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離去,前緣後果
“啊?你不準備去京城了?”呂行世回到臨汾府靜池庵去接柳珽的時候,表示咱們該上路了。
結果得到的卻是拒絕的回覆。
“此前雲澤龍君贈了我一枚夜明珠,此珠乃是一枚蜃龍珠所化,得了道緣,我欲拜在金旋天師座下,入道修行。”柳珽說出了緣故來。
雲澤龍君自然是替自家兒子給了救命之恩的報答,呂行世有,柳珽肯定也是少不了。
如此這纔算是塵埃落地。
“去哪裡討生活不是討,如今能入道修行,也算是一件幸事。”柳珽不好意思的說道,明明答應過呂行世一起上路的,結果他卻爽約了。
“確實,能得師承道統,殊爲不易,你看我,一個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什麼都不懂。”呂行世嘆了一口氣。
柳珽不肯走就算了,他還得繼續上路刷功德。
他嘴上說着自己是野路子,實際上根基卻非常的紮實,缺的也不過是一些積累。
不像是柳珽,拜進靜池庵那得從頭學起,沒有個三五年時間,根本就別想着出靜池庵。
更別提說行走天下、斬妖除魔了,這個前提是你得要有一定的修爲道行,並且還得要有自保之力才行。
呂行世這種拿一道傳承就到處跑的散修,纔是少數派。
大部分散修也是會找個地方苦修一段時間,這纔會入世積累功德。
“那呂道長是打算去京城嗎?”
“若是方便,能否託道友送一封書信去我那親戚。”柳珽又問道。
“你想得倒挺美,我就算去京城也不是現在過去,等我過去了,你說不定都可以入世行走了。”呂行世揶揄了一句。
“好吧,那我還是託其他人吧。”柳珽也不在意呂行世話語,因爲呂行世一開始的目標確實不是京城。
要是他跟着,那呂行世會因爲交情而改變路線,他都不去,那呂行世去京城幹什麼。
京城距離臨汾府,是一點都不近,過去也是件麻煩事。
如果呂行世順路他肯定託一把,不順路總不能要求對方硬饒,這想法多沒道理。
臨汾府這麼大,總會有去京城的,到時候他再託關係就可以了。
“行了,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準備走了。”呂行世徑直開口。
“呂道長一路順風,待我入道後,便去尋呂道長,屆時我們再一起斬妖除魔。”柳珽一拱手說道。
“別了吧,等你入世,我指不定都成仙了。”呂行世嘴一撇,表示你小子速度太慢了。
這倒不是假話,有着壺天洞府和陰陽電池分身的呂行世,修爲道行漲得那叫一個快,再加上剛剛到手的《金真玉光八景飛經》,呂行世準備開始改修功法了。
《天地陰陽合歡大賦》確實算是頂尖的法門,然而卻是一點都不適合呂行世,所以只能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創造一道屬於自己的法門來。
如此他的進境才能夠更快,也能夠擯棄掉不需要的東西。
“那就祝呂道長仙途坦蕩了。”柳珽只當做是呂行世在開玩笑,因此也並不在意。
“告辭!”呂行世說完,就直接開着大運重卡離開。
刷怪誘餌不願意跟自己走,那他肯定不能強行給綁走吧,那豈不是直接從友善變成敵對。
呂行世開着車離開,並沒有見到金旋天師,也不知道是不在靜池庵還是不見呂行世,呂行世猜測是前者。
此前五渚龍君爆出來的事情太多了,她估計從五渚湖趕回來後,就直接朝着臨汾府衙去了。
雖說發生的大多數惡劣事件都是發生在望潮府,但也有一部分在臨汾府,此前被瞞天過海,他們也不得而知,如今再一查,得了實證,那就需要着手解決了。
大多都是水源污染,小部分則是進行血食血祭。
這種事發生在一府之地裡,已經是屬於極爲惡劣的事情了。
金旋天師也是難逃責問,你既然坐鎮一地,就理應該察覺到,而不是一句孽障詭譎就推脫了。
那要伱有什麼用,作爲天師,不僅僅是享受着天庭地府的補助,還有人間王朝的供養,工資你拿了,結果分內工作出問題造成項目損失,來上一句這工作本來就有問題就想逃避責任,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不僅僅是金旋天師,更倒黴的應該是臨汾府君了,他本來身上就壓着一個無頭厲鬼的案子,如今又來了一個五渚湖事件,差點沒讓他崩潰掉。
“天師,此次我這府君之位,怕是得保不住了。”臨汾府君幽怨的說道,頂着兩個黑眼圈,顯然也是一夜沒睡。 “莫說是府君你了,我這掛落也不輕。”金旋天師跟着苦笑說道。
