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陸騰飛走進屋子,補充的解釋道:“這個女子不錯,二位可不可以……”,那兩個人本兵見是一個一身軍裝的士兵,就放鬆了警惕,其中的一個人本兵說道:“啊,當然可以,啊啊!這個花姑娘可是很正點的喔”,說着這要離開,另一個日本兵無意的問了陸騰飛一句:“不知兄弟你是那個部的”
“伙食部的,”陸騰飛答道。
“伙食部,我經常去伙食部,怎麼沒有碰到過你,你是新來的吧,啊啊!”另一個人本兵笑道。陸騰飛心裡一驚,還真怕無意間被人家識破,連忙點點頭道是。
那個人本兵一面擦掉鋼刀上的血跡,一面問道:“你家是哪裡的”。
陸騰飛講出自己最熟悉的日本的一個縣,“福岡縣”,“太巧了,我也是福岡縣,還記得福岡縣的特產麼,知道是什麼麼?”,陸騰飛沒有意識道他會問這個自己問題,心裡暗暗叫苦,就在陸騰飛搜腸索肚尋找搪塞的理由時。
那個日本兵說道:“小兄弟,我們要走了,希望你玩的愉快,最後別忘了收拾乾淨”,他們沒有再追問,陸騰飛如釋重負,自己也明白“收拾乾淨”暗含的意思。
那兩個禽獸走了,陸騰飛看了看那女子,那個女子用一種柔弱無助的目光看着他,在那個女子看來他和那個兩個日本兵沒有什麼區別,披着軍裝的“狼”。
她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名字叫小蘭,二十歲的樣子,長的豐滿合度,有光亮的褐色的頭髮,深藍的眼睛,潔白纖細的手指,珠圓玉潤的頸項,時紅時白的臉頰,表露出她的善良,正直,當然還有驚恐,裸露的身體活像一根蔥白,動人的性感的苗條的**,雙手本能的護住胸口。
“別害怕,我是中國人,”
小蘭用疑惑的目光掃視着陸騰飛,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我確實是中國人,快穿上衣服,我們趕緊走吧,不然來不及了”,小蘭將信將疑,但除了她相信自己遇到好心人沒有別的選擇,穿上衣服,正要離開,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等一下,還有一個人,”說着帶陸騰飛走進裡屋,雙手扒開牀炕上的短木板,一個深黑的一人大小的洞口展現在他們眼前。
陸騰飛隨着小蘭進入洞口,了裡面別有洞天,眼來下面是個小倉庫,除了在牆角散亂的擺放些破箱子,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一個木箱子後面躺着一個人,一個老年人,此時昏迷不醒。
雪白的鬍鬚、頭髮;荒草一般般,黑白參差的紛披在前額,失掉了光芒的,陷進去了的眼珠子;緊閉的眼睛毛之下,是一個摺紋中嵌入了黑線,臉上堆滿了皺紋,露出很高的顴骨;瘦削的耳朵無力的垂下;癟了雙腮,癟了的嘴脣襯着朝天的下顎。好像背有點駝,因爲脖頸突得很高,高大而稍稍傴僂的身子,斜披的青布破襖,迎着這滿地雪光是一種光明與深沉的對照。他用樹皮似的手將長煙管揣入懷中,裡面穿着一件補丁很多的夾衣,從袖筒裡伸出來的那隻手,顏色青灰,骨頭血管都露在外面。
顯然他的身體非常衰弱,如果偶然不經心地看去,卻很象一個倒秧田裡、拿來嚇小雀子的粉白假人鬥。
這個人就是陸騰飛的父親陸秉德,“父親!父親!”突如其來的喜悅讓陸騰飛不住叫道,他興奮得面頰和額頭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抖動,有時候突然閃耀出感情的閃電和那成熟的熱情的光芒,彷彿他心裡正體驗這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或者是在憧憬着遙遠的幸福的未來生活。
這個人既然是陸騰飛的父親,小蘭既驚奇有跟着興奮,今天令她意外的事太多了。
那老頭子沒有醒過來,陸騰飛轉過身來對櫻子急切問道:“我父親怎麼了?”
“我們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所以老伯餓混過去了,看着他餓成這樣,本想上去找點吃的東西,不想被那兩個士兵抓住了”,說着小蘭臉上現出悲傷的表情。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父親的,”陸騰飛又問。
“自從日本人闖入南京城,我的親人被日本兵殺死後,我就一直躲在地窖裡,有一天,我上去拿點東西,就發現你父親躺在地上,滿身是血,腿還瘸了,我見他傷的很重,就把他扶下來了”
陸騰飛沉默了一下,忙說道:“這地方不安全,我們走”
“去哪!”
“安全區”陸騰飛背起父親往上走,小蘭不再多問,幫着一起攙扶陸老漢。
陸騰飛來到了上海路附近,意外發現拉屍車,上次在中山門救了自己的小夥子在忙着擡屍體,那個看管的日本士兵不在,可能上那“享樂”去了吧,陸騰飛連忙過去向小夥子說明了情況,小夥子見是自己的同胞同命相鄰,二話沒說答應了。櫻子和陸老漢躺在拉屎車裡進入中山門,到了門裡,又搭着緝捕車回到安全區。
回到了安全區,陸秉德醒來,見到自己的兒子,父子兩又是緊緊的擁抱在一起,長長短短的問寒問暖的關照關愛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