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後院,突然間像是遇到了大事一般,一個老家丁模樣的人物,拿着一片銅鑼敲得鎮天響,邊敲邊說道:“所有的家丁護院,都趕到前院,有賊人來犯。
守在奴隸門口的兩名莊丁也是相視一眼,看看了房內的奴隸,正有些猶豫不決,可在老家丁那緊密的鑼聲之下,也是相視一眼,然後也顧不得理會這羣奴隸,便是提着刀向着前院跑去。
見看守的莊丁已走,奴隸們也是疑惑的面面相覷起來,對於前院生的事感到十分好奇,畢竟大白天的,哪有什麼賊人敢殺上門來,而且這王府也絕不是一般的地方,剛那莊丁護院就起碼有着三四十人。可被打怕了的奴隸們,卻是不敢走出這房間。
然而八號卻是忽然站了起來,拖着有些沉重的手鐐腳鐐向着外面走去,他的心裡除了仇恨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什麼恐懼,什麼害怕,都早已影響不了他的心境,這些天來,他的腦海中,只有着白嵐被九道山莊的人**棒打至死的場景浮現。
她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可愛,那麼嫺淑,可這樣的姑娘竟然就慘死在自己的身邊,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屈辱的死去,卻無能爲力。
他要報仇,自己心愛的姑娘絕不能就這麼白白的死去,他要讓那些**她的人全部陪葬!特別是那個禍——嚴春!
“嚴春!”熊強咬牙切齒的低聲說着,然後,他緩緩的拖着沉重的腳鐐向着外面走去。他相信,房子的外面,就是自己新生的開始,只要有了新生,那麼他離白嵐報仇的日子就又近了一步。
見有人帶頭,其他的奴隸也是有些膽怯的緊緊跟在熊強的身後。
後院的左邊廂房之中,嚴春正舒服的躺在澡盆之中。跟那些渾身嗖味的奴隸們混在一起久了,連他的身上也滿是嗖味,可卻在此時,他卻聽到了外面緊切的鑼聲,聽着那莊丁邊敲鑼邊大聲的喊有賊人來犯,他心裡也是暗暗一驚,連忙從澡盆中爬了出來,穿戴起來,邊穿嘴裡邊罵道:“這王府,算個什麼鳥地方啊!大白天的也有賊子來犯,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害得老子連洗個澡也洗不利索。”
當嚴春穿戴整齊,走出房間的時候,熊強也是拖着腳鐐緩緩的走了出來。
“你們這羣狗東西,想趁着王府出亂子的時候就逃麼?都給我進去!”嚴春一見到熊強等人,立時便咬牙切齒起來,走進房中,拿起了他的馬鞭。
可正當他走過來的時候,進出後院的大門之中,也是突然間變得熱鬧暄囂了起來,只見王員外慌慌張張的領着二十餘名莊丁一齊退了進來,而就在他們剛剛進入後院的時候,前院卻是突然響起了巨烈的爆炸聲。那滾滾的濃煙,瞬間瀰漫開來。
見到火中沖天,濃煙滾滾,王員外那一直緊張的臉上,也是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逍遙子,你個王八蛋,五年前的硫黃彈沒有被炸死你,這次我就不信這霹靂雷還炸不死你。”
熊強一見這陣勢也是嚇了一跳,前院火光衝起,那巨大的熱量散出來,即使是站在這裡的他,也感覺熱浪灼人,這得要多少霹靂雷才能引如此大的效果啊?
“王員外,這是怎麼回事?”嚴春也是感覺到事態有些不妙,有些緊張的問道。
王員外瞪了一眼嚴春,說道:“你少給我廢話!”
