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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清醒了點。

文遠命人取了乾毛巾來,一點一點細心的替我擦拭,他滿臉怒意,“你怎麼會吃那麼多藥片,如果不是我及時過來,你可能會死在這裡!”

死了好呀,死了不好嗎?

文遠看我沒反應,一雙手捧住我的臉,讓我不能不看着他,文遠的眉毛,那麼粗,那麼濃,如果是第一眼見到他,一定會因爲他的模樣而信任他,可我不行,我認識他已經二十五年啦。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我都能看穿他的內心。他怕我,他說過,我是種在他內心的蠱,稍微一動,就能鑽入他的心口,要了他的命。

“你收拾一下,我們出去好嗎?”文遠替我將衣服拉好,溫柔的說,“沈婷婷那個賤人,是她又做了讓你生氣的事對不對?等會出去再收拾她。”

老文家和沈家鬥了多少年……文家有權,沈家有錢,全城只有劉夏家能一爭高下。誰叫劉夏劉爸是市委書記,劉媽是夏家的長女,夏家那也是響噹噹的商人世家,只這一代還出了個二十多歲便叱吒商場的夏北。可惜了現在沈家攀上夏家,礙着夏北是劉家侄子的關係,多少也能不懼怕老文家的權了,文遠不是不知道,只是爲了安慰我,真要拼起來,怕不是收拾兩個字就可以解決的。

我深呼吸一口氣,我並不是要自殺,不過懶得跟文遠解釋了,這一番冷水將我澆得徹底清醒,與其讓沈婷婷在外邊等着看笑話,倒不如我和文遠演一場好戲,活生生氣死她。

“你先出去吧,我補個妝就來。”我一邊對鏡子弄着頭髮,一邊從包裡取出粉餅那些物事。

文遠卻從身後環住我,鬍渣刺在我的脖子上,硬硬的又痛又癢,“剛纔真是嚇死我了……”

我微笑,眼中一片嘲諷,“怕什麼,紀堯堯不是早被她爸託付給你了嗎,你不讓我死,我死不了。”

文遠一愣,竟然面上歡喜,“堯堯,我以爲……我以爲你不聽紀爸的話的。”

“能不聽嗎,你出是不出去。”我再次加強語氣。

文遠點點頭,在我的後頸上留下一吻。

我從鏡子裡看他小心關上門,才彎下腰,雙手撐着身子不虛弱倒地,紀堯堯,你誰也不能信,你誰也不能靠。這世上,你只有自己。

祝平安再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恢復了氣色,行爲舉止高貴大方,與身邊陪伴的文遠宛如天生一對。

文遠故意走到祝平安面前,將我挽着他的臂向前微微伸出,以此示威,“祝先生是麼,謝謝你替我陪堯堯來這裡,辛苦了。”

祝平安捏着拳頭,竭力命令自己微笑,他看我,死命的看着我,期待我給他的解釋。

可我能說什麼呢?我歪過頭,看着大廳裡的上流社會。祝平安,從此以後,你還是不要與我有糾葛的好。

文遠看出祝平安的古怪,心裡惱怒起來,竟故意上下打量他一次,“祝先生,這身衣服很適合您,我看……就不用還給我了。”

這一句說的很妙,不僅將在場社會名流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更成功將祝平安陷入困境,夏北要訂婚,已排除威脅,文遠看來是將這孩子當成事兒了。

“祝平安,這身衣服你比文遠穿好看,我買的很合適。”這是最後一次爲你解圍,我擡眼看看祝平安,希望他看出這個臺階。

這句話卻徹底激起文遠的怒意,如果不是我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恐怕叫保安的心都有。

“祝先生,希望你玩的開心。”這是文遠留下的話。

“我會的。”祝平安給予反擊。

弱小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