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二十二章——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字難說

那一日,陽光剛剛好,微風輕輕吹拂着人的臉頰,讓人感覺到那般的舒適。杜如月在後院的石桌旁邊繡着自己手中的那絹帕,聽見外面傳來杜子謙的聲音,高聲喊着,說:“妹妹,妹妹,快來,你看兄長找到什麼好東西了!”杜如月聽到這話,本來是不想起身的,但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也只能是念叨着走過去。

她看到杜子謙的時候,他正費力的抱着一塊大石頭。

那石頭是池塘邊的,杜如月見到他那副狼狽又好笑的模樣,掩着嘴,問:“兄長,你這是又練什麼功夫呢?竟然還用如此難的姿勢?想來,也是要刷戲法給我看吧?”杜子謙滿頭大汗,臉上倒是也有着幾分真切的着急,說:“你快過來,幫我擡着這塊石頭,這石頭下面像是有什麼的模樣,我要抓上來看看!”

“這石頭下面能有什麼,無疑是爹爹養的那幾條金魚罷了!”

杜如月在旁邊,遲遲沒有動彈。杜子謙的玩笑平日裡開得多了,讓人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是在認真還是隨便說的,等了很半天,杜如月發現杜子謙真的是沒有什麼離開的意思,才喃喃的挪過去,嘴裡還嘮叨着,說:“我幫你擡一會兒,就一會兒啊!”

“好!你幫我擡着!”杜子謙聽見,也是連忙擼起袖子,作勢就把手放在石頭下面摸起來,那副蹙起眉頭的模樣,好像這水池中真有什麼。杜如月那時候還是個七八歲的女娃娃,就算是有再多的力氣,擡着那麼大一塊雨花石,也是挺不住多長時間,可她看見杜子謙那般認真的模樣,也不敢說,只得咬牙堅持着。

好像足足過去了三炷香的時間,杜子謙仍舊是沒有把手從池塘中拿出來,杜如月已經漸漸力不從心,說:“兄長,我好像是不行了!你快出來吧。”杜子謙聽到這話,連頭都沒有擡,只是說:“你再撐一會兒,馬上了!就快要抓到了……”這話,杜如月可是從兩炷香的時辰之前就聽到了!

“兄長,我……”

杜如月最後又撐了一會兒,終於是在這樣大喊一聲後,手鬆了下去。那雨花石直接砸下去,看到就在下面的那雙杜子謙的手,杜如月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哪裡來的力量和反應速度,直接將自己的整條手臂墊在了上面,雨花石重重砸在她的手臂上,流血不止,而杜子謙褲子仍舊在池塘中,滴滴噠噠的看着那倒下的杜如月。

“妹妹!”杜子謙跑過去,正巧看到看到杜如月還有着一點兒清醒的理智,聽到她說:“還好,兄長的手臂沒事。你不是說自己要練武,以後成爲將軍麼?這手臂若是廢了可不行!這池塘中的東西,你改日再去摸吧!不要告訴爹爹,我是因爲你才受傷的,說是我自己貪玩!”都已經到了即將昏迷的那一刻,杜如月心中想的卻還是怎麼幫杜子謙開脫。

那時候的杜子謙,已經是府中最不受待見的少爺。

因爲總是有着玩鬧的性子,無法繼承家中那般大的家產,杜老爺對他也沒有小時候那麼寵愛。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瞞得過杜老爺,他匆匆趕到,直接給了杜子謙一個巴掌,將他打翻在地,說:“你妹妹整日都是粘着你這個哥哥,可你到底是做過什麼好事?不是讓她受傷,就是讓她替你頂罪,若是可以選擇,我倒是寧願沒有你這個兒子!”

倒在地上的杜子謙聽見這話,也不直到該說些什麼,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躺在牀榻上,被大夫灌了一碗又一碗湯藥的杜如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不敢上前靠近。直到那大夫擦着滿頭大汗,走到杜老爺的面前,說:“老爺,我已經盡力了,小姐如今性命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出幾個時辰就能夠醒過來,可是這手臂上的傷口卻……”

“你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得給我將那傷痕去掉!她還是未出閣的丫頭,這身上若是有疤痕,可如何是好?”杜老爺這樣強忍着怒意說,可是大夫卻搖搖頭,示意自己也無能爲力,無力迴天了!杜老爺回頭看着跪在那裡的杜子謙,說:“就是你,你這個逆子,若不是因爲你去池塘中搞怪,你妹妹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你到時與我說說,這池塘中有什麼?難不成是讓你看到神仙了?”杜老爺當初因爲杜如月的病情,也是有些怒的根本想不起來自己究竟說了多少的狠話,春濃在旁邊,也只是記得一句最嚴重的的,杜老爺指着杜子謙的鼻子,說:“你若是有種,便給我從杜府離開,我沒有你這個兒子,你以後也不要踏進杜府一步!”

