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虎謀皮,當有與虎一戰的本事!”
林白麪帶微笑的對寧柔說道。
寧柔面露不解之色,皺眉看向林白。
林白神秘一笑:“你覺得爲什麼他會告知我們此地的情況?爲什麼會將他的經驗告知我們?是覺得他自己有寶物走過古道,而我們沒有,故而好心提醒一句嘛?”
“我對此人瞭解不深,但也看得出來,此人並不是什麼心善之輩。”
“寧柔姑娘,還是那句話,我帶你來了此地,能得到多少寶物,那就各憑本事!”
“你有你的選擇,我有我的顧慮,既然道不同,便不打擾姑娘了。”
“姑娘,請便吧。”
寧柔憂心忡忡,面色凝重,深吸口氣,走向袁叔和白鬚老人所去的古道。
寧柔覺得自己很沒用,明明自己三劫道境的修爲,遠超林白,手中底牌和手段也層出不窮,自認天資聰慧的她,可在此地卻無法保持往常的心思細膩,反而林白這個準道境的武者,比她更加的鎮定。
寧柔警惕的走向白鬚老人和袁叔的那一條古道。
等三人先後離去後,浮臺上便只剩下林白一人。
烏鴉站在肩頭上,眼瞳內忽然浮現而出一陣璀璨刺目的幽芒,一眼望去,將九條古道收入眼底。
“果然有點門道,這孔鹿的陣法造詣恐怕已經不弱一些靈界宗師了。”
烏鴉看了一眼,輕笑開口,對孔鹿有着很高的評價:“只可惜,他出生於下界,來到天神墓一展才華,奈何這天神墓太小,養不起他這等陣法天資。”
“如果他出現在靈界,或許如今已經是靈界內屈指可數的陣法強者了。”
林白深吸口氣:“看出這九條古道上的端倪了嗎?”
烏鴉笑道:“沒有。”
林白麪色一沉:“你不是很擅長陣法之術嗎?”
烏鴉苦笑道:“若正按照孔鹿留言所說‘荊棘之路,九死一生’,那麼這九條古道上必然有一條活路,可剛剛我一眼看去,九條古道上從佈滿法陣,但有些法陣很強,有些法陣很弱!”
“我現在就是沒有想清楚,究竟孔鹿留言中的生路,是沒有法陣的路,還是那些法陣很弱的路!”
“林白,就算那裡面很弱的法陣,也足以將你滅殺上百次!”
聽見烏鴉的話後,林白陷入沉思之中。
烏鴉能看出九條古道上的法陣強度,但他卻讀不懂孔鹿留言中的意思。
故而此刻也不好給林白什麼建議。
林白在九條古道上一次走過,目光看向那一條古道,黑玉般的階梯通向黑暗深處,而那黑暗,深不見底,無人知道前方究竟有什麼兇險。
來來去去,查探數十遍之後,林白雙目浮現出一絲明悟。
烏鴉徐徐說道:“或許寧柔的選擇還不錯,跟着他們一起走,至少他們在前面開路,我們跟在背後也能避過許多法陣!”
林白神秘一笑:“我找到那一條生路了!”
烏鴉雙目驚喜:“你找到了?是這九條古道的那一條?”
“都不是!”林白默然搖頭,輕輕說道:“荊棘之路,九死一生,聽見這句話,很多人都會猜測在面前的九條古道之上,必然有八條都是死路,只有一條是生路!”
“但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其實在這浮臺上,有第十條路!”
“而第十條路,便是生路!”
“這纔是孔鹿口中九死一生的真正意義。”
“而這第十條路,就是在這……”
林白猛然回頭,看向自己剛剛走來的那一條古道,如今還平穩的漂浮在黑暗中。
烏鴉瞪眼:“你是說孔鹿將那九條古道都佈置成死路,而我們一路走來的這一條路,纔是生路?”
林白輕笑道:“不然呢?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我們走來的這一條路上,沒有任何法陣兇險!”
烏鴉道:“可那是離去的路啊,那是孔鹿墓府的入口,也是出口!”
林白自信滿滿的一笑,擡步走去:“是不是,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烏鴉瞳中浮現幽芒,並未多說,炯炯有神的看着那一條路。
這一條路,便是林白和烏鴉進入孔鹿墓府的路!
走下浮臺,踏上階梯,林白往黑暗中走去,一步步踩在黑色階梯上,漫步在黑暗中。
當林白走到第三十步的時候,當即停下,低聲道:“剛纔我們走進來的時候,我便暗中計算過,從入口到浮臺上,一共有三十步階梯。”
“而如今,我們從浮臺上走過來,到此地也是三十步階梯!”
“也就是說,如今我們正站在孔鹿墓府的入口之處!”
“可是你也看見了,這三十步階梯之外,還有其他的階梯!”
林白朝前看去,三十步階梯之外,還有一條蔓延到黑暗邊界的古道。
烏鴉雙目豁然驚喜:“你是對的!來時的路,纔是唯一的生路!”
“這孔鹿小子,心眼真多!”
現在烏鴉完全相信林白的推測,浮臺上“荊棘之路,九死一生”完全是孔鹿留下來的一個幌子。
真正的生路,正是來時的路!
林白搖頭笑道:“不,並不是他心眼多,其實他一早就告訴我們了,‘荊棘之路,九死一生’,言下之意便是有九條死路,一條生路,而那浮臺上正好有十條路!”
“只是沒有人能想到,來時的路,纔是生路。”
“我反而不覺得他心眼多,反而覺得他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若是他還活着,或許我會請他喝一杯酒,交他這個朋友。”
林白一笑,擡起腳步,往黑暗中走去。
階梯蔓延在虛空中,慢無邊界,林白一路走去,並未遇到任何危險,也沒有走到盡頭。
反觀另外一邊,白鬚老人手託圓球走到古道一半的時候,圓球就已經破碎了,便讓袁叔和寧柔在前方爲他開路。
袁叔和寧柔雖說心中憤怒,但他們不是白鬚老人的對手,若是反抗,必遭白鬚老人殺手,無奈之下,他們只能走在前列。
經過幾座法陣,袁叔和寧柔身上都已經是傷痕累累。
滿是傷痕血污的寧柔,面色蒼白,神情虛弱,他回想起林白對他說的那句話“與虎謀皮,當有與虎一戰的本事”,心中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