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來山頂看流星雨,誰都不想錯過開始,鬧鐘醒來往往是最早、而非峰值時刻,那結果就是五分鐘、十分鐘也看不到一顆。
張哲二人也是興致勃勃,重新鋪好墊子,倒水抹了一把臉,整個人都清醒了,卻仰着脖子看了半天都沒有見到一顆。今晚有多少人等着看流星雨無法統計,但至少這山上有不少人在承受着等待的煎熬。
十幾分鍾之後,終於山頂不同方向、不同角落傳來了歡呼聲,大家期待、守望之下,終於迎來了今晚的第一顆流星!
“好漂亮!”
“你要不要準備許願啊?”
袁小婉微笑搖頭:“流星燃燒最後的生命,已經給了我們璀璨的絢麗,再向它許願求這求那,未免太貪心了吧?”
“說的有道理。”張哲想了一下,“我本想着別錯過每一顆,現在看來也貪心、執著了,反而把脖子仰得酸了。不如躺下來看吧,能看到多少算多少。”
袁小婉見他直接在墊子上躺了下來,想想也有道理,便躺在了他的旁邊,又用她準備當坐墊的浴巾批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這個時候的天空,比昨晚上還要清澈,點點繁星將遠處城市的燈火夜景完全掩蓋,給人深邃幽遠的意境。袁小婉忍不住輕嘆一聲:“唉……”
“怎麼了?”張哲轉頭看着她。
袁小婉搖搖頭,“本來覺得……我會關心、珍惜流星雨,多少比其他人更珍惜自然美景。現在看看這天,才覺得可笑!美麗的星空一直都在,不說每一天,至少天氣好的時候,是常常能看到的。可我以前從來沒有特意半夜起來看過星空,也就因爲流星雨並不是常有才珍惜。”
聽她這麼一說,張哲也沒有等待的焦躁,是啊,上面的星空,已經是難得的美景,流星的劃過,是錦上添花。上面有美景、身邊有佳人,還着什麼急、趕什麼趟呢?
心境的轉變之後,兩個人的心情也大好。再看到第二顆流星也覺得好像很快、沒等什麼,慢慢的第三顆、第四顆……各處也一再響起“快看”、“哇”之類的歡呼。
“專家的話果然不靠譜,還說要對着哪個方向看,搞得我還想着認星座、認方向,竟然漫天都有!”張哲牢搔了一句。
“我們所在的地域的緯度,已經決定了我們能看到的視角吧。相比星空,一座山、一個城市都太渺小了……”
“現在多起來了,只是這時不時的一顆,不算雨啊!峰值時候是不是真的一分鐘幾百顆的劃過?”
袁小婉哭笑不得:“怎麼可能!流星雨又不是真的像下雨一樣密集。平時一夜、一週也未必能等到一顆流星,是可遇不可求的,相比起來,集中在兩三個小時裡,能看到幾百、幾千顆流星,那就是流星‘雨’。現在能出現得這麼快,已經是峰值水平了。怎麼會一分鐘幾百顆,你看的是一小時幾百顆的數據吧?”
“這樣啊。”
“哈哈……”看他不可思議的模樣,袁小婉不由得嬌笑了起來。
張哲也不覺得糗,能都得她開心,他也同樣高興。
……
看流星雨就好像看煙火一樣,漂亮、璀璨但是短暫,每劃過一顆、就少一顆。當峰值的狂歡過後,空中的流星又開始稀稀落落起來,慢慢時間越來越長才能看到一顆。興奮過後的人羣,也沒有再那麼起勁歡呼了,興許不少人已經收拾睡覺了。
張哲和袁小婉兩個,還是靜靜的看着星空,有沒有流星出現,對於他們已經不再重要了。有沒有話題也不再重要,只是看着星空,就讓他們有另外一種心靈上的聯繫。星星那麼遠又那麼近……浴巾底下,兩個人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拉在了一起。
破壞他們寧靜氣氛的,還是那該死的野戰六人組。他們三對混帳男女,連不認識的都敢貿然上前試探,又怎麼會在乎別人的眼光?這會兒也恢復了體力,看完了流星雨,又要開始及時行樂、野合萬事興。
這一次更加過分,他們竟然在帳篷外面的席子上,就開始嬉鬧調~情,這已經不是交換、而是一副要大混戰的樣子。
張哲和袁小婉都非常無語,若不是摸黑離開很麻煩、甚至危險,他們幾乎就要立即拔營了,這會兒也只能無奈的躲進了帳篷裡面。
“這些人真的是過分,沒有一點公德心!”一向溫文雅爾的袁小婉,也不禁氣呼呼的。
張哲也被他們的搔擾弄得很氣惱,不過從看星空的事,讓他學會了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問題。這不也會成爲他和袁小婉之間的秘密嗎?這雖然是糟糕的,卻也會讓她對今晚印象更深刻。
“沒辦法,我們也不能把他們趕下山,就算能我們也打不過人家吧?”
袁小婉又好氣又好笑,“我也只是抱怨一下,還能真的怎樣麼?”
“所以只能從好的角度去想……”
“好的角度?是哦!某人是不是聽得津津有味?現在不僅可以聽,還可以看吶!你到外面去看吧!說不定人家還邀你一起呢。”袁小婉沒好氣的說。
“嘿,這話是不是有醋意啊?有漂亮女友在身邊,我還要聽他們?”
袁小婉皺眉,她當然不覺得自己有絲毫醋意,又想說‘若我不在的話,你就會樂顛顛的聽了是吧?’但這話的前提,是承認前面的‘女友’,讓她還是沒有說出口。
張哲玩笑了一下,正色道:“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形形色色、光怪陸離的,我們批評他們道德淪喪也沒有意義。但今天的見聞,對我們還是有積極意義的。至少告訴我們,一個女孩子最好別單獨露營!這可以讓我們以後在保護自己、身邊親友的時候,有參考價值。”
袁小婉回想起昨晚,如果不是還有張哲在,自己一個人的話,那三個男人是會讓女的來試探、還是會乾脆想辦法弄到手?沒有睡着也防不了六個人啊!“別嚇唬人!警察能抓到、法律會制裁,還還不至於那麼猖獗。”
張哲忽然想起了黃佩瑜,她也相信警察,但她有自知之明,對於普通人警察有威懾力、報警有效果。對於本身就能長期經營非法生意的高利貸,就難講了。
“現在警察辦案能力是非常強,但執法過程就難說了。只要有錢、有權、有關係,讓證據‘意外’消失、法官偏袒的並不難。撞人後再八刀捅死傷者的藥家鑫,都有人以人道之名求情,有教授以‘鋼琴殺人’開脫,甚至藥家能上朝廷臺造輿論、博同情……玩弄一個女生,要封口太容易了,包括很多發生在校園裡的,往往都以保研私了。退N步講,整個執法都很公正,讓犯罪的人受到懲罰,也改變不了受害的事實。”
袁小婉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會單獨一個人出來,這次還是信你老實,說得冠冕堂皇,自己也……”
張哲有點汗,知道她說的是抓了她胸部的事,故作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沒什麼!再聽音樂。”拿過手機,她有點鬱悶,之前睡着之後沒關,播放了一晚,之前也沒特別充電,手機都快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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