“此番若非是呂道友察覺的及時,否則真讓這血蟲帶着五渚龍君金蟬脫殼走了,待日後爆出來,牽連的就不是你我二人,而是臨汾、望潮乃至是雲澤一地了。”
“屆時就不是問責的事了,而是得死無葬身之地。”
金旋天師看得更遠,無非就是一個短痛一個暴斃。
現如今能夠短痛解決掉,那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臨汾府君在時間到了還能夠升遷離開,哪怕是被貶也不會繼續待在臨汾府。
可金旋天師不一樣,除非她死或者被剝離天師的名號,不然她只會待在臨汾府,到時候真暴雷了,她怎麼都逃不了。
因此真正倒黴的是臨汾府君一個,什麼都讓他趕上了。
不過相較於可能烏紗帽不保的臨汾府君,金旋天師好一點,她的天師名號不會被剝離,如今整個臨汾府,能夠撐起的修道者只有她一個,除非朝廷願意派人過來入駐。
只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天下各地都缺修道者,特別是如今這個時候,一府之地能有一二個修道者坐鎮,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調過來,人家自己都缺人。
所以金旋天師的事情最大的可能是先記賬,等着日後再清算,若是功過相抵,那也就過去了,要是日後沒有足夠的功勞,那肯定只能夠老實被清算。
記賬歸記賬,肯定也會有人下來審查並且敲打一番,不然你犯了錯,不僅實質懲罰被拖後了,連口頭教訓都沒有,豈不是顯得對這件事太過於不重視了。
“天師可知這血蟲是從何而來?”
“躲在五渚湖中這麼多年歲,竟然無人知曉,還能控制龍君,屬實是詭譎。”臨汾府君問出了關鍵,不是他想問,怎麼說也得了解一下前因後果,好應對上使問道。
“此事啊,我藉着祖師的神通,在血蟲死後,推演出了一二來。”
“歸根結底,也是五渚龍君生了私心,最終這才自己吞下了這苦果來。”金旋天師很快就說出了一個非常狗血的事情來。
五渚龍君當年,救了一名溺水的女童,女童因心生感謝,時不時就來五渚湖祭祀龍君。
本來這是一段佳話,畢竟有恩必報。
而五渚龍君自然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次數一長,便現身勸說,不必每日祭拜。
女童則是固執,依舊我行我素,一來二去,雙方就熟悉了起來。
時光飛逝,女童也漸漸長得落落大方,拒了家中介紹的姻緣,說是要侍奉龍君,這事倒也沒人阻止,順其自然。
再然後,壽命論出現了。
五渚龍君也慌了,二人相交多年,早就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
女子又無法入道修行,結果自然是死了。
按理說,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了,最多就是五渚龍君心生內魔,最後墮入邪道。
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還有個五濁惡世,女子死了,又因爲執念而活過來,她沒有變成鬼,而是變成了似魔非魔,似怪非怪的存在,並且還保持了自我意識,與生前一般無二。
在五渚龍君的幫助下,逐漸的活了過來。
然而,五渚龍君卻出了問題,一來是五濁惡世的影響,二來是因爲他徇私枉法,讓整個五渚湖乃至水脈水道都被血蟲佔據,自知對不住自身神職,內魔滋生,直接入了魔。
‘五渚龍妃’自然是不願意五渚龍君墮入邪道,與龍君相合,爲其磨滅內魔,然後…她也跟着入了魔。
不過這夫妻倆跟腳來歷都不一般,愣是找到了一個平衡,這才苟活到了現在。
沒錯,‘五渚龍妃’雖然對五渚龍君下手狠辣,正是因爲這等狠辣,這才削了對方的魔念,相應的對方藉助着這種病態的愛,將魔念化爲血蟲,最後以五渚水府進行控制,不僅成爲了自己手中的刀,更是保全了雙方。
就是苦了五渚湖內外所有生靈。
“這二人當真是該死…”臨汾府君聽完後,冷聲說道。
你夫妻二人爲了恩愛,卻讓他人家破人亡。
“因果循環罷了,以五渚龍君之道心,就算是沒有這事,他也會因爲此女之死而入邪道的。”金旋天師嘆了一口氣,對方的閱歷不夠,沒能做到當斷則斷,當初要是不出面,也不會糾纏出後面的事情。
就算出面了,後續女童不聽勸就別理對方,履行自己的職責便可,時間一久就不會再來了,怎麼可能會暗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