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電腦之後,張哲從房間裡出來,開始從頭到尾的仔細參觀一下這棟據說已經屬於他的豪宅。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看過去,雖然傢俱物品不算多,裝潢也不奢華,但光那空間,已經讓他歎爲觀止,讓他自己花錢買,一定捨不得買這麼大的。
後來她們三個也加入了他的隊伍,和他一起參觀了起來。她們先來兩天,基本上都在屋內,他又昏迷着,缺乏活動的情況下,她們當然已經先參觀過了,甚至買來泳衣在室內游泳池游泳,對於張哲擁有這裡,她們的心思也是各異。
由於她們兩個準備明天一早的飛機會香港,所以大家沒有太晚休息,尤其是‘某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都早早的回房洗洗睡。
她們住的房間,就在張哲邊上,旁邊一個是阮萌萌和Gigi兩個人一起睡,再過去一間是黃佩瑜睡。阮萌萌還是習慣了住大房、睡大牀,黃佩瑜則不大習慣,只是這裡房間足夠,她和她們兩個也沒有熟悉到那種程度,不便跟她們擠一個屋,當然更不便和張哲一個屋,也就只能先這樣住着。
互道晚安之後,各自回了房間。
張哲是下午傍晚才醒過來,這會兒當然沒有睡意,他也知道等會兒阮萌萌可能會過來。所以只是開了牆上的電視,躺着隨便找了個臺看。
話說房間另外一邊的阮萌萌,剛剛進去之後,就有點坐立不安。Gigi豈能看不出她的心思?便笑着催促:“去吧!今晚我不用你侍寢,去找孤枕難眠的男人去吧!”
“去你的!”阮萌萌將她撲倒在牀上。
“難道不是嗎?你別告訴我你們只是拖拖手的純潔朋友,沒有人會相信的。就算是黃佩瑜,也應該看得出你們兩個的曖昧、貓膩。”Gigi直言。
兩個人滾牀笑鬧了一陣之後,一起趴在牀上,阮萌萌認真的問:“Gigi,這種事情……應該是男人主動過來吧?我這樣過去……是不是顯得太隨便了?太在乎他了?”
Gigi戳了她的腰一下:“你傻了?這裡還有我呢!你要讓他主動過來?如果是你一個人睡一個房間,他就過去找你了!”
“呵呵,對喔!這裡還有一個靚妹,他要是過來的話,可就一王二後了!哈哈……”阮萌萌笑道。
“哼哼,那就是你吃虧了!男人都不會嫌多的,你呀,別臉皮薄了,還是趕緊過去吧!”Gigi推了她一把。
“這樣……好嗎?佩瑜會不會剛好在他房裡說話什麼的?畢竟他們本來生活在一起,相隔一段時間,肯定有事情要問。剛纔也沒有什麼機會,要是這會兒他們在房間裡說話,我過去的話……”阮萌萌還是有點遲疑。
“那又怎麼了?我們明天要走呢!真的要是她在,你就藉口明天起得早,先跟他告別好了,保準她會馬上自覺的離開。”Gigi說着,又伸出手在她臀部拍了一下,促狹笑道:“哈哈,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幹嗎突然笑得這麼齷齪?”阮萌萌莫名其妙。
“你是猶豫沒有買安全套吧?哈哈……”
“……”阮萌萌一陣無語,笑罵道:“拜託!我們只是聊聊天不可以啊?爲什麼非要做那種事情?再說,沒有那個還好一點,只要明天吃藥……唔……”
說到後來,看到Gigi掩嘴偷笑,她才反應過來,這話透露出了很多內容。
“笑!還笑,又不是小孩了……”
兩個人一陣嬉鬧之後,阮萌萌還是先去洗澡,之後換上睡衣,才躡手躡腳的開門,做賊心虛的看了一下黃佩瑜的房門,也沒有敲門,直接就開門進去了張哲的房內。
“看……看電視啊?”見張哲看了過來,阮萌萌有點不好意思的低頭,慢慢的走了過去。
“等你呢!我知道你會過來跟我告別……”張哲伸出了手,拉她一起上了牀上,輕輕擁住了她。“其實我是想要過去找你的,但你和Gigi住一個房間,我就不方便了。”
“嗯……”
“你要看電視嗎?”
“不要……”阮萌萌有點囧,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跑到男孩子房間,兩個人孤男寡女同躺在牀上,看電視?這問題也太假了吧?
