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當初的那場逃亡,這一次陳璟的誘惑可是無堅不摧,尤其是看到她散亂着微卷的紅髮,衣領微微敞開的樣子,雪白細膩的肌膚彷彿能勾魂一樣,只可惜她終歸還是個病人,什麼都做不了。
鹿不二也就哄着她吃了完了早飯,配合着診療人員檢查了一遍身體,據說實驗室裡已經在準備抗毒的血清了,很快就能讓她痊癒。
據說這次是第一元老的親衛隊成員親自出手調配的血清,全程都沒有讓任何人插手,避免再次被做手腳的可能性。
“這第一元老的親衛隊,都是什麼來頭?”
鹿不二詢問道。
“一些很老很老的老古董,據說都是曾經當過領袖的人,後來被封入了時間之繭中。但因爲當時的技術還不算完善,導致他們破繭以後出現了一部分情感的缺失,說白了就是腦子有問題。”陳璟指了指自己的大腦,纖細的蔥指抵在脣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原來如此。”
鹿不二若有所思道:“但就算是這些親衛隊,也還是不如第一元老的地位崇高。這個第一元老,又是什麼來路?”
陳璟搖頭,低聲說道:“不知道,據說是古埃及衆神時代覆滅以後的人物,有可能是現世的第一位王,歷史中記載的美尼斯。雖然第一元老理論上應該很強大,但根據現有的研究表明……活了這麼久的人,實際上已經不太適合戰鬥了。就像是至高聯邦的那些議員們,他們的實力固然很強,但一出手就是真的折壽。”
鹿不二微微頷首,他的丈母孃也是這麼一號人物,五百年前就開始活躍的破繭者,期間經過了多次休眠,才得以存活至今。
彭獻之大概是第九界的進化者,但實際上已經沒人把她當成戰鬥人員了,她的身體已經太過老朽,即便拼盡全力也發揮不出當年的水平,而且真的動真格的話,可能自己先死了。
“那第一元老是怎麼掌控組織的?”
他表示無法理解。
“我也不知道,但迄今爲止在天人的世界裡,沒有人敢質疑他的權威。哪怕是第二元老和第三元老,也做不到。”
陳璟若有所思:“但在新紀元之前,幕後掌控世界的就是第一元老,他是世界上存在最古老的進化者。其實同時期的東西方也有比他更加強大更加古老的存在,但他們因爲各種原因脫離了組織。自從至上先祖消失以後,天人組織對世界的統治就已經分崩離析。”
“只有第一元老,還在支撐着天人的大旗,但也架不住時代的浪潮。天人從最初的自詡爲神,再到後世的王公貴族。直到五百年前,他們已經不再出現在世人的面前,而是搖身一變成了各大財閥的幕後掌權者。你在當年的福布斯排行上,甚至都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她撇嘴說道:“因爲那些富豪也不過是爲他們打工而已。”
這也就是說,當至上先祖離開以後,天人的時代就已經結束了。
世界各地都出現了生命災難。
天人的統治漸漸瓦解。
東方大國的天人統治是最先瓦解的,這可能是因爲他們的文明更加科學,文化的素養也比較高,同時代遙遙領先。
西方也差不多在經歷着同樣的歷史進程。
到最後各個文明的存留的天人湊在了一起,形成了如今的組織。
鹿不二摸着下巴分析道:“當年各國的王室也是他們的人麼?”
陳璟嗯了一聲:“那是他們用來影響國際局勢的,那個時代的天人們不太敢輕易拋頭露面。因爲自從斷代以後,進化者失去了所有的戰鬥體系。如果你失去命理和術式以及魂刃,你還剩幾成戰力?”
