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宗落魄許久,在五家七宗內的名號,早已經名存實亡。
五家七宗的其他宗門和家族,都不願意在正眼瞧上天水宗弟子。
所以,在五家七宗的天驕眼中,根本不會出現天水宗的弟子。
剛纔白亦飛主動找陳魚樂交談,陳魚樂冷漠的迴應了兩句,便沒有後續了。
這顯然是一種蔑視。
像陳魚樂這種級別的武者,在他的眼中,只有五家七宗的聖子,纔能有資格與他同席而坐。
而白亦飛,根本就還沒有進入楚國真正的“天驕舞臺”。
而白亦飛被譽爲天水宗內最有希望成爲聖子的武者,他自然迫切想要進入真正的“天驕舞臺”。
三長老聽見白亦飛答應了,心中也是有些不悅。
此事看起來很小,但實際上關乎着宗門的顏面。
若是稍後比武中,白亦飛和周新鈞等人都先後落敗了,而林白又有傷勢不便登場,天水宗一旦輸的很難看,那傳出去了,定會讓天水宗原本就朝不保夕的顏面,更是一辱再辱。
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來,天水宗從不接受任何宗門和家族挑戰的原因。
贏了,沒什麼值得驕傲的,你身爲五家七宗之一,本就應該贏。
可是你一旦輸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第二日整個楚國都知道天水宗在比武中被對手虐殺。
陳魚樂溫柔的笑道:“姑姑喜歡看比武?”
陳韻紅脣微笑:“一時興起罷了。”
陳魚樂點了點頭,又看向天水宗陣營內,說道:“既然我姑姑喜歡看,那有一場比武切磋也不錯。”
陳家長老看向三長老,問道:“賢弟覺得如何?”
三長老面帶微笑,說道:“也罷,門下弟子也是靜極思動,讓小輩們玩耍去吧。”
“好好好。”陳家長老點頭笑道,回頭對着背後的陳家武者囑託了一句:“今夜只是比武切磋,要點到爲止,不要刻意傷人。無論最終勝負結果如何,都不可輕易外傳,違者家規嚴懲。”
那一羣陳家弟子,紛紛說道:“我等謹遵長老之令。”
陳家長老點了點頭,又對三長老笑道:“可以開始了。”
當即。
從陳家長老背後的席位中,一位青年男子飛掠而起,落在亭臺外的水面上,拱手一禮,說道:“在家陳家弟子陳陌麟,道神巔峰修爲,特來請教天水宗弟子高招!”
“陳陌麟……”三長老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又記不得從什麼地方見到過了。
“我來!”
正當這時。
白亦飛一掠而起,落在水面上。
白亦飛是對於此次比武切磋最爲看重之人,他早已經摩拳擦掌,聽見比武開始後,便迫不及待的下場了。
“天水宗三絕弟子,白亦飛!”
白亦飛溫文爾雅的拱手一禮。
“原來是白兄,久聞大名。”陳陌麟笑着拱了拱手。
白亦飛說道:“陳兄,請吧!”
“請。”
二人客套一番,當即散發出滔天力量波動。
他們二人都是手段齊出,有三長老和陳家長老坐鎮一旁,也不用擔心其他武者會被餘波衝擊到。
一時間,在水面上,二人你來我往,神通道法和神兵利器輪番登場,打得是難捨難分,不分伯仲。
眨眼間,二人已經交手數百招,可依舊沒有將對手擊敗。
最終,白亦飛僥倖抓到一個破綻,一舉將陳陌麟擊敗!
“是我輸了。”
陳陌麟落敗後,臉上有些不甘心。
“承讓了。”
首戰獲勝,白亦飛心中高興。
陳陌麟垂頭喪氣的走回席位上,陳魚樂低聲說道:“陌麟,你太着急了,你與他的實力並沒有太大的懸殊,只是你太着急了,露出了太多的破綻。”
陳陌麟羞愧地低下頭,說道:“族兄教訓的是,久攻不下,我便開始着急,迫切想要結束戰鬥,才讓他找到可乘之機。”
陳魚樂點了點頭:“知恥而後勇,也不算是敗吧。”
陳家長老端起酒杯,對着三長老笑道:“真是一場精彩的較量啊。”
首戰獲勝的三長老,心中也鬆了一口氣,端起酒杯來,客套了兩句:“僥倖罷了,畢竟是比武切磋,陳陌麟也沒有動用全部實力。”
白亦飛回到席位上坐下,周新鈞立刻道喜。
接下來,天水宗弟子和陳家武者先後進行切磋,但大多數都是以失敗而終。
一共進行了九局比武,天水宗的戰績是一勝八負。
唯一的一局勝場,便是白亦飛打敗了陳陌麟。
喬沫和秦瑤也都上去試了試,但也都輸了。
陳韻唉聲嘆氣的說道:“真是沒勁啊,除了第一場比武之外,其他的八場比武看起來就好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一點都不精彩。”
陳魚樂笑道:“若是姑姑看得不過癮,等回到帝都後,我讓父親將家族內優秀的後輩弟子全部叫過來,舉辦一場家族比武,讓姑姑看得盡興。”
從這句話便看得出來,陳魚樂對於陳韻是格外的尊敬。
只要陳韻提出來的要求,陳魚樂都會想辦法滿足。
畢竟,陳魚樂的母親死得早,陳魚樂是被陳韻一手帶大的。
陳韻,相當於是陳魚樂的半個孃親。
陳韻皺着眉頭,說道:“可是我現在就想看……”
“這……”陳魚樂犯難了。
在陳魚樂的眼中,天水宗的弟子根本就不夠看的,就算他下場,也無法看到精彩的比武啊。
陳韻笑盈盈的說道:“魚樂,我想看你和他打!”
陳韻指了指林白。
陳韻的小動作,自然被所有人看在眼中。
當陳韻指向林白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了過去。
“這女人……果然是衝着我來的!”
林白心中無語苦笑。
三長老此刻眼中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從一開始他便感覺到陳韻似乎是刻意發難,但並不是針對天水宗,而好像是針對某個人。
直到如今陳韻提起要讓陳魚樂和林白打一場,圖窮匕首見了,三長老終於回過味來了。
陳魚樂說道:“姑姑,林兄身上還有傷勢,恐怕不太方便啊。”
“不如這樣吧,我與白亦飛打一場,如何?”
陳魚樂知道林白身上有傷,所以刻意幫林白說話。
還不等陳韻回答,白亦飛又搶先說道:“在下願意與陳家聖子切磋一番。”
陳魚樂詢問陳韻的意思:“姑姑覺得如何?”
陳韻面色不悅的說道:“無所謂。”
陳魚樂乾笑一聲,這語氣怎麼感覺好像是生氣了呢?
“姑姑,我保證這場比武會很精彩。”陳魚樂只得希望這一場比武足夠精彩,讓陳韻的怒氣消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