春濃後來跟醒過來的杜如月說的時候,也是有些無奈的說:“當時若是小姐醒着,怕是還能夠在中間調和幾分。可是當時,小姐昏睡着,少爺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當時便點頭,跪在你的牀榻邊上,對老爺說,他走就走,無所謂,不過要等你醒來,跟你道了歉之後再行離開!”

“那時候,老爺也是面子上下不來的人。你也知道,咱家老爺吃軟不吃硬,若是有人硬跟他對着來,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當時老爺便留下一句好,匆匆離開了!”杜如月聽見春濃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杜子謙已經離開了。

後來杜如月看着爹爹那般愁容滿面,總是看向門外,像是在等待什麼人般的臉龐,想,當年他應當也只是說了氣話,想着自己醒過來還需要十天半個月,到時候兩個父子之間的氣已經消散了不少,她這個能說會道,總是在中間調和的丫頭又醒過來了!不過是給杜子謙一個教訓,便又重新回到了那般和睦的杜府。

可杜老爺卻沒有想到,那時候的杜子謙,真的下定了離開的決心!

“我說,兄長那幾日陪着我的時候,眼神都不是太對的模樣!”後來的杜如月想起來,這樣喃喃的說:“他總是告訴我,比起男子來,我倒是半分都不遜色,以後一定要照顧好爹爹,他對不起我,身上的這

塊疤痕,總會找到方法來幫我消除……”杜如月苦澀的笑着,說:“我當時還以爲,他又只是在說好聽的哄我。”

可是說完那些話後的不久,杜子謙就真的從杜府之中消失了。

他沒有帶走任何爹爹的財物,倒是將自己的所有銀兩都收拾成細軟帶走。那想來也足夠他什麼都不做的活一年左右的時光!杜老爺知道他做出這種事情後,也是震怒,不過還是派府中的那些家丁去尋找,找了將近整整一月的時間,卻沒有任何的收穫。那時候他們才知道,杜子謙是真的決定離開了!

“爹爹這些年,都在後悔當時跟你說了重話!咱們杜府也是沒有任何往日的那般殷實家底,如今搖搖欲墜,我又朝不保夕,兄長,你若是能夠看到的話,趕緊回來幫幫我們吧!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生過你的氣……”

“他不過是想要用那次來警告你,日後不要總是那般的頑劣。可你爲何會相信當真?就這樣狠心的甩手離開呢?你總是說我巾幗不讓鬚眉,日後一定會是杜府的頂樑柱,可你卻不知道,這頂樑柱我是真的不想要做,我寧可還是跟在你屁股後面的那個小丫頭!我也是不想要承擔起這麼大的責任!”

杜如月看着手中那從西域傳過來的瓷瓶,這是順着一個車隊遞過來的,沒有任何的信和隻言片語,不過是說有一個男子,拖他們給帶回來,給杜府的小姐!除卻杜子謙,杜如月想不到任何其他的人,也是鼻頭一酸,抱着那冰涼的瓷瓶睡了!睡夢中,她彷彿是看到了陌生的地方,而杜子謙在那裡穿着很古怪的衣服。

“妹妹?”杜子謙回頭,對上杜如月的眼睛,像是看到了她,喊了一聲,杜如月便從睡夢中驚醒,她摸着自己的一頭冷汗,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聽見裡面的聲音,春濃從外面拿着燭火跑進來,四處照着,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才點燃了桌子上剛剛熄滅的蠟燭,說:“怎麼?小姐,可是做噩夢了?”

噩夢?比起噩夢來說,她更像是通過夢境看到了兄長此刻的現狀!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白日的時候太過想念兄長,所以……”杜如月這樣喃喃的唸叨說,而春濃也是有些擔憂的替她披上一件大氅,讓她感覺到周身的溫暖,“小姐,想來是你最近用了太多的腦子,便有些疲憊了!別想着了,春濃在這兒守着你,現在天還沒有亮,你再睡一會兒吧!”

杜如月點點頭,又重新躺在了牀榻上,閉起眼睛,杜子謙的那張容貌卻始終浮現在自己的眼前。按理說,他已經與自己分離多年,那有些變化的臉龐,光憑藉想象怎麼能夠如此的逼真,可若是真託夢,他身上的服飾又有些奇怪,並不像是這裡的,難道是西域?兄長在西域已經是成家了?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杜如月這樣說着,手觸及到旁邊冰涼的花瓶,手一抖,也是將那瓷瓶推得遠了點兒,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春濃看到她睜開眼睛,也是走過取,笑着說:“小姐,你最近可是真的很嗜睡啊!柳師爺已經在後面院子等了你很久,因爲實在無聊,與老爺開始下棋了!”

