糊糊中,只感到耳邊生風,估計紅毛怪物正抱着自己在飛跑。不知翻過多少座險峰大山,最後他們爬進了一個懸崖峭壁上的深邃山洞。王老中漸漸地清醒過來,這纔看清紅毛怪物的胸前有兩個像葫蘆一樣大的**。
他立刻明白了,這個怪物原來是個女“野人”。她擄他回洞有什麼用意,不必猜,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王老中羞愧呀!這個渾身長毛的“女”人叫他怎麼接受得了呀?那些日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
但女“野人”的心情正好與王老中的相反。她常常把王老中抱到一塊石頭上,讓他的臉剛好與自己的視線平衡,每天像欣賞照片一樣欣賞王老中。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對她來說,所起的作用簡直像毒藥一樣:好幾天她都恍恍惚惚,彷彿自己成了吸毒後不能自拔的吸毒者一樣。
可是,當她一遍又一遍地想接近他的時候,他的迴避與躲閃,竟然使她其樂無窮。正是這些病態的感覺給了她樂趣,她老在他的面前做出挑逗的動作,弄得王老中常常難以把持。
據說,男子追女子,越追越迷茫,都不知對方是受還是不受;女子追男子,就好比隔張紙,一戳就穿。
而王老中在靜寂的山洞裡,實在是太寂寞了。寂寞得彷彿有人在他的耳朵邊反覆地對他說:忘掉一切吧,放鬆自己吧,糟蹋那寶貴的東西吧,嚮往那從不曾有過的事情吧!試試也不妨呀!畢竟對方也是“女人”呀!
而女“野人”也非常地聰明。白天,她要外出覓食時,臨走的時候,她居然懂得搬來一塊巨石堵在洞口。晚上,女“野人”便要抱着王老中睡覺。
一年後,女“野人”果然生下一個小“野人”。這個小“野人”與一般小孩相似,只是渾身也長有紅毛。小“野人”長得很快,身材高大,力大無窮,已能搬得動堵洞口的巨石了。
王老中隨着歲月蹉跎,思念家鄉的父母和妻兒的念頭越來越強烈,總想偷跑回家,無奈巨石堵死了他的出路。
因此,當小“野人”有了力氣後,他就有意識地訓練小“野人”搬石爬山。有一天,女“野人”又出去尋找食物,王老中便用手勢讓小“野人”把堵在洞口的巨石搬開,並且揹着自己爬下山崖,趟過一條湍急的河流,往家鄉飛跑。
就在這時,女“野人”回洞發現王老中不在洞裡,迅速攀到崖頂嚎叫。小“野人”聽到叫聲,野性大發,邊嚎邊往回跑。由於小“野人”不知河水的深淺,一下子被急流捲走。女“野人”悽慘地大叫一聲,從崖頂一頭栽到水中,也隨急流而去。
已不成人形的王老中逃回家中,家人驚恐萬狀,竟不敢相認。原來他已失蹤十幾年了,家人都認爲他早已死了。
“由此可見,”葉永強說到這裡,臉龐嚴肅又帶着遺憾。語音輕輕、眼神遊離。在他那張赤銅色的、國字形的臉上呈現出凝重與思忖。他接着總結道:
“這雖然是個離奇的傳說,但由此我們不難知道:‘野人’與現代智能人能夠婚配,說明二者有一定的血緣關係。從她擄劫王老中後的表現看,她的行爲是具有智慧和思考的。”
“對呀,葉先生分析得不錯……”契羅利插話道。
“只可惜王老中與紅毛女‘野人’的後代沒有留在世上,不能作爲考察‘野人’的直接證據。”葉永強不無遺憾道。說完,還雙手一攤,聳了聳肩。
“你們陸地人這個傳說太精彩了。但作爲科學研究,僅此一例,是不能作爲依據的,對不對呀?葉永強先生。”契羅利說,還把自己的左胳膊肘支在右手腕上,撐着下巴,用一根小手指觸摸着嘴脣。他眼睛裡流露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那嘲笑與輕蔑的神情在契羅利臉上暴露無遺。可見是人都有爭強好勝的本色,這就又挑起葉永強的本性來了。他揚起眉頭,不服氣地回瞪着契羅利,竟使得契羅利覺得很可怕!
