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有風的話,那麼在時硯話音落下瞬間,風聲大概會跟着變靜止。
盛鳶看着時硯,一雙漂亮的杏眼愣了下,像是有一點被時硯的話給驚訝、震驚到。
她思緒空白幾秒。
總覺得這個氛圍之下應該說點兒什麼:“你……”
不過時硯在開口之前卻並沒有讓盛鳶說什麼以此來作爲迴應的意思。
“所以你明天想吃什麼。”
少年面龐冷清平靜,漆眸坦誠,彷彿單純只是在同盛鳶說明他週末不用去兼職的原因,然後明天自己仍舊有空,可以給她繼續做飯。
每到週五,都不用盛鳶開口,司機直接瞭然於心大小姐要去哪裡,而時硯已經會習慣性地在校門口第一時間找盛鳶的身影。
兩個人並排慢走,誰都沒有說話,卻有種別樣的愜意感。
夏季天長,臨近七點,外面天光仍算明亮。
盛鳶想了一下:“好啊。”
下棋的大爺,穿着花裙子用音響放歌跳廣場舞的阿姨們。
時硯走到家裡的儲物櫃前,打開其中一個櫃子,從裡面拿出用銀圈串住的單個鑰匙,遞給了盛鳶:“這個是我家的鑰匙,以後你可以直接開門進來。”
忽地。
…
最終,盛鳶把鑰匙接了過來。
盛鳶走着走着,看到地面用來鋪路的方形地磚,她像是突然來的興趣,玩兒起了跳格子,單腳和並腳一下一下跳過去。
拿鑰匙的作用不大吧。
“我還沒想好。”盛鳶莫名有些不自然的側過頭,不與他對視。
身側的時硯單手插在兜裡,見狀,他配合着少女的節奏,放緩了自己的步伐。
風微涼,耳邊是夏蟲窸窸窣的低低鳴叫。
是週六。
僅此而已。
無論是盛鳶隨口的還是無心提起的菜,時硯儘管是第一次做,做出來的卻像是總是能合到盛鳶的口味。
*
盛鳶“食言”了。
一次兩次三次。
隨着天漸漸變暗,小區的路燈統一亮起。
小徑上也有很多散步乘涼的。
“好,那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
時硯沒收回手,垂睫,低聲:“你明天會過來,可以用得到鑰匙。”
時硯眉心一斂,眼疾手快地握住了盛鳶的手腕,扶住了她,“沒事吧。”
盛鳶踩到塊鬆動的石,一時沒站穩。
原因無它——時硯做的飯很好吃。
盛鳶和時硯便是其中之一。
小徑上印出兩個人的影子。
盛鳶像平常一樣吃過晚飯後就準備離開。洗完碗從廚房出來的時硯說:“去散步嗎?就在樓下。”
盛鳶看着鑰匙:“我好像,沒有說過以後每個週末都要來。”
這天。
這個小區裡住的大部分都是退休養老的老人家,這個點普遍都是飯後,樓下的小廣場就會變得格外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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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大,一纖細。
自從那個週末之後,她真的開始每週都會從向陽區到潮河區去時硯家裡吃飯。
以後?
少年高大的那道走得很安靜,陪着纖細的那道一蹦一跳,影子主人肩後的長髮也跟着靈動的揚起落下。
盛鳶剛要回答,就在這時——
“盛鳶。”
一道微冷的年輕男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