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傅容庭能好好的醒過來就成了。
雖然傅容庭暫時沒事了。我還是不捨得離開病房。哪怕只能站在窗前看他,我心裡就覺得踏實。
楊歡跟我媽都沒法勸我。我媽搖了搖頭,下樓給我拿了毯子上來給我蓋着身上。
傅容庭是腦袋受創不知何時能醒,但下午連成傑過來時給了我一個好消息,沈晨北醒了,這讓我激動不已。但我想去醫院看他,連成傑委婉的告訴我。沈晨北不想見我,至今我都不知道沈晨北傷成什麼樣。都是聽他們說,等到他脫離危險,等到他醒了,他卻忽然說不想見我。
這一點不符合沈晨北平日裡一貫的作風。我看着連成傑,焦急的問:“他爲什麼不見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連成傑。你告訴我,你們都說他好好的。爲什麼醒了卻不見我,這不可能啊。”
連成傑握着我的肩膀說:“樓笙,你先冷靜一點。晨南不見你有他的道理。或許是不敢見你,你想啊,他平日裡對自己的外表多注重,現在頭髮全剃光了,背部又是大面積燒傷,他自尊心這麼強的人,自然是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狼狽難堪的一面,等過一段時間好多了,到時你就是不想去,他還要求着你去。”
我沒親眼看到的事,現在誰說我也不會全信了,我望着他,哀求道:“真的是這樣嗎?我就在外面遠遠的看他一眼,不靠近,不讓他知道,連成傑,我真的不放心,你就讓我過去看一眼,我保證只看一眼就行了。”
“樓笙,爲了傷口不被感染,現在晨南已經被單獨隔離在一個病房,除了醫生,我們都見不到,就連沈伯父也見不到,你就再耐心等幾天,只要有好轉了,醫生說可以見了,我立馬帶你過去。”
連成傑給楊歡使了一個眼色,楊歡也說:“妞兒,你就別擔心了,沈晨南皮厚實,一定會沒事的,再說了,都說女爲悅己者容,這男人不也是,你要這麼過去看到沈晨南最狼狽的一面,那自尊心還不全沒了。”
“對,他平日裡這麼臭美,一定是不想讓我看到。”我看向連成傑說:“那你一定每天將他情況都告訴我,你告訴他,等他好點了我去醫院看他。”
我只能暫時信了他們的話,希望沈晨北真的只是不想讓我看到他狼狽的一面,接下來的日子我都很配合醫生,定時吃藥,吃飯,休息,每天我都會在傅容庭病房外面坐上幾個小時,我期待着奇蹟出現,有一天他忽然就醒過來了。
連成傑每天向我彙報沈晨北的情況,傅宛如來了醫院一次之後,也沒再來了,警方後來又來找我詢問了關於倉庫大火的情況,我還是那些話,調查了將近半月,他們一點進展也沒有,楚天逸跟傅宛如都只能算是犯罪嫌疑人,而不是罪犯,除了不能出北城,他們的日常活動都是自由的,時間拖的越長,希望就越渺茫,全國一年不知多少案子是沒有破掉的,一起縱火案,如果不是因爲徐建豪施壓的緣故,這些人也不會表現的這麼積極。
傅氏集團已經成了傅宛如跟楚天逸的,他們一接手就來了一個大裁員,凡是傅容庭的人,都被以各種理由辭退,琳達當然是首當其衝,第一個被裁員的人,連成傑有傅氏的股權,這點楚天逸他們沒法動,但連成傑也參與不了傅氏集團的運作,只能分點紅而已。
傅容庭名下的財產都沒有了,不管是香山的別墅還是紅鼎天下的公寓,都在轉讓股權的時候都被傅宛如拿走了,現在僅剩下的就是以樓簫名義買的那一套房子。
這次傅容庭可謂是散盡了家財,身上更是揹着欠連成傑跟沈晨北的債,雖然這兩人也不會急着讓還,但那錢也是要還的,兩人加起來可是上億。
現在的傅氏集團,就等着更名換姓的那一天,改爲楚。
楚天逸拿出錢繼續動工之前建了一半的地皮,現在的傅氏集團雖然是瘦死的駱駝,但也比馬大,假以時日,回到從前,不是難事。
我真的想不明白,傅宛如怎麼能狠心到這一步,她嘴上說着要毀了傅容庭,可當他出事了,她明明那樣緊張,卻是如何做到捲走傅容庭所有的家產,更是害他到這一步。
半月過去,傅容庭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而我再次提出要去看沈晨北,連成傑還是以之前的說辭打發我,不讓我過去。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沈晨北一定是出事了,他們有事瞞着我。
這天連成傑走後,楊歡每天都來醫院,身子有些吃不消,我把她給叫了回去,病房裡只留下我媽在照顧,喝下我媽給我倒的水,我掀開被子下牀,我媽放下杯子連忙說:“笙笙,你這是要去哪裡?”
“媽,我實在不放心,想去醫院看看沈晨北。”在我媽面前,不用瞞着沈晨北的身份,也跟她說明了。
我媽擔憂道:“可是醫生說你不能出院,而且剛纔連成傑不是也說了,沈晨北才做了植皮手術,還是過幾天再過去吧。”
“我現在不信他們的話,只要我沒親眼看着沈晨北好好的,我就不信。”我說:“這些日子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儘量不動氣就行了,媽,你幫我拿件外套,待會我們偷偷出去,我就看他一眼就回來了,不會有人知道。”
如果是楊歡跟連成傑,他們是死活都不會同意我的話,可自古母親的心都是最軟的,我堅持要過去,我媽也只能給我拿來外套,跟我一起過去。
一路上我媽千叮嚀萬囑咐,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動氣,我知道我媽很擔心,卻又不忍心拒絕我。
在她的心裡,她想把這些年沒有給我的母愛,還有欠樓簫的,全部都給我,就算要她的命,也會毫不猶豫的給。
三月的北城還是有點冷,大風吹着,讓我想起了樓簫跳樓那日,風也是這麼吹着,讓人心裡陡然升起涼意。
今天我們來的很是不巧,沈晨北才被打了一針杜冷丁睡過去,透過玻璃窗看着趴在牀上睡着的沈晨北,他的眉頭緊緊的蹙着,哪怕是睡着了,生理上的疼還是讓他睡不安穩,此時的沈晨北,就像是一個安靜的孩子,讓人心疼,酸澀從心底冒出,直接涌上鼻尖,在眼眶裡氾濫。
我緊咬着下脣,捂着脣忍不住掉淚。
在醫院裡跟着沈伯父照顧了沈晨北半月的李曼青走過來,與我一同看向病房裡面的沈晨北,我哽咽着聲音問:“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她紅着眼睛,沙啞着聲音說:“今天的情況比之前好多了,當初手術後麻醉藥過去,傷口實在疼,讓他的脾氣暴躁,幾次更是疼的撞牆,生不如死,抓着沈伯父讓給他一個痛快,腿部的傷口一直好不了,做了植皮手術之後,傷口長肉奇癢難忍,讓他忍不住去抓,去撓,醫生只能給他打杜冷丁了。”
杜冷丁?
這事連成傑之前沒有跟我提過,就連沈晨北痛的生不如死,這些恢復過程連成傑都沒有跟我說,他全撿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