葉永強的這對眼睛是那麼讓人吃驚地犀利:平日幾乎眯成線的、直直的、黑黝黝的眼睛,現在變成了杏仁樣了,露出了非要一較高下的神情,臉龐也憋得漲紅起來,一張嘴,一個有關野人的傳說就汩汩而出:
“什麼僅此一例,是不能作爲依據呀?豎起你的耳朵聽清楚啦……”
無獨有偶。在神農架附近的巫山縣也流傳着一個類似的故事。
1938年,在海拔1900米的大巴山區的當陽,有一個樹坪。這裡,山勢險峻,到處都是濃密的原始森林,林的邊緣有一間孤孤零零的架式茅草房,房裡住着一位叫桃花嫂的女人。
那一年,桃花嫂32歲。不單人長得漂亮,還是個家務能手。有一天,桃花嫂挑着在家裡做好的飯菜,說是要送上山給丈夫吃呢。
村裡有許多人都親眼見她從村道走上山去送飯,有幾個貪戀她漂亮的男村民,還放下手中的鋤頭,故意找話題和她搭腔幾句,油腔滑調佔她便宜呢。可是,桃花嫂這一趟上得山去,便不復返了。
大夥問她丈夫,怎麼不和桃花嫂一起回來呀?她丈夫還吃驚得不得了呢!說根本就沒見她上山來,弄得自己在山上餓了一整天呢。
可村民都說是親眼看着她挑着擔子上山的。桃花嫂的丈夫這下子急了,第二天,便央村裡的青壯男兒和自己一同上山找。
他們一連幾天在附近的山上找遍了,也找不到桃花嫂。大家都以爲再也找見不着桃花嫂了,可30多天後,她衣衫襤褸地自己回到了家。
問她發生什麼事了,她又答不上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人是整天沉默不語的。
正當大家猜不透是怎麼一回事時,第二年4月,桃花嫂生了一個像猴子一樣的兒子,兩個月生牙,很利,常常咬破媽媽的**,指尖似爪,五、六歲才學會搖搖晃晃地直立行走,見人便“嘿嘿嘿”笑個不停,不會說話。
偶爾“呷!加上!哦,哦,哦!”叫喚幾聲。隨着年齡的增長,野性愈加明顯,常年不穿衣服,不
蓋被子,把衣、被撕得粉碎,喜歡爬梯子,像猴子一樣敏捷,上上下下,鑽來鑽去,有時還頭朝下倒滑下來,人稱之爲“猴孩”。
上世紀60年代初,“猴孩”已20多歲了,身高2米多,頭頂有縱向隆起,兩耳較大,偏向頭頂,兩小臂有彎曲。因此,也有人稱他爲“猿孩”。
“猿孩”性情粗野,見客人到家就猛撲過去,連抓帶咬,爬山、過溝坎如履平地,只吃生食,見到樹林狂喜亂奔。家裡人怕他生事,就用繩子終日捆住他的手腳,精神上受到很大壓抑,終日悶悶不樂。
一次,不小心被火盆中的火燒傷屁股,身體日漸虛弱,兩天後,抱着母親大笑而死。死時,是1962年臘月,當時年僅23歲。
“猿孩”獨特的行爲和特徵,在他的家族中絕無僅有。他的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都很正常。哥哥還當過生產隊長。他們的第二代、第三代也無反常之處。“猿孩”到底是誰的後代呢?
70年代,“野人”考察隊顧問孟瀾從巫山文化館找到“猿孩”生前的照片,又挖出“猿孩”遺骨,經分析研究認爲,“猿孩”的一切特徵都符合於從猿到人進化過渡的特點,是本世紀30年代末,一個現代智人的中華婦女生了一個“亦猿亦人”的男孩。
從生物學和醫學的角度上來說,人與猴雜交,不可能受孕,因爲二者不是同種,而不同種的生物是不能繁衍後代的。所以說,猿娃的父親絕不是猴子。而根據附近多有“野人”活動的情況看,猿娃很像是現代文明人與“野人”雜交的後代。
他像人的地方少,像猿的地方多。他更像鄂西北神農架所生活的“野人”的形態習性。這時纔開始把對“野人”的考察與考古人類學、實驗人類學結合起來。
還有一個就是關於墨脫野人的傳聞。是早就有之的,但一直沒有真正的標本,人們也將信將疑,這已成爲世界之謎。
在墨脫有一個專門做嚮導的仁青,對前往墨脫考察的學者說,在墨脫,門巴人稱野人爲“則市”。野人特別高大,有兩米多高,身有黑色或棕色長毛,能直立行走,雌的有豐滿的**,極喜歡追逐男人。
他曾在背崩爬坡進入東布村的石崖下,被一個全身長毛的東西追趕過,當時天很黑,不敢細看,只是狂奔回家,從那以後,他再也不敢一個人路過那個石崖。
聽說野人很癡情。另一個嚮導加措說,從前墨脫有位姑娘上山砍柴,遇到一個雄野人,被抓進山洞裡。
姑娘甦醒時,發現野人對她很親熱,待她很好,開始幾天,野人怕她逃跑,採果子時都要把她抱着,日子長了,野人也不再防範,她便想着逃跑。有一天,她指着頭頂上的石頭,暗示說要掉下來砸傷她,野人立即用雙手托住石頭。待她領着村裡人再進山洞時,發現野人雖然死了,但雙手仍頂着石頭。
追溯歷史,我們還可以瞭解更多野人的傳說。但那些都是書籍記載,也太遙遠了點,就說近代的。
原湖北省水利設計院副院長翟瑞生回憶說:
“1944年我在三五九旅工作,秋季離開延安,1946年秋,五師突圍,春節前我們走到興山縣與房縣交界處(即現在的神農架林區酒壺坪)時,發現在靠坡邊的樹林旁,站着兩個野人,正擡頭看着我們,嘿嘿笑着。
“它們滿身是毛,身上的毛是黑紅色的,頭髮較長,披散着,顏色是淡棕色的;個子比普通人高,塊頭蠻大。高的那個是母的,兩個**很大,它還用樹葉圍着下身。當時,我們與野人相距大約有二十幾公尺。由於軍紀嚴,我們沒有人理它們,但整個部隊的人都親眼看見了。”
原林區黨委宣傳部部長馮明銀說:
“野人這東西是有,我還見過。那是1960年,我正在盤龍搞中心工作。一天中午,我看到對面山上有一個野人,頭髮很長,顏色很紅,身子前面的毛是紫紅色。當時和我站在一起的5個生產隊幹部都看到了。他們吼了一聲,野人才站起來走入老林中去了。”
由此可見,被人們稱爲“野人”的奇異動物,在神農架生長繁衍,傳宗接代,確有其事。
只聽得契羅利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契羅利開口說話了。但他的話一出口,竟然讓葉永強驚得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