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按排好了,便讓佘老太君與柴郡主自行進入了牢房,他自己卻是放心地離去了。
因幫了一個小忙,卻能入了八王爺的眼中,這讓典獄長自是什麼擔憂也沒有了。柴郡主可是說過了,以後發生什麼事,八王爺都會看在今日之事上,幫他一些小忙的。有了八王爺的保證,典獄長可是樂不得幫楊家這個忙的。
陪着佘老太君進入牢房,柴郡主這眼淚便下來了。當年,她的丈夫楊六郎也是被關在這裡,然後發配到了雲南。如今,她與楊六郎的兒子、兒媳也被關在這裡,卻不知道要被趙恆如何的處置。柴郡主如何不擔心,如何不傷心。
“奶奶,母親?!”楊宗保與穆桂英都聽到了聲音,便起身相看。看到佘老太君與柴郡主兩人,穆桂英與楊宗保都十分的驚喜,而看到楊宗保與穆桂英都沒有什麼改變的佘老太君與柴郡主也鬆了一口氣。
在柴郡主將手裡的食盒打開,爲兒子、兒媳拿自己親手做的飯菜時,佘老太君便狠狠地白了楊宗保一眼。這一眼便是在怪罪楊宗保,在紫宸殿上的衝動。楊宗保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錯,很是老實地低下了頭。
佘老太君見楊宗保認錯,便轉向穆桂英,臉色有些凝重地說道:“你們夫妻恐怕還不知道吧,現在外面的謠言滿天飛……”
“什麼,什麼叫做‘楊家要尋求名主’,這不是陷我們楊家於不仁不義嗎?”聽到柴郡主說的那些謠言,楊宗保的心中立刻又忍不住升起了一團火。而穆桂英卻是明白了今日的問案,爲什麼這麼急,又這麼隱秘。
“是丁謂,一定是丁謂這個小人落井下石。”已經無心吃下去的楊宗保,突然想到這謠言來的特別的巧,而且還特別是針對楊家,腦子便靈光一閃,出現了一個人的影子。
柴郡主見楊宗保這麼激動,剛想勸他不要亂想,卻見佘老太君點了點頭,便非常地驚訝:“母親,在府裡,你可沒有說起這件事。”
“我要說了,宗鋒與宗英還能忍得住嗎?”佘老太君搖搖頭,說道:“你也看見了,要不是有他們的娘與媳婦時時刻刻地看着,這兩人早就偷跑出來了。要是他們再衝動,做錯什麼事,楊家還能置身世外嗎?”
聽得佘老太君心中的擔憂,柴郡主深以爲然。如果楊家也被牽扯進來,那還誰能來救楊宗保與穆桂英。而且,趙恆不就是等着這個機會,好有藉口處置楊家嘛。
佘老太君的肯定,讓楊宗保又想起了問案時,丁謂對穆桂英的刁難。可此時,他卻什麼也做不了,這讓楊宗保的體內立時有氣血翻涌。察覺出自己的的變化,楊宗保立刻臉色一變,開始暗自壓制。
一直看着楊宗保的柴郡主,見自己兒子的臉色突然有些異樣的潮紅,立刻急道:“宗保,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娘啊。”
“宗保怎麼了?”佘老太君正與穆桂英繼續說着外面的情形,聽到柴郡主的驚呼,都是一驚。佘老太君幾步上前,仔細地觀察楊宗保。而穆桂英卻因靠近不了,滿臉焦急地望着對面。不過,卻因佘老太君與柴郡主擋着,看不到楊宗保。
很快,楊宗保擡起頭笑了一下,像平常一樣的語氣,輕鬆地說道:“我沒有事。可能是這裡的飯菜不乾淨,感覺有些肚子痛。不過,現在沒有事了。奶奶,娘,我的身體那麼好,你們還不相信嗎?”
“你這孩子,差點嚇死娘。”柴郡主輕輕拍拍自己的心口,鬆了一口氣。不過,在白了楊宗保一眼,又開始爲他夾菜。當然,柴郡主也沒有忘記穆桂英。對於這個兒媳,柴郡主還是很滿意的。
確定楊宗保無事,佘老太君再次來到穆桂英的面前與她說話。穆桂英卻是看了楊宗保一眼,才轉過頭,說道:“奶奶,其實有一件事,我沒有與你們說過。”
“什麼事?”佘老太君與柴郡主一驚,生怕穆桂英又做了什麼自做主張之事。佘老太君趕快追問,柴郡主也直起了身體,看向穆桂英,而楊宗保卻是一臉的疑惑。在廣南西路時,穆桂英所有的事,他可都是一清二楚的。這時穆桂英所說之事,也讓楊宗保疑起神來傾聽。
穆桂英卻見佘老太君與柴郡主的神情,不禁忙說道:“這件事是關於我師傅給我的書信,奶奶、母親,你們別急。”
“嗯,桂英,你說吧。”感覺自己的反應很大,佘老太君連忙清咳一聲,才慢慢地說道:“難道你的師傅給你的書信裡,可提到了這次的事?”