“那……我去鎖房門。”張哲關電視的時候,想起了之前她們直接進來的事情,剛剛是給她留着門,要是等會兒黃佩瑜過來,就不大好了。
等他過去把門反鎖之後,阮萌萌已經縮在了被子裡面,等着他的過來。
兩個人都是初嘗禁果、食髓知味,這又隔了幾天,加上發生了很多事情,大家的心態都不一樣了。張哲是體驗到了生命無常,隨時可能有危險,開始懂得及時行樂;阮萌萌沒有感觸那麼深,但他的昏迷也讓她很是擔心了幾天,現在終於放心下來了。
她沒有把燈關了,而是調暗了,讓光線顯得更加的柔和、曖昧,張哲也沒有更多的廢話,直接上了牀,鑽進了被子裡面,兩人忙碌的解除武裝、忙碌的應付對方,不久之後,就開始了一陣陣歡樂頌歌…………早上醒來的時候,張哲有點迷糊。昨晚上兩人癲狂了幾次之後,他已經疲倦的睡下,阮萌萌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他都不是很清楚,而她們這會兒有沒有走,他也不知道。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不早了。他趕緊起牀洗漱,然後匆匆換了一套下去。就算不能送她們去機場,至少在家裡告別一番也好啊。
在一樓客廳裡,只見到安靜坐着看電視的黃佩瑜,並沒有見到她們兩個。
“你醒來了?坐一下,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黃佩瑜給了他一個微笑,然後起身要往廚房。她顯然早已經起來、並準備好了早餐,只是在等着他。
“佩瑜,她們兩個……”雖然明知道會是什麼答案,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萌萌和Gigi一早已經叫車去機場了。她們見你還在睡覺,就沒有打擾你。讓我轉告你,別急着出去,耐心的住一段時間。”黃佩瑜輕聲轉述。
“哦……”張哲有點遺憾,卻也知道這其實是最好分別。如果起來了,見面了,反而會讓阮萌萌更多的離別愁緒。“那我們吃飯吧!”
“嗯。”黃佩瑜又看了看他,確定他情緒沒有問題之後,纔過去廚房把早餐端出來。
還是寬敞的飯廳,還是氣派的飯桌。昨晚上有四個人,感覺還好一點。現在就他們兩個,一切顯得更加的空了。
“是不是不好吃?”看張哲沒有什麼胃口的慢慢吃着三明治,黃佩瑜關心的問了一句,然後又自己解釋了起來:“這外面小區內就有一個超市,這裡賣的東西很貴……還比較、比較西式、種類比較少。下次我再想想……”
聽到她的話,張哲擡頭看了她一下,忙笑道:“還好,不算不好吃。只是……我之前已經習慣了你親手做的早餐。這些牛奶、三明治什麼的,絕對無法跟你的手藝比!”
這樣的讚揚,讓黃佩瑜有點欣慰,“這幾天我們都是這樣吃的,既然你希望我做的,那以後我都自己做好了。”
“那當然好,只是要讓你辛苦了。”
“什麼話呢,我們現在不便出去,最多的就是時間了,不用做事,這也不辛苦。”黃佩瑜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又問道:“你是……捨不得萌萌離開吧?其實你可以挽留她的,可以讓Gigi先回去,她留在這裡陪你……”
張哲聽到她的安慰,擡頭看着她,現在沒有別的人了,就他們兩個,從昨天醒來之後,就沒有這樣直接交流的機會。而兩個人之間,也似乎有了一層隔閡,不再像以前一樣,哪怕她還是對他照顧得很好,但已經自覺的保持了一分距離了。
“佩瑜,我……”
“嗯?”
“你也看出來了,我和阮萌萌……之前我和她的事情,也有跟你講過,你也見過她們。她們都在香港讀書、工作,這次去香港,我也聯繫了她見面。然後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具體說出來你可能都不會相信、反而覺得那是藉口,反正結果就是讓我和她走到一起了……”張哲緩緩的坦白,“雖然我和她沒有正式的承諾什麼,也沒有公開什麼,但已經……”
“已經上過牀,”黃佩瑜倒也沒有不自然,淡定的說:“昨晚上她應該也在你房裡吧?”
“嗯。”張哲不好意思的低頭。
“唉……”黃佩瑜輕嘆了一聲:“我是看出來了,她也知道我看出來了,其實在你醒來之前,她也就有形無形中就流露出了。呵呵……恭喜你!”
張哲苦笑:“我不是要你恭喜,也不是要跟分享,只是想要跟你解釋一下……”
“哈哈,幹嗎要向我解釋?我是你……表姐嘛!你找到女朋友了,我只會替你高興,至於人倒地是小婉、還是萌萌,這都是你的抉擇,我都會支持的!”黃佩瑜一副開心的模樣笑道。
張哲豈能看不出來?她就算不是強顏歡笑,也笑得很勉強、很刻意。而這一份的流露,也從側面反應出她對他是有感情的!
他端起牛奶,一下喝了一大口。看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大口。
“我再給你倒一杯……”看他很渴的樣子,黃佩瑜起身又給張哲倒了一杯牛奶。
這時候張哲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然後看着她的眼睛,沉聲說道:“我不是很渴,我是很不平靜!我需要讓自己冷靜一下,然後……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就說吧……不用拉着我,牛奶都灑出來了。”黃佩瑜有點慌亂的避開了他的眼神,努力讓自己語氣正常一點。
“你不是我的表姐!這一點,葉芝都知道,其他人時間久了也能看出來;而我向你解釋,是因爲……我喜歡你!”張哲呼吸急促之下,還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
黃佩瑜有點呆住了,在這麼一瞬間,她忘記了牛奶,忘記了早餐,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我喜歡你’!