然而就在王員外說話的瞬間,一道白色勁衫的男子,從幾不可見人的濃煙中走出,他的手中還握着一把劍,白色的衣袍上變得有些骯髒,那一張儒雅的臉,也被煙塵與爆炸物薰得變成了黑色。
當他出現的那一瞬間,王員外竟是渾身都哆嗦了一下,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起來,他慌慌張張的對着護在自己身邊的二十餘名護院家丁,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殺!給我殺了他!誰取下他的頭,我給五千兩銀子!”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莊丁一聽有五千兩賞銀,立時便被貪慾矇蔽了膽怯,五六個莊丁立時大喊一聲衝了上去。
見五六名莊丁衝上去,熊強也是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擔心的看着這個四十歲的中年男子,雖然他並不知道這男子爲什麼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殺進王府,可從他看向王員外的眼神之中,熊強看到了恨,是一種深仇大恨,對於這些爲富不仁的員外老爺,熊強並沒有絲毫的好感。
當這些莊丁衝向男子的時候,那男子卻是露出森寒的一笑,只見他的身形一動,手中的那柄雪亮的劍便如同是一條銀蛇一般,只見他一陣狂舞,然後倏然收劍,那些已經站在他身後的六名莊丁便是突然一頭栽倒,脖子之間隱隱有着一條細細的血線。
看着這一幕,熊強心中震憾不止,心潮也是澎湃起來,他的舌頭輕輕的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脣,心道:“如果我有這男子的身手,那麼白嵐就絕對不會死,我要這種力量。”
“丁萬騏,納命來吧!”男子淡淡的一笑,那笑中充滿着自信,也充滿着凌厲的殺意。
嚴春登時嚇得臉色煞白,自己可不是這王府之人,這王員外招惹了這麼恐怖的存在,自己可絕不能莫名的遭受這無妄之災。可此時,那男子的目光已經將所有的人都已經鎖定,任何人只要有輕微的舉動,以他的快劍,都可以輕易的將劍送入這些人的胸膛。
嚴春嘴角的肌肉抽搐着,兩條腿也是輕微的起抖來,他對着男子諂媚的一笑,然後便是兩腿一屈跪了下來,說道:“大俠,您大人大量,我可不是王府的人,您放了我吧!”
男子的目光在嚴春的身上瞥了一眼,並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向了王員外。
在九道山莊侍候莊主總管慣了的嚴春,見男子對他一副漠視的態度,立時便是將心寬了下來,向着男子磕了三個頭,說道:“多謝大俠不殺之恩,多謝大俠不殺之恩!”然後便如蒙大赦的向着後院的出口走去。
然而當嚴春像是喪家之犬般,想要逃離這裡的時候。
眼看着嚴春要跑,熊強也是咬了咬牙,白嵐死時的慘相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要替白嵐報仇,熊強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放過這次機會,讓嚴春逃回九道山莊,再想爲白嵐報仇將變得遙遙無期。
他咬了咬牙,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拖着沉痛的腳鐐跑了起來,這一次絕不能讓嚴春這個王八蛋逃掉。
幸運的是,他趕到了,只顧着逃命的嚴春一頭撞進了熊強的懷中。他愕然的擡頭一看,只見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八號奴隸,此時的八號臉色冰冷,目眥欲裂,手上腳上都帶着黑色而沉重的鐐鏈,他的臉上佈滿着猙獰,彷彿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鬼一般,那雙憤怒得幾欲滴出血來的眼睛卻是一動不動的盯着他。
一見是平日被自己欺負慣了的奴隸,嚴春也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揚起了手中的鞭子,惡狠狠的便是向着熊強抽了過去,說道:“狗東西,給老子滾開!”
“啪!”一聲沉悶的聲音在熊強的背後響起,這一鞭子本應該痛入骨髓的,可此時的熊強卻像是渾然沒事一般,仍是直挺挺的擋住了嚴春的去路。
嚴春有些慌神了,他退了兩步,看了看那白衣男子並沒有過來,只是盯着王員外等人,這讓他也是稍微的放下心來,轉過頭,瞪着熊強,說道:“你這該死的奴隸,還不跑,等着挨宰嗎?給老子讓開!不然老子要了你的狗命!”嚴春繼續威脅着說道。
可此時,熊強的整張臉變得更加的猙獰,那雙血紅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嚴春。
這雙眼睛就像是野外飢餓難耐的狼一般,而嚴春就像是被盯住的獵物,看到熊強那兇狠的樣子,嚴春忽然感覺到一陣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