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賈財主和南宮凜敲定好了婚期,杜如月換成女兒身,來到賈財主的家中,臉上蒙着薄薄的面紗,走到後院,看見正在繡着什麼的賈青兒,掩着嘴咳嗽了兩聲。賈青兒這纔看到面前站着的女子,有些好奇的說:“敢問姑娘是誰?爲何會出現在我的府中?”
“我曾經與姑娘說過,我會來娶姑娘,不讓姑娘變成寡婦,可怎麼區區幾日的時間,姑娘便忘記了我的模樣呢?”杜如月掀起自己的面紗,那般面容在賈青兒的面前,足夠讓她倒吸一口氣,不敢相信的上前,仔細的辨認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後,春濃才調笑着在旁邊提醒,說:“姑娘還要盯着我家小姐看多久呢?”
賈青兒聽到春濃的話,纔想起自己的無禮,連忙笑着說:“抱歉,我失態了!”
“無妨,多是男人這般盯着我,好久沒有被女人這樣盯着,我到時也有點受寵若驚呢!”杜如月這樣調笑着說完,卻聽見賈青兒那般直接的問:“你難道是青樓之中的花魁麼?”這樣的話,在杜如月耳朵裡聽來,到時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春濃護主心切,臉上也是有幾分的不耐煩,說:“我家小姐費心費力的來幫你,怎惹得這樣的惡言惡語!”
春濃的話,將賈青兒也是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出了什麼樣的話!
“姑娘,我方纔的話,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不過是這些年來,我聽說南宮凜遊走在青樓之中,看到姑娘這般,又與他是朋友,他那般信任你,所以纔想着,是否是這樣的關係!”賈青兒這樣急切的說着,春濃卻冷哼一聲,看向別的地方,說:“你倒是會說,什麼都是你說了,那我家小姐受到的委屈呢!”
聽到春濃這還沒有玩的模樣,杜如月只得是給她一個臉色,讓她住嘴。
“我知道,賈姑娘能這樣問我,倒是也對我的容貌一種肯定,我怎會生氣呢!不過是想問問賈姑娘,心中可還是對着南宮凜經常流連於青樓之中的事情,心中有所芥蒂?”杜如月曾經想過,若是換做自己,知道趙書恆經常去青樓之中,嘴上雖然說不會吃味,卻也還是會心中有幾分的不滿!
她將原話告訴南宮凜後,南宮凜卻笑呵呵的看着她,嘴脣輕輕開啓,說:“難道你以爲,我這幾年去青樓之中,都是孤家寡人麼?好歹也是要有着幾個人陪同才行的啊!”杜如月聽見這話,就像是五雷轟頂一般,回頭看着站在不遠處,要偷偷逃離的趙書恆。
那日,在杜府之中倒是也爆發了一場不小的戰爭。
“我雖然會嫉妒,但是我卻知道,他去青樓,是爲了尋我,既然是爲了我,又沒有在府中娶任何的姬妾。更是聽他對我保證,說從未碰過那些女子,那我爲何還要苦苦相逼,去質疑那些沒有我的過往麼?”賈青兒倒是如同她爹爹說的那般,知書達理,通透的很,“歸結到底,那也是因爲我不
告而別,纔會造成的!”
若是當初賈青兒始終在府中等待着,或許他們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年的時光。
“姑娘是如何與南宮凜相識的呢?”賈青兒看到杜如月的第一瞬間,倒是也曾經想過,有如此的美人在身側,南宮凜竟然沒有絲毫的動心麼?可是想來,他們竟然能夠如此的坦蕩蕩的在自己面前,應當是沒有任何的關係,“我若是與你說,我就是南宮凜的夫人呢?”
杜如月看到賈青兒那般溫柔,似乎是一潭池水,永遠都沒有波瀾的樣子,也生出了幾分想要開玩笑的心思,這樣調皮的說着。而話剛出口,春濃就驚訝的想要說些什麼,可卻被杜如月用眼神給阻攔住!賈青兒的臉色忽然變得灰白,一瞬間嘴脣也有些顫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楞在原地。
“原來是這樣……”賈青兒喃喃的唸叨着,“是啊,若不是因爲你是他的夫人,又怎會一同裝扮成男兒裝,攜手來到街市上撞到我拋繡球。若你不是他的夫人,又怎麼會故意來試探我!難怪,當日他看着我的時候,說你與他之前不分彼此,就是對方的那般親密,原來當時,他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了,只不過是我沒有發現罷了!”