鹿不二皺着眉:“那還打個屁啊。”
這就好像西天取經。
唐僧一個人就去了。
沒有猴子,沒有豬妖,也沒有水怪。
甚至連白龍馬都不給你配。
打個雞毛。
不如原地自殺算了。
雖然當時的天人還能夠修行秩序因子,但這玩意如果沒有命理的增幅,那能發揮出的作用真的是非常的有限。
進化者失去了體系,就只能增幅肉體。
秩序因子也就只能強化對身體的掌控以及格鬥技巧。
這種增幅在近身的戰鬥中是非常有用的,但當面對科技和狠活的時候就很雞肋了,數十發火箭彈從天而降,專治花裡胡哨。
因此,再好的操作系統,配上一臺古董大頭機,都是白搭。
只不過當年的鹿哲和安弦似乎有點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鹿不二也說不上來。
反正就是覺得老爹和老媽不是一般的進化者,就連死亡的時候竟然還特麼帶着特效,哪怕放到現在都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要麼他們掌握着某種特殊的聖物。
要麼他們的身上還藏着一些秘密。
“根據我的考察,當時的進化者雖然也可以進階,但實際上是另闢蹊徑,走了一條很取巧的道路。那個時代,不夠強的進化者,大概就跟蜘蛛俠差不多,是有可能被普通人獵殺的。”
陳璟耐心給他解釋:“哪怕是最強的進化者,也很難戰勝軍隊。重火力的壓制下,衆生平等。而現在不一樣,再快的導彈也快不過梅丹佐,你的導彈剛剛瞄準他,他已經到你家了。梅丹佐的王國還沒有完全展開,就可以影響整個地球的轉速。像龍雀那樣的大紅蓮無間地獄徹底展開,可以通過影響生態環境的方式在省級範圍內製造滅絕般的傷害。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毀滅一個小國家。”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鹿不二聽着就覺得誇張,忍不住吐槽道:“那麼當時的天人們,到底是怎麼對抗異鬼的?這還有得打麼?”
陳璟翻了一個白眼,糾正道:“因爲當時的異鬼也很弱啊,那個時代是沒有往生之地的,哪有那麼多的暗質催生荒神?偶爾出來個霸主,就已經很不錯了。當初你父母的確是死在腐敗死神的手下,但腐敗死神的當時的形態,可未必就是天神的形態。”
提到他的父母,她收斂了眸子裡的盪漾的眼波,認真說道:“你應該看過Ahnenerbe的檔案吧?天神文明科考隊的照片,出現的那個詭異的繃帶人。那就是腐敗死神的荒神姿態,七階荒神。”
鹿不二一拍額頭:“也是,往生之地沒有形成,哪來的暗質。哪怕是天神,也需要大量的暗質才能重塑自己。”
他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當初在起始之地裡,鹿不二也戰勝過腐敗死神。
但當時的腐敗死神,也是以霸主的姿態來的。
這麼說來,當時的那個時代真的很有意思。
二十一世紀的背景下,生活在城市或者鄉村裡的普通人們,有可能通過某些方式接觸到隱秘的超凡文明,從而走上了一條進化之路,但他們獲得的力量卻極其有限,不僅不能視凡人如螻蟻,反而還需要小心的隱藏自己,生怕被人給當成異類。
但實際上,那些人並不知道,這個世界本就是被進化者掌控的。
只不過那些進化者更加聰明,憑藉自己的優勢化作了財閥或者政客,躲在幕後操縱世界的局勢,偷偷享受着世界的供奉。
這也就是第一元老掌控的天人組織在做的事情。
直到歐洛拉科技的出現。
這才顛覆了天人們對世界的統治。
這麼聽起來,天人組織不是什麼好玩意。
當年的歐洛拉科技倒是有種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氣勢。
只可惜後面變成了阿卡夏聖教,徹底變了味。
“只不過,第一元老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當時天人組織的處境極度不利。尤其是在新紀元過後,總是有人莫名其妙的開發出新體系,強行更新版本。最初天人組織還能憑藉先發優勢,躲在暗處穩固自己的地位,但慢慢就無法對抗橫空出世的神聖君主了。”
陳璟幽幽說道道:“那段歷史,對於天人組織來說是黑暗的。後起的進化者們,甚至對天人組織實施了圍剿。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元老還是帶領着天人們,艱難地對抗着時代的大勢。最後就連歷代的神聖君主們,都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鹿不二點評道:“有點東西。”
陳璟忽然想到了什麼,解釋道:“我曾經問過老師,第一元老到底是靠着什麼來維繫天人組織。老師的回答是,智慧。”
鹿不二有點驚訝:“智慧?”
