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丁平忙完青虎幫的事情之後趕到嚎灣碼頭,不僅要去看看那裡辛勤工作的兄弟,也是爲了彙報哪裡的工作,這就是他一個副幫主要做的事情,這不僅是姚嘯龍在考驗他,也是在鍛鍊自己,也是姚嘯龍的刻意而爲之。
要不是因爲這樣,他的這個副幫主之後還怎麼征服別人,雖然在人們的嘴裡不說,但是彼此心裡都明白,姚嘯龍是要把獅龍幫的幫助之位傳給他的。
丁平每天工作就是在獅龍幫——青虎幫——嚎灣碼頭三點一線之間跑,這時候嚎灣碼頭已經是獅龍幫合法的碼頭,因爲易壽延已經答應把嚎灣碼頭賣給獅龍幫,給易壽延的錢他當然是沒有揣進自己的腰包,而是全部給了精武門,當做自己的學費。
這個交易是在易荼嚎還在世的時候就已經答應了的事情。
此時天剛剛暗下來不久,丁平已經在嚎灣碼頭開始自己的視察工作。
“平哥,在海面上的兄弟們傳出消息說,對面來了一輛日本人的船!”一個兄弟附在丁平的耳邊說。
丁平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種不好的預感從自己的心頭涌上自己的心頭而來,不是因爲他仇視日本人,因爲自己和日本人之間沒有什麼關係,沒有必要一見面就看不慣,這種感覺最近這段時間出的事情雖然不是那麼大,但還是引起了一陣的轟動,就比如說送走俄國人又送走英國人,這時候又來了一羣日本人。
“知不知道他們是來幹甚的?”丁平皺起自己的眉頭問。
和丁平一樣的表情,站在丁平旁邊的兄弟說:“上面的兄弟還沒有接近他們,但他們靠岸之後我們有權利過問!”
丁平不語,只是看得清楚日本人的船隻越來越近。
“哎,你們是來幹什麼的?”剛纔的那個兄弟揮手示意他們停下來說。
船上的日本人就像是沒有聽見的一樣,不慌不忙從船上一個接着一個走下來,各個穿着都是日本的和服,小小的船隻上一下子就走下來七八個人。
其中一個人走到丁平的面前,顯示出自己矜持的樣子,吞吞吐吐用說不明白的中國話說:“我們是從日本來這裡的做生意的,想問一下蓬萊路怎麼走?”
丁平漫不經心深深吸了一口煙,然後把剩下的大半截扔到地上,然後昂起自己的腦袋說:“你們是幹什麼生意的,這麼晚纔是過來,要是再晚點兄弟們就要把你們當做海盜給幹掉!”
看見丁平扔下了菸頭,一時之間碼頭上的兄弟們都涌了過來,氣氛在突然之間變得緊張起來,各個捏緊拳頭,形勢一觸即發。
“對不起,是這樣的,我們在海上遇上了風暴,一時之間迷失了方向,所以、、、、、、哦,這是我們的合法文件,還請過目!”那人說完就把自己的隨身攜帶的文件交給了丁平。
但是丁平並沒有興趣,只是拿到後面讓自己的小弟過目。
緊跟着丁平的小兄弟翻了幾頁之後就在丁平的耳邊說:“平哥,這東西不假!”
丁平雖然對他們的感覺不好,但是他們有合法的證件想要把他們咋的還是無可奈何,況且這附近還有日租界的人在這裡,他們要去蓬萊路多半就是要去日租界。
“先生,可以告訴我們蓬萊路走哪兒麼?”那個問路的日本人繼續詢問。
丁平無奈,只好說:“此處直走,二十七號當鋪左拐五百米就是了!”