聽到賈青兒口中說出的那番話,杜如月倒是有些震驚,沒想到那日南宮凜竟然會如此來形容自己與他之間的關係,看來,也還真的是玩笑開大了!她趕緊上前,抓着賈青兒的手,方纔想要解釋,卻看到賈青兒柔柔弱弱的跪在地上,擡頭說道:“姐姐,您不用來試探我,我若是能夠回到南宮凜的身邊,便是足夠了。”
“日後就算是在同一座府中,我也不會去與姐姐爭搶什麼,請姐姐放心!”賈青兒眼中還有着幾滴晶瑩的淚珠。杜如月也是有些尷尬的趕緊將她扶起來,自己還沒有成親,怎麼就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妹妹?她尷尬的笑着,說:“你不用如此的客氣!”
賈青兒仍舊是不敢擡頭看着,只不過是看着杜如月身上那裙子十分精緻的模樣,又想起在前日的酒席上,南宮凜與她那般切切耳語的模樣,有些羨慕的說道:“姐姐與他之間的關係倒是好,竟然還能夠親自爲了他,來迎娶妾室,也勞煩姐姐費心了!”
“你竟然願意做妾室?我還以爲,你想要做夫人呢!”杜如月這樣好笑的說着,而賈青兒也是有些慌張,搖着頭,小心翼翼的說:“我絕對沒有那種的貪心妄想!姐姐……”杜如月見到她那般慌張的樣子,可是什麼都滿不下去了,只得開口,笑着說:“我可不是你的姐姐!你好好想想,當日南宮凜跟你承諾的,又怎麼會是妾室呢?”
當日,南宮凜說的也是明媒正娶,可眼前的杜如月真實身份到底又是什麼?
“我不過是南宮凜的朋友罷了,身爲摯友,我倒是也應該要替他看看,這些年來你究竟是否心中還真的是裝着有他!”杜
如月有些抱歉的看着心情遭到了大起大落的賈青兒,說:“他這些年來,的確是四處尋找你,對你的感情,天地可鑑!你若是嫁給他,也算是一樁好姻緣!他怕自己粗糙,有些什麼事情考慮不到,便讓我來!”
“雖然我也曾經沒有看到過什麼成親的模樣,但是卻也想要將你和他之間的操辦的風風光光!”杜如月這樣說着,也是彎起了眼睛,看到鬆了一口氣的賈青兒,說:“可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的大度!不行,我到時回頭跟南宮凜說說?真的娶了我如何?”
賈青兒方纔還要緊張,卻看到了杜如月那眼眸中的一抹緊張神情,也終於是能夠分辨出來,杜如月是在玩笑,有些嬌嗔的伸出手,拍着她的肩膀,說道:“你怎會如此的調皮!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也是京城中哪家的千金麼?我爲何從來沒有見到過你?你是否也有着心上人?我府中還有着一個兄長,爲人……”
“好了好了!我們方纔是認識,你就這樣的做媒,難道是怕我真的去找南宮凜,說讓他將我娶了?”杜如月這樣好奇的說着,看到賈青兒揮舞的雙手,也是笑着說:“我開玩笑的,我心中已經有人常駐。而我們二人如今的身份,若是說成親,也應當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操心我了!至於我的真實身份,想來,過一陣子你就能夠知道了!”
杜如月說完,讓春濃從旁邊的籃子裡,將那鳳冠霞帔拿出來,放在她的面前,說:“這是南宮凜在尋找你的時候,便是拖了人去做的。用的全部都是京城皇族的那般製衣局的宮女!一針一線,都要看上去華貴異常!他原本是想着,若是能夠找到你,便直接拿了這衣裳來,想要然你嫁給他,沒想到造化弄人,竟然成如今這副模樣!”
“他是按照原本喜兒的那般身長製作的,你快去後面換上,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我好快記下來,到時候讓他去差人修改!”杜如月推着賈青兒去後面,感覺到那鳳冠霞帔上面一針一線的心思,賈青兒的眼眶也變得有些微微泛紅。
自從廣陵王府中離開後,她就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有如此的一天。
她也曾經去過奉恩寺,想着是否要皈依,去過着清苦的一聲!可那方丈只不過是看着她,說了一句塵緣未了,便將她趕了回來!這套鳳冠霞帔正合身,針腳也顯得那麼的合適,走出來的時候,連杜如月都有些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說:“哇,竟然是如此美麼!”
“你不要總是如此的打趣我!”賈青兒面色一紅,這樣的說着。而轉身讓他們看了一眼,記下了幾處修改的地方,便是匆匆的回去了!杜如月回到府邸中的時候,看到正在門口的南宮凜,也是無奈的搖搖頭,說:“怎麼?最近幾日,你倒是將我府邸外面這把守的府兵的職責接了過去?”
聽到杜如月這樣說,南宮凜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