陳璟嗯了一聲:“是的,智慧。實際上,就連歷代的君主們,對這位第一元老的評價也很高。這也是爲什麼,最後天人組織還能屹立不倒的根本原因。第一元老本身的實力是壓箱底的底牌,但他存活的時間太久,底蘊深不可測。有些時候,聯邦的人或許還要向這位古老的天人求助。比如這一次的危機,第一元老就提出以燭晝之龍的暗質來對付腐敗死神的暗質,這也是唯一行得通的辦法。”
“原來是他。”
鹿不二輕聲呢喃。
這個方案應該是對的。
但過程似乎出現了一點偏差。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一位天人畢恭畢敬說道:“鹿先生,有人想要見您。”
鹿不二轉過身,皺眉說道:“如果是讓我去修復生命之樹的話,那就算了。我說過很多次,拿不出足夠的誠意,我不去。”
那位天人搖頭說道:“不是這樣的,是夏燭小姐的人想見您。”
鹿不二微微一怔。
半躺在病牀上的陳璟本能地蹙眉,微微鼓起了腮。
有點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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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靜的庭院裡,來自八岐社的武士們帶着佩刀守在閣樓下,炙熱的陽光灑在他們的堅毅的臉上,彷彿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鹿先生,這邊請。”
古川一護恭敬地行禮。
鹿不二走上樓,迎面看到了有點上了年紀的老管家。
“哎呦鹿先生,您可終於來了,小姐的情況不太好。”老管家看到這個大男孩走上來的時候,老臉都快擠出褶子了。
“怎麼回事?”
鹿不二感覺到不太妙,因爲這座庭院裡瀰漫着灼熱的氣息,溫度已經逼近了六十度,即便有不朽之軀,都覺得熱。
“快炸了!”
老管家言簡意賅。
鹿不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加快步伐來到了閣樓的臥室門前,門縫是微微敞開的,灼熱的熱浪撲面而來。
“我去,怎麼跟火焰山一樣?”
他推開房門,忽然愣住了。
黑髮的絕色少女躺在牀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吊帶抹胸,露出圓潤的香肩和精緻的鎖骨,蓋着輕薄的薄紗毯子。
她的右手打着點滴,藥液的袋子裡卻是觸目驚心的黑色溶液。
她用左手拿着叉子,叉着一塊淋了醬汁的牛排,嘴裡塞得鼓鼓的,架在牀上的木桌擺放着一個平白電腦,旁邊是堆積如山的骨頭和殘渣,還有被揉成團的塑料袋,鬼知道她吃了多少東西。
臥室的門被輕輕的關上。
只剩下他們倆。
“怎麼會搞成這樣?”
鹿不二吃了一驚。
“我的新陳代謝比較快,所以餓得也快。”
夏燭板着臉,微微擡起下巴:“有意見嗎?”
“我對你吃多少東西並不關心。”
鹿不二指着藥液袋子裡的黑色溶液:“這是什麼?”
夏燭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漫不經心解釋道:“哦,一種特殊的營養液,只不過混合了腐敗病毒。”
鹿不二的三觀破碎了,震驚說道:“你在自己的體內,注射腐敗病毒?這位小姐,請問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哪怕是進化者也不可能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就像是普通人把百草枯當可樂喝一樣,不是想自殺就是腦子有大病。
“大驚小怪,腐敗病毒又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只不過是一種徹底自然現象化的暗質化命理而已。所謂天神權柄,就是極致的暗質化命理。任何東西都有兩面,有好的一面也有壞的一面。”
夏燭翻了一個白眼,眼角一抹純白似顯嫵媚:“有些毒草,都可以用來入藥,爲什麼腐敗病毒不行?”
即便早有預料,鹿不二還是感覺頭皮發麻:“我能理解,你的命理失控,所以需要腐敗之力去中和焚天之力,但你就不怕出事?”
“所以我不是把你喊來了麼?”
夏燭歪着頭,青絲如水泄:“別怕,我是不會被感染的。腐敗病毒作用於人體的原理,就是破壞並取代宿主原本的暗質化命理。如果宿主沒有暗質化命理,就會直接生成暗質化命理。我只是用這東西來破壞我的命理,但焚天之力是無法被取代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大腦:“命理沒有暗質化,那麼身體裡也就不會生出暗質。也就是說,我的思想,不會被控制。”
似乎是爲了打消對方的疑慮,她擡起了一根手指。
濃稠的暗質在指尖匯聚起來。
暗質漸漸染成了赤紅,凝聚成了一條鮮紅色的蛇。
不,那不是蛇。
而是龍!