“事情是這樣的,在廣南西路時……”隨着穆桂英娓娓道來,佘老太君與柴郡主都爲黎山聖母的高深而震驚。
原來,當初在廣南西路時,穆桂英中了弩箭受傷中毒,她的大師姐也就是黎山聖母的首徒紫梅道長。在來爲穆桂英解毒的離開之後,曾留給了穆桂英一個荷包,荷包裡是黎山聖母給穆桂英的一封親筆信。
在這封信裡,黎山聖母對穆桂英所說的事,便在她回到汴梁之後,還會遇到一個‘劫’。雖然黎山聖母也不知道具體會發生什麼事,可她卻是告訴穆桂英,這個‘劫’有驚無險可以渡過。
只不過,穆桂英還有她身邊的人要想平安渡過這個‘劫’,需要一個契機。而且,只有在這個契機來臨之後,迅速做出決定不能遲疑,這個劫才能真正地過去。
“契機?!這個契機是什麼呢?”聽完穆桂英所說,佘老太君與柴郡主都非常疑惑詢問這個契機。
穆桂英卻是拿出那個荷包,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契機是不什麼。或許,契機還沒有到來吧。”
“契機還沒有到來。”佘老太君默默地念叨了幾遍,慢慢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另一邊,柴郡主卻有些忍不住了。來之前,在天波府的商議中,柴郡主已經看出,趙恆恐怕有些等不及了。想到這兒,柴郡主便說道:“可是如今謠言滿天飛,你們的供詞也應該交到了官家的手中。再找不出這個契機,官家可能就要對你和宗保旨了。到時候,可是什麼都晚了。”
看着柴郡主臉上的神情,楊宗保也突然明白了趙恆的用意。不過,此時此刻的楊宗保也無法去想如何解決眼前的事了。目前,他最要的是主意自己,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出什麼事,再拖累大家。
“既然黎山聖母所說的契機還沒有到,不如我們就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柴郡主想到八王爺對自己還是有些兄妹之情的,便說道:“母親,要不我去求求王兄想想辦法,王兄一向對楊家很照顧……”
不等柴郡主說完,佘老太君便輕輕一嘆:“此時,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待我們離開這裡,你便去找八王爺吧,我去拜訪那幾個早已不問世事的老王爺。”
“奶奶(母親)……”佘老太君剛強了一輩子,如今卻要上門求情,這讓穆桂英、楊宗保兩夫妻,還有柴郡主都非常地難過。
穆桂英咬了咬嘴脣,從懷中又拿出一個已經漆好的信封來,對佘老太君說道:“奶奶,在你去求人之前,先將這封信交到劉修儀的手裡。如果她肯點頭幫忙,就不用您老人家了。”
“桂英,你就這麼肯定,劉修儀有辦法?”穆桂英幾次三番表現出來對劉娥的肯定,讓佘老太君很是不解。如今的朝庭裡,幾乎所有的人都看不起。爲此,大部分的官員已經與趙恆集體上書過多次了。
穆桂英見佘老太君懷疑,只能將自己得知的未來,不得已地說了出來。不過,她卻沒有直接說,而是將此事也按在了師傅黎山聖母的頭上:“奶奶,桂英也與師傅經常通信的。關於劉修儀,我師傅說過,她的未來會成爲最尊貴的女人。而且她的兒子,便是未來的一國之君。”
“桂英,你是說劉修儀最終會成爲太后,她這次真的能誕下龍子?”因爲穆桂英將黎山聖母扯了進來,佘老太君便有了七、八分的相信。
穆桂英見此,在心裡愧疚了下,便立刻點頭道:“奶奶,我師傅只說,劉修儀的未來貴不可言,而她的那樣榮耀,都是來自於她的兒子。”
“原來如此,看來那些大臣們都走眼了。”佘老太君稍微感嘆了些,便點頭道:“既然如此,奶奶就想辦法,將這封信交到劉修儀的手中。如果劉修儀不肯幫忙,我再去拜訪那幾個老王爺也不遲。”
見佘老太君與柴郡主要走了,穆桂英再次叮囑道:“奶奶,那封信一定要親自交到劉修儀的手中,千萬不能讓外人看到信裡的內容。”
“奶奶知道了。”佘老太君微微一愣,便點了點頭,與柴郡主離開了開封府的大牢。
當牢房裡再次平靜下來之後,穆桂英卻依然站在牢房的門口看着對面,嚴肅地說道:“宗保,你老實告訴我,你在融州是不是受過傷沒有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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