杜如月聽見這話,也是起身朝後面走去,看到與爹爹坐在一起的柳如是,說:“你怎麼忽然前來?可是那無頭的命案有什麼消息了?”柳如是手拿起黑子,落在上面,有些打趣的說道:“看來,大人心中時時刻刻都是案子,我就不能夠隨便來府中做客麼?”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杜如月有些尷尬的說着,也是撓着頭,看向對面的杜老爺,問:“爹爹,你今日爲何起的如此早?昨日不是身子有些不舒服?還好麼?”杜老爺微微頷首點頭,說:“無妨了!柳師爺,我這孩子從小膽子小,命案什麼的,還是你多……”

杜如月聽到自己的爹爹竟然揭老底,也是有些難堪的紅了臉,想起昨日當着柳師爺的面,自己竟然那把無助的蹲下嘔吐起來的模樣,也是笑着說:“昨日,已經被大人撞見了,您就不要再提起我痛苦的回憶了!”

“說起這個,我到時忽然想起,那人說是要見你,有詳細的事情跟你說……”杜如月聽到柳師爺手中捏着黑子,這樣輕描淡寫的話,更是臉上有些無奈,說:“這種事情,你難道就不能夠早點兒與我說出來麼?”說完,杜如月回頭看着春濃,也是伸出手,兩人配合十分默契的換上早就準備好的長袍,朝衙門大堂走去。

柳師爺和杜老爺仍舊圍繞着那盤棋,看着黑子已經一步錯,被逼入死局的模樣,毒辣也擡起頭,看向對面坐着的人,說:“剛纔小女過來,顯然是讓你心亂了!這盤棋,原本是我必輸無疑,竟然你會自殺,讓我有這般的轉機,想來也是有趣!”杜老爺這話,棉裡藏刀,柳師爺也只是輕輕的笑着。

“還是杜老爺的棋藝高超,在下不是對手,不可找這些外界的因素來當做藉口!”柳師爺說完,起身也是隨着杜如月離開的方向走去,說:“我去隨她看看!”杜老爺望着那柳師爺的背影,總覺得有些熟悉,卻說不出來哪裡,這種感覺讓杜老爺十分的煩悶,只得回到後院裡,看着種植着的那些花花草草。

衙門大堂上,杜如月看着已經收拾的十分得體的男子,已經完全沒有昨日那般狼狽的模樣,反倒像是一個富家公子般。他身上的衣衫應當是柳如是的,因爲自己曾經在柳師爺的身上見到過,看來,他也實在是刀子嘴豆腐心,杜如月挑起一雙笑眼,看着走到自己身邊的柳師爺。

想來,自己竟然已經習慣了她就在自己身邊的那種感覺,若是不在,就像是少了些什麼!杜如月看着那男子,說:“你與那廟中的女屍,究竟是有什麼關係?你可認識?她到底是何人,你若是知道,便細細的與我說來……”杜如月說完,便

看到那男子擡起頭,說:“大人,請爲寧兒做主!寧兒死的冤枉……”

“你慢慢說,到底冤枉與否,我自然有所定論!”

杜如月聽到這話,便也是從那男子的口中,得到了一點兒自己以前卻是不知道的消息,她回頭看着柳如是,也用眼神去告訴他,去坊間調查調查,看這男子說的到底是不是屬實的,若是屬實,這寧兒姑娘,又是否曾經與他相許過三生,有過提親!柳如是點頭離開,剩下的卻是那男子和杜如月兩人,默默對望着。

“王生,你若是無事,便下去吧。找處地方先暫且休息,若是我需要討你要些說法,線索,我會去讓柳師爺找你的。”杜如月方纔聽完他與寧兒姑娘,也就是那具屍骸的往事,心裡莫名酸酸的。春濃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是乾咳一聲,算作提醒。

可跪在堂下之人卻沒有半分想要離開的意思,反倒是拱起雙手,說:“王生懇請知府大人能夠允許我一件事情!”他說完,便直接跪在地上,沒有半分想要起來的意思。

杜如月頗爲有些尷尬,也是着急的站起來,揮舞着雙手,自己又不是在金殿上的九五之尊,怎麼能夠惹人動不動就跪自己!這放在以前,可是要折壽的!杜如月雖然着急,可卻也拿王生沒有辦法,只得說:“你說吧,我看看到底能不能允了你!”