“臥槽。”
鹿不二失聲開口。
因爲這東西他媽的竟然是,暗質體!
並非是常規意義上的暗質體。
而是跟鹿不二一樣的暗質體!
“這個世界上,不只是你一個掌握着暗質體的能力。這一招,我也會玩。現在你應該相信,即便沒有神燼術的我,也不會被感染了吧?”夏燭似乎很樂意見到他震驚的表情,笑意盈盈說道。
鹿不二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來消化這一幕,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怪物,怎麼還能製造出暗質體的啊。
擁有暗質體,就相當於擁有了一尊可以進化的異鬼。
到底是多麼變態的人,纔會掌握這種能力。
鹿不二甚至懷疑,這女人手裡是不是也有一枚天神之種。
良久過後,他沉默了片刻:“那你找我來幹嘛?”
夏燭收斂了美眸裡的笑意:“我需要創生儀式。”
“喲。”
鹿不二樂了:“剛纔不是還挺得意的麼?”
夏燭面無表情地凝視着他:“無所謂啊,你可以對我見死不救,但如果我的命理徹底崩潰,整個避風港都會被我給炸上天。你的小女朋友,還有你的那些曖昧對象,以及你的妹妹都會死。”
她微微磨着牙:“你也一樣。”
鹿不二皺着眉:“等會,什麼叫曖昧對象?”
夏燭用一種看渣男的眼神看着他:“不是麼?”
鹿不二板着臉說道:“飯可以亂說但話不可以亂吃啊,這可是關乎人家聲譽的大事。我跟你說,你少來威脅我。你應該知道,你接受創生之力以後,無法產出起源之咒。你這樣的人對於神而言,就是廢物中的廢物。起源之神是不會賜福你的,明白嗎?”
他頓了頓:“第一次創生儀式,神明被你騙過去了。但第二次,神明就會標記你,不會對你降下創生之力。”
夏燭脣邊泛起一絲嘲弄的笑意。
這小子還在這裝。
對於天神咒縛系統,她也是很瞭解的。
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因爲這套系統,必須要求獻祭者先提供足夠起源之咒反生才行。
也就是先交錢,後拿貨。
但那鹿不二卻可以直接拿貨。
至於交不交錢,沒人知道。
“我相信你有辦法解決的。”
夏燭微微一笑,傾城美麗:“鹿少校。”
“色誘也是沒有用的。”
鹿不二清了清嗓子:“咱們來談點條件。”
夏燭呵了一聲,翻了個白眼說道:“說吧。”
“首先,我得搞清楚你的目的。”
鹿不二倚着臥室的房門,大膽地審視着這個強到的莫名的女人,一字一頓詢問道:“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夏燭想都沒想:“我只爲我自己做事。”
鹿不二恍然大悟:“明白了,僱傭兵……那你的目的呢?”
夏燭眼眸微微閃動:“復仇。”
“復仇?”
鹿不二想到了副教宗。
如果這女人是想爲了爺爺報仇纔來到這裡倒也合理,畢竟老人家是死在了腐敗死神的手裡,而歐米伽也是幕後的幫兇之一。
因此夏燭纔會來到第三站點,幫助天人組織來清除這裡的腐敗病毒,還在暗中調查有關歐米伽信徒的事情。
但鹿不二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拋出了一個條件:“我幫你用創生儀式來控制命理的崩壞,但你必須幫我解決第三站點的疫病問題。你是唯一一個,同時掌握着焚天之骨和秩序因子的進化者,你的能力在這次的危機中至關重要。”
夏燭冷笑一聲,慵懶說道:“成交,正好接下來我也要出去繼續考察隕龍之地的情況。但事先說好,別想把我當庸人使喚。”
鹿不二被戳穿了小心思,他本來就是想借着創生之力忽悠一個超級打手,以保證在這場遊戲中取得絕對的優勢。
“喂喂喂,神力可是很珍貴的。”
他不滿說道。
“那又不是你的神力。”
夏燭哼道。
“那你去找起源之神去啊。”
鹿不二攤手:“找我幹嘛。”
“真以爲巴別塔沒有找我麼?”