那人謝過之後就揮手示意後面的日本人可以離開,其餘等人經過丁平身邊的時候其中一人的眼神和目光特別尖銳,丁平明白那人才是老大,剛纔的這個只是一個路人甲,問路的而已。
那羣人走遠之後,丁平身邊的那人才是說:“平哥,那蓬萊路不是在右、、、、、、!”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丁平打斷說:“嗯,密切監視這羣人!”那個‘嗯’字意思就是說自己是故意給他們說錯的。
丁平繼續招呼還圍在自己身邊的兄弟們說:“好了,大家收拾好之後就下班去吧!”所圍之人立即散去。
雖然日本人在上海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們的行蹤,但是今晚的這些人是第一次交鋒,給丁平的感覺就是那裡不對勁,所以他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姚嘯龍。
但此時的姚嘯龍正在不夜城。
不夜城不僅是一個永久的傳奇,在裡面還有一個感人的故事,僅僅是因爲她們兩姐妹的存在,那時候只是爲了一個人心中的夢想,很簡單,只是爲了一個唱歌的愛好!
和所有苦難的人們一樣,唐家兩姐妹也是從農村來到大上海混的,妹妹對姐姐說:“姐,歌聲很優美動聽!”
自此之後唐燁就愛上了音樂,唐珍和她妹妹就開始在不夜城書寫自己的傳奇。
剛開始的時候唐珍還不是那麼喜歡音樂,但是爲了自己妹妹的夢想,同時也是爲了自己的生存,唐珍開始和妹妹一苦練發聲,兩人一起進步。
與此同時,她們還利用自身的優勢,那就是自己雙胞胎長得極爲相似,這個優勢的確是看客們一個喜愛的地方,事實上她們也是利用這個優點替自己和不夜城的老闆馬角子帶來了不少利潤。
她們輪番上陣,喜歡舞臺的唐燁並沒有把機會全部給搶去,而是輪番上臺演出,彼此分工明確。
這時候在臺上的是唐燁,唐珍已經回後臺去休息,兩人唱完休息之後纔是輪得到其他的人上臺演出。
姚嘯龍進後臺去見自己心愛的人兒,只把丁平一人丟在外邊,要喝什麼酒隨便點,這時候姚嘯龍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姚嘯龍,現在的他不缺錢,但是他從不亂花錢,這是窮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這時候還完完本本保留着當初的作風。
雖然姚嘯龍是這裡的常客,但是他從不打白條,該給的錢還是照樣給,可惜阿豪並沒有這福分,因爲他很少飲酒。
阿豪一人在臺下無聊,只好盯着臺上唱歌的唐燁發神,但是他還沒有發覺,臺上的人以爲他在關注自己也是把所有的目光透過去,羨煞旁人。
唐燁對他的眼神不是純情,上次姚嘯龍受傷之後來到不夜城唐燁還不知道他是一個不能說話的人,但是他的功夫厲害,還有一種責任感,這種責任感不是唐燁她憑空想象而來。
還記得也是那晚,丁平提着倪青虎的人頭姍姍來遲,阿豪等人在屋裡設下埋伏,但是丁平來勢兇猛,知道這是一個誤會之前對阿豪他們展開攻擊,危險之際,阿豪竟然把唐燁護在身後,雖然丁平看出阿豪的攻擊方式猜出是自己人,但是阿豪的那個小小舉動就深深把唐燁感動。
“嘿,請你喝一杯酒!”阿豪還在發神的時候唐燁已經唱完歌來到他身邊。
一種別樣的感覺突然間將阿豪瞬間從自己的世界之中拉出來,回過頭一看還吃了一驚,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和自己捱得這麼近。
雖說阿豪平時反應靈敏,但是今日很久纔是用手語比劃起,意思是自己不喝酒。
唐燁第一次看見阿豪的時候是看不懂他的手語的,但是第二次見面就已經懂得差不多,因爲當他知道阿豪是一個啞巴的時候就自己偷偷學過手語,具體原因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爲什麼。
“哦,我倒忘了,你說話不方便!”唐燁說完就自己舉杯,阿豪不飲酒倒是出乎唐燁意料之外,因爲她知道像他們這種在江湖混的有幾個還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阿豪看見她一個女人家的喝酒還那麼厲害,突然之間覺得自慚形穢。
之後唐燁很久沒有說話,阿豪倒是主動用起手語說:“你 唱 歌 很 好 聽。”
唐燁再次喝完一杯酒之後捂住自己的嘴泯笑。
看見唐燁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和自己的酒,和平時的自己性格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竟然搶過唐燁手中剩下的大半杯酒一咕嚕喝了個精光。
咳咳咳、、、、、、
阿豪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