聽到張哲說出這話,她迅速有一種激動的情緒,但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代之的是混亂、糾結、甚至有點惶恐……因爲她曾經有過一段失敗的感情,之前的那個許健,或許很多方面都不好,整個算個人渣,但他能勾搭到大學MM,又能騙到黃佩瑜的錢,還是有其過人之處的。最明顯的就是嘴巴甜、能說會道!
‘我喜歡你’,這在張哲不是很容易能說出口的話,在許健是張口就來,更加甜蜜、更加肉麻、更加深情的話,他也能說的很動聽,而且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在大家的面前說出來。正因爲如此,那時候會讓黃佩瑜覺得是在戀愛,會覺得許健是真心對她。而經過了許健的“薰陶”,對於這樣的情話,她已經不像當年那麼容易驚喜了,而許健的陰影,更讓她對於這樣的告白,有了一份恐懼,潛意識覺得這不是一份愛情來了,而是一個新的騙子來了!
張哲是騙子嗎?
黃佩瑜腦中是矛盾的,並不能給予一個確定的答案。他對她真的很好,以至於以前她就說出是把他當成親人,有着父親、哥哥、弟弟、男友多種感情投射的綜合體。但現如今,他剛剛和一個喜歡他的女孩確定關係,甚至昨晚上還一起睡,現在人家剛剛離開,他就對另外的女孩說喜歡,這不是感情騙子也是花心達人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張哲說完之後,就看着黃佩瑜,等着看她的反應。她的沉默,讓他也只能是沉默。
不知道冷場了多久,張哲感覺到有液體淋到了自己的腿上,本能的縮了縮。
“呀,奶都倒出來了!”黃佩瑜回過神來,沒有迴應剛纔的話題,看着自己被他抓着的手,還讓牛奶傾斜着,杯子早已經滿了,現在已經流出桌上、再從桌上流淌滴落到他腿上。“拿開手,我收拾一下。”
張哲遲疑着,他剛剛會說出這些話,只是把自己心裡的感受表達出來,把一直壓抑着的情感釋放,但並不求黃佩瑜會有什麼迴應。就他現在已經和阮萌萌那樣,也放不開阮萌萌,又如何能要求人家怎樣迴應?所以片刻之後,他就鬆開了手,然後幫着她一起收拾。
倒出來的牛奶並不是很多,很快就收拾好了,張哲褲子上也沒有沾染太多,又不需要出門,溼一塊也不用特意去換褲子。大家繼續吃早餐,只是剛纔還有說有笑的黃佩瑜,變得沉默了下來。
吃完早餐,黃佩瑜馬上忙碌的收拾。接着又去房間拿他換下的衣服、一起洗衣服,有意無意的錯開了和張哲碰面。
張哲一個人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黃佩瑜沒有直接回應什麼,但她的舉止反應,已經大概的說明了她的態度。雖然這可能是女人的含蓄、欲迎還拒,但在黃佩瑜身上,更大可能是沉默的拒絕了,沒有直接說什麼,只是給大家多留一層面子,以免接下來相處更加的尷尬。
昨晚上的酣戰,讓他睡眠有點不夠。在客廳躺着,本是想要等着她忙碌完了,大家一起看看電視、聊聊天什麼的,不說感情的事情,至少回到以前的狀態,可是慢慢竟然睡着了。
等到後來,張哲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身上蓋東西,微微睜開眼睛,朦朧中看到是黃佩瑜小心的蹲在沙發前,輕輕的給他蓋上薄被,正拉動被角……張哲原本被空調吹得是有點涼,這會兒被子蓋上,身體還沒有暖,心已經很暖和了黃佩瑜。
她沒有顯赫的家世,沒有萬貫家財,沒有精明算計,沒有時尚品味,沒有大場面大見識……她有的是一顆細膩、善良、關愛的心,對工作認真,對生活節儉,對朋友真心,對承諾守信,和她相處的幾個月,張哲得到了除了父母之外,從來沒有過的照顧、關心!
這樣的女孩,不因該受到傷害,她已經被傷害過一次,傷得很深。她應該得到愛情,得到幸福!
張哲心潮澎湃,很想要起身擁抱住她,激動之下,甚至想要告訴她,只要她願意接受他,他可以放棄其他人,包括阮萌萌和孫若英。
但理智讓他還是忍住了,早餐時候的反應,已經說明了她的心情。如果再這樣的話,不僅僅不會讓她感動,更會嚇到她,讓她更加的躲着他、甚至離開這裡、離開他的身邊!
“佩……瑜……”在她屈身起來,即將離開的時候,張哲輕聲呼喚了一句。
“嗯?”黃佩瑜立即彎腰下來,聽着他有點虛弱的聲音,以爲他想要什麼,看他沒有醒來的樣子,又輕聲的問了一句:“是要喝水嗎?”
剛剛張哲只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所以輕聲喚住了她,現在聽到她關心的話,他心裡一動,或許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他又喃喃的輕喚了一聲:“佩……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