“請大人將寧兒的屍骸給我,讓我去找個地方,給她下葬。”王生脆生生的叩了頭,杜如月擰起眉頭,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往往這時候,都是柳如是在身邊當壞人,來否決。可今日他被自己給指派出去,看到王生那紅着的眼圈,杜如月明知道這不符合規矩,卻也猶豫的開口,說:“這……”

仵作都已經把那副骸骨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想來也查不出什麼花兒來!

“那,你就拿走吧……”杜如月想了想,還是努力忽略掉旁邊春濃提醒的目光,揮揮手。王生也是跪地感謝兩聲,便起身離開。可還沒有等走出門口,就聽見杜如月出聲攔住,舔了舔嘴脣,乾澀的說:“要不,我隨着你去吧。到時候柳如是問起來,我也好有辯解的……”她說完,眼中竟然是露出幾分怯意。

王生蹙起眉頭,有些狐疑的看向杜如月,喃喃的說:“大人與師爺之間,倒像是大人事事聽師爺的模樣!”這話,聽着雖然有些刺耳,但卻也是實情。杜如月尷尬的抽動了兩下嘴角,想着這王生果然口齒不留情,“這方面的事情,他比我在行許多,所以便……要聽着他的。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哦,那大人便隨我去吧!”

王生去後面的院子裡取了骸骨,用白布包着,步步踉蹌的朝後山走去。看到前面那路漫漫,又有些陰森。跟在杜如月身邊的春濃,也是有些害怕的拽住她的袖子,說:“這地方,有些詭異,要不咱們別去了吧!若是沾染上什麼東西,可如何是好!”

“你竟然還怕鬼神那種事情?”杜如月這般輕聲說着,卻也是看着王生那略帶着愁苦的背影,想來他也是苦情人,“若是真有鬼神之類的東西,在這種地方,寧兒姑娘豈不是應該要站在我們的面前,與我們說說,這到底是誰害了她,讓我也省了不少的麻煩,免得還勞累岳珂大人,去幫我在坊間來回跑。”

前面的王生聽見這話,身子像是微微停頓了片刻,卻又繼續的行走。

等到了一處山頭,看着那棵梨樹,他才站定腳步,彎腰去用力的將土挖起來,扔到旁邊,將骸骨埋進去。雖說是那般錚錚鐵骨的男兒郎,卻也是因爲這樣的土而搞得滿手傷痕,都是血跡斑斑,杜如月在後面看見,也是有些眼眶發酸,背過身去,對春濃說:“都是世間可憐的人兒……”

“是啊,當初,小姐又豈不是這樣,一心癡想着!”春濃的後半句話,因爲杜如月掃過來的視線,而停頓在嘴邊,無法說出來。明明都是過往的情傷,或許也是體會過差不多的感情,才能夠更加感同身受吧!

王生在山頭上足足是抱着那白布傻癡癡的坐了整日,杜如月揉着痠痛的手臂下山回到府中的時候,柳如是已經坐在偏廳中等候多時。他看到杜如月進來,便直接起身迎上去,眉頭蹙起,追着問:“我隨着仵作去看屍骸的時候,竟然發現不見了,可是你拿走了?”

“是我讓王生給拿去埋了!人都已經逝去這麼久的時間,理應該入土爲安了!我們也不能夠總是……再說,仵作都已經是檢查了很多遍!都快要把那骸骨背下來了!你還留着它做什麼?晚上讓她入夢啊!”杜如月說完,卻也是立刻垂下頭,不敢看着柳如是的眼睛,他那雙眼睛也是太過嚇人,總覺得自己和他的身份像是對調了般。

柳如是看到她那般低頭,露出淡淡耳垂粉嫩的模樣,也是乾咳一聲,扭頭看向其他的地方,果然女子就是心軟。這骸骨雖然仵作已經看過多日,卻還是有些細枝末節的地方沒有確認清楚,他本來是想着今晚再親自看看,沒想到就已經被杜如月許給那男人,帶回去埋了!“你可知道,究竟埋在什麼地方了?”

“我知道,我是親自跟着去的!”杜如月連忙點頭如搗蒜的說着。

柳如是也是無奈,自己無論是身份還是礙於自己心中的那點兒私心,都無法對她大聲訓斥起來,只得搖頭,說:“那若是真的需要翻看什麼,就還需要你帶着我去……”杜如月聽到這話,也是瞪圓了眼睛,質疑的問:“難道還要從土下面將骸骨起出來麼?”

“若不是你偷偷拿走,又怎麼會有這些事情!”、

柳如是聽到這話,也是反駁的問。春濃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爲自己家小姐打抱不平,雙手叉腰的說:“你明明只是師爺,爲何要來訓我家大人?難道你以前也是這樣做師爺,陪着那以前的知府大人的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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