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君啞然一笑:“什麼時候連吞天族的族人都學會油腔滑調,溜鬚拍馬了?”
林白麪色一凝,坐在李墨君對面,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你放心,永恆魔宗對你沒有惡意,否則的話,你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李墨君拿起酒壺,又飲了一口,他看出林白臉上的神態繃緊,也知道林白在提防自己,故而主動開口緩解林白的壓力。
林白麪色凝重的問道:“在考覈三關上,是掌教吩咐長老讓我從天階第八步上撤回來的?”
“是!”李墨君供認不諱:“我得知道你是不是真心要爲永恆魔宗效力,否則的話,吞天族的族人得到天宮內的傳承,對於永恆魔宗而言,是一種損失。”
林白又問道:“是掌教賜予我的藏劍草廬,掌教明知道藏劍草廬如今在永恆魔宗內乃是衆矢之的,可依舊還是將這塊燙手的山芋給了我?”
“是!”李墨君又笑着承認了:“我得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能抗衡十三州盟,這不過是對你的一個小小考驗而已。”
林白笑道:“那如今掌教出現在我面前,還坐下來與我把酒言歡,看來是我通過了掌教的考覈了?”
李墨君端着酒壺:“你沒有在恆州盟面前示弱,並且今日還擊潰了恆州盟來犯之人,的確算是通過了我的考覈。”
“但你也別沾沾自喜,你知道爲什麼今日恆州盟來的武者只有道境嗎?卻沒有道尊前來?”
林白轉目一想:“是掌教在背後做了手腳?”
“算不上是什麼手段,是不過是給了恆州盟內某位護法一些好處,讓他們刻意只調遣了道境武者而已。”李墨君輕輕一笑的道。
林白心事重重的道:“掌教廢了這麼大的力氣來考覈我,必然是有事情吧,既然掌教今日來了,那何不如就將話說明白一些,也好讓弟子有所準備。”
李墨君將酒壺內的酒喝完,坐在林白對面,語重心長的道:“青羅,我的確是有事相求。”
林白道:“請掌教直言!”
李墨君說道:“青羅,我知道你是吞天族的族人,也擁有者吞噬武魂,其實你不用刻意隱藏,因爲修爲突破道境之後,對於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都有所感應,你很難避過一些高手的探知。”
“當你在李長老等人面前露面的時候,他們便感覺到了你身上的吞噬武魂力量,只不過他們並沒有確定,直到你在九步天階之上施展吞噬武魂的力量之後,他們這才確定,你便是吞天族的族人!”
“當時李長老便傳信給了我以及長老閣,我和長老閣商議之後,還是將你收入了永恆魔宗之內,成爲了內門弟子!”
林白抱拳一禮:“多謝掌教收徒之恩。”
李墨君說道:“你如今修爲已經抵達準道境極致,雖然你極力壓制修爲,但我感覺得到你的雷劫將至,也就是說,你壓制不住多久的修爲就會突破道境。”
“可是你們吞天族突破道境,不僅僅要面臨普通雷劫,還要面對天怒雷劫。”
“普通雷劫已經夠讓人吃不消的了,更別提是天怒雷劫了。”
“我猜想你也深知你的雷劫比常人強大非凡,所以你才刻意壓制的修爲吧。”
林白深吸口氣,微微點頭,卻並未多說。
李墨君說道:“你可以放心在永恆魔宗內修煉,至少我可以保證在我和當代永恆魔宗高層在位期間,你在永恆魔宗是平安無事的,若是有朝一日,我和當代永恆魔宗高層都被人奪位奪權了,那我就不敢保證永恆魔宗是不是會對你不利了。”
林白轉念一想:“掌教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庇佑我,弟子不勝感激。”
“但是……宗門冒這麼大的風險,庇佑一個吞天族的族人,宗門應該也別有所圖吧。”
李墨君灑脫一笑:“的確,永恆魔宗不會平白無故的庇佑你!”
“我們之所以會選擇收你爲弟子,是因爲我們相信吞天族族人的本事,而今日你在五元山內一戰,雖然小試牛刀,但我依舊看出了你擁有着非凡潛力。”
“永恆魔宗如此需要一個可以顛覆乾坤之人出現,而這個人,我覺得是你!”
林白陷入沉默,呆呆的看着李墨君。
李墨君深吸口氣的說道:“青羅,你是不是心中在想……永恆魔宗作用十三州的廣闊疆域,乃是這片疆土之中的王中王,何須顛覆乾坤?是嗎?”
林白點頭道:“是,永恆魔宗如此依舊如此強盛,就算邊境有外地所擾,但都傷不了永恆魔宗根本,既然如此,永恆魔宗爲何要顛覆乾坤?”
李墨君黯然神傷的搖頭道:“你只不過是只看見了事情的表面而已。”
“如今的永恆魔宗,依舊處於內憂外患即將崩潰的邊緣!”
林白皺眉:“何爲內憂?何爲外患?”
李墨君說道:“內憂,恆州境內有八大豪門,日益強盛,底蘊深厚,門下弟子人人如龍,你也看見了,永恆魔宗內的恆州盟,表面上看起來是永恆魔宗的弟子,但實際上他們都是恆州八大豪門的羽翼。”
“並且這些年,恆州盟還在不斷汲取其他州盟內的強者,壯大勢力,這些人離開永恆魔宗之後,都會成爲恆州八大豪門的強者。”
“恆州八大豪門,已經成爲永恆魔宗如鯁在喉的一根尖刺,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遲早都是心腹大患!”
“要麼是恆州八大豪門架空永恆魔宗,要麼就是永恆魔宗提前出手滅了八大豪門,無論是那一條路,恆州八大豪門和永恆魔宗都將有一戰!”
“這便是內憂!”
林白微微點頭,聽李墨君的話,恆州八大豪門似乎已經坐大到可以與永恆魔宗並駕齊驅的地步,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如此一來,永恆魔宗和恆州八大豪門必有一戰。
身爲永恆魔宗掌教,這的確是李墨君必須要思考的事情。
“至於外患,你是從廉州來的,你應該知道廉州如今的情況吧。”李墨君面色凝重的看向林白,嘴角掠起一絲無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