夏燭雙手抱胸,她本來就只穿了一件吊帶抹胸,曲線曼妙浮凸:“只是我不想去而已,我暫時不想面對那個女人。再者,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有問題,你手裡的權柄很不一般。”
她眯起眼睛,眼神似顯危險:“或許是龍雀做什麼,又或者是你父母給你留下了什麼,讓你有了特殊的權柄。但你這麼濫用創生儀式的力量,遲早會引來起源之神的注視。她現在抓不到你,不代表以後抓不到你。據我所知,她的記憶……正在漸漸恢復。”
鹿不二心裡咯噔一聲,表面依然鎮定自若:“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應該節制,甚至從今以後再也不用創生儀式。”
夏燭抓起一把塑料紙團就扔了過去。
鹿不二扭頭閃開:“幹嘛?”
夏燭咬牙切齒:“你以爲你今後不用創生儀式,她就不會找上了你麼?放眼全世界,有資格救你的人,也就只有我。”
鹿不二欲言又止。
夏燭知道他在想什麼,冷笑道:“梅丹佐另有大敵。”
鹿不二聽得一愣:“誰?”
夏燭搖了搖頭:“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鹿不二考慮再三,終歸是嘆了口氣:“行吧,但是你也別太亂來。以你的位格,復活你一次需要的創生之力太多了。就算我能幫你卡bug,但如果地主家都沒有餘糧了,那就真沒辦法了。”
這種情況下,就應該成立一個龍翎關愛協會。
多給她獻祭點起源之咒,保證她的創生之力不會枯竭。
這樣一來,鹿不二就可以隨便偷了。
“放心,起源之神最近的狀態很不錯,神力的儲備也足夠。只要你老老實實給我交糧,我保你不死。你們想要進入隕龍之地,但那裡可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危險。我,是你唯一的選擇。”
夏燭像是女王一樣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暗紅的眸子似顯嫵媚:“對了,聽說你昨天在地下,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鹿不二攤開手,漫不經心說道:“赫爾穆特已經被抓了,相信那些歐米伽的信徒,很快就會被揪出來。”
真能裝!
夏燭狠狠咬了一口牛排,眼神幽深如井:“如果你是抱着這個打算的話,那我覺得你可能要失望了。赫爾穆特長老,只是一個被人推出來的替罪羊而已。這老傢伙是不是歐米伽的信徒,都很難說。”
鹿不二吃了一驚:“你說什麼?”
夏燭含糊不清說道:“我的意思是,赫爾穆特的能力根本就不夠,雖然他的位階夠高,實力也夠強。但是,這個人對數學,根本就沒有什麼天賦。多年來他一直在努力研習,可惜水平依然很差。”
她稍作停頓:“以赫爾穆特的能力,如果能製造出如此隱秘的實驗,那你早就死了,他不可能留你到現在。以我的推斷,這傢伙應該是被什麼給人利用了。赫爾穆特的確利用了職務之便在禁閉試煉裡做手腳,但他應該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鹿不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詢問道:“你怎麼看?”
夏燭抽出一張紙巾擦拭着朱脣,輕聲說道:“根據我的判斷,歐米伽信徒經營的重點,就是隕龍之地。我們在那座軍事基地裡的所作所爲,已經打草驚蛇。赫爾穆特,只是一個棋子,有人利用了他對你的忌憚,把他推出來當擋箭牌,隱瞞更重要的線索。”
有理。
鹿不二經過一番權衡,也認可了她的說法。
以歐米伽的能耐,不可能不對軍事基地裡的事情做出應對。
甚至鹿不二都跟歐米伽對線了兩回。
歐米伽怎麼可能讓他這麼輕易就抓出祂的信徒呢。
倘若這次的勝利只是歐米伽爲了顧全大局而捨棄的棋子,那麼一切就能夠得到解釋。
“別擔心,你也不是在做無用功。”
夏燭以手托腮,似顯慵懶的暗紅眸子裡浮現出一抹惡劣的笑意:“至少這段時間,他們無法繼續轉化新的信徒了。只要查清楚古埃及的衆神時代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切謎團都會得到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