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面擠滿了中學生,今天是週末,他們是來面試的。做一個當鋪的校園總代理,這對他們來說,是很好奇的事情。
但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來了之後,光顧看沙發上坐着那“老總”閉目養神了,既沒有一個個考覈面試,也沒有跟大家說什麼。
鑑於學校老師的習慣,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以爲張哲不說話,是因爲他們太喧鬧了,可是等他們安靜下來之後,還是沒有一句話,就有點費解了。
安靜了不到兩分鐘,大家又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了。只是因爲都不是熟人,全是來自不同中學,暫時還不至於交談過多,只是議論這算怎麼回事,這是不是能作決定的負責人。
又繼續等,大家開始把張哲當成打雜的了,估計老闆還沒有回來,而且看這辦公室就是租房客廳的規模,也對這“噹噹噹”當鋪沒有什麼期待了,有的開始打哈欠、有的開始聽音樂、有的打電話、有的發信息、有的玩遊戲、有的甚至對女生搭訕起來……
這次來的中學生裡面,女生不多,除了葉芝之外,就還有一個。她們兩個自然的站在一起,交談認識,這會兒被幾個男生搭訕,弄得有點煩了。葉芝開始對着沙發上的髒活吼叫了起來:“大哥!速度點!你裝、裝……裝過頭了,再下去都裝成傻、傻……”
大家都以爲她是女生,不好意思說出“逼”,沒有覺察她那是口吃問題。他們立即跟着聲討了起來,男生還能不如女生嗎?
“是啊!哥們,跟我們裝逼呢?現在裝成**了!”
“你要不是老闆,就叫老闆出來,別耽誤我們的時間。”
“草,你這不是考驗我們的耐心吧?”
……
對着這羣由葉芝帶領開火的中學生,張哲睜開了眼睛。
他們不清楚張哲的底細,剛纔是跟着葉芝開始的,現在看他有反應了,前面的很快就自覺的閉嘴,其他人也跟着沉默了下來,所有目光都盯着張哲。
“那個誰——”張哲指着剛剛起鬨的一個男生。
大家的目光轉移過來,讓那男生有點緊張,他是不怕什麼的,丟了這次機會也不在乎,但被那麼多人近距離盯着、要是下不了臺就丟面子了。他一挺胸,嚷道:“幹嗎?”
“你說得對,我剛纔就是考驗你們的耐心。可惜,結果不是很好,才一會兒的時間,你們就耐不住了。”張哲指了指葉芝:“尤其是那位女同學,你要不要來發表一下演說,講述怎麼樣纔是裝逼裝成**呢?”
葉芝惱怒的看着他,這傢伙就是故意的!剛纔抱怨一句還好,要多說幾句,其他人肯定發現她有口吃。她當然不想當着陌生人的面出醜,瞪眼之後,轉頭不看他。
張哲已經站了起來,其他人也安靜了下來,面試考官會把考題掩飾,他們都看過類似的小故事。現在也不知道老闆要說什麼。
“我現在就問一句,不管你們是想自己賺錢、還是體驗生活、還是無聊找樂子,是真正想做的留下來,只是想要體驗一下面試、玩一下的,可以走了。”
在張哲說完環視之下,大家互相看來看去,然後有人帶頭說道:“我是真正想要做的,我不走!”
羊羣效應凸顯,其他人馬上跟着類似的表態。
“很好!看得出來,你們跟一般的學生不一樣,有着對成功更加敏銳的想法,也一定是在學校裡更有作爲的人。你們給我做業務代理,我作爲過來人,我也樂意讓你們成爲學校的風雲人物!讓你們在中學時候,就擁有自己的工作體驗、第一桶金,讓一部分人先牛逼起來!”
張哲開始煽情,針對這個年紀的學生,說一些能夠激起他們熱血的話。在調動起氣氛之後,纔開始講述當鋪業務的情況,開始第一次的培訓。總的來說,要讓他們感覺到事情並不難做,而成功了不僅僅是幫他們賺錢、積累工作經驗、更能揚名、打開知名度,在父母面前有成就感等等。
這些中學生,真的是比一般同學更有想法的,但他們也都是缺乏實際經歷、經驗的。要真的是家裡事業很大、又願意給機會他們嘗試的,當然也不需要來張哲這裡了。所以聽到這位過來人老大哥的忽悠,很多人開始神往起來。
只有葉芝不時撇嘴,表示不屑。她雖然也在讀中學,但也可以說已經混過幾年社會的了,而且她的更復雜,相比同齡人要成熟得多,自然不會被張哲忽悠道。
不過大概是葉楓一再強調了,或者怕張哲這廝讓她演說出醜的報復,所以她並沒有拆臺。
……
這說起來也簡單,培訓並沒有太長的時間。在大家都已經進入業務員狀態之後,張哲開始拿出打印好的合同。
“你們會來這裡,一定也是想要證明自己,也是出於自己的自主權。有沒有誰覺得自己還是兒童、需要媽媽照顧的?”
張哲問完,大家都笑了。
“好,沒有的話,那我們就正式簽約,我不會把你們當童工對待,你們都是大人,都是一樣可以創造奇蹟的人!願意簽約的舉手。”張哲環視,包括懶洋洋的葉芝,都舉手了。
“一個一個來!”
在一陣忙碌之後,張哲終於簽約完了。
他們只是無數次把名字寫在作業本封面、寫在試卷上,這頭一次像個大人一樣、正式的簽署工作合同,讓他們都非常的激動,一下子有種長大了、想要大展拳腳的衝動。對於能把他們當大人看待的“張哥”,都覺得非常的親切。看看,張哥!多生活化,沒有老師的厭煩,沒有老總的距離,沒有老大的威嚴。
葉芝是最後一個簽約的,在寫完名字之後,壓低聲音鄙視道:“忽悠小孩!”
張哲無視她,免得大家知道他們認識,把她當作托兒。
“現在,你們都是‘噹噹噹’當鋪的業務代表了,如果你們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印上當噹噹駐某校業務經理的名片!”
聽到張哲這麼說,大家都大笑起來。都還是半大孩子,掛個業務經理的頭銜也不像啊。
“別笑啊,開瑪莎拉蒂跟蘭博基尼飆,拉不拉風?拉風!但不是最拉風。”
“張哥,什麼是最拉風的?”有人馬上問道。
“開個拖拉機跟蘭博基尼飆,那纔是最拉風!”
衆人爆笑鼓掌。
“成年業務員,經理、總監、代表什麼的頭銜一大堆,那樣再牛都不拉風。你們是學生、周圍也是學生,別人把你們當小孩,當你能自己賺錢,甩給他一張經理的名片,保證你們都嘴巴能塞個雞蛋進去!”
聽到這裡,大家的熱情更加高漲,也都不覺得好笑,要張哲幫他們搞拉風的名片。
最後,張哲嚴肅起來:“最後強調一點,我們首選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古舊的物品、書籍,當、賣,都可以。這些只要有價值,我會另外給你們獎勵。但一定要記住一點,瞭解清楚,偷家裡東西出來的,我們不收;當手機、相機去上網打遊戲的,我們不收。明白嗎?我願意帶着你們比別人更早成功、更拉風,但不想看到一個被打壓下去,那就真的是裝逼裝成**了。”
他們雖然沒覺得有那麼嚴重,但都不想被其他人比下去,不想別人拉風的時候,自己變成**,全部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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