韮回來時已經是半個月後了,這一次事情處理的很順利,距離也並不是很遠。
然而她一回來,得到呂被驅逐出王庭的消息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理由是呂盜竊齶的寶物,並且被識破後當街打了齶和倡。
而且再一看,竟然還是用自己的名義將呂驅逐的,這下子韮是真的怒了。
呂什麼資質她自然是知道的,結果呢,人家來的第二天就被趕回去,現在銅樹部落的迴歸基本上不可能的。
在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呂肯定對王庭也沒有任何好感了。
她哪裡能不知道,齶有什麼寶物?無非就是覬覦銅樹部落用戰功給呂換取的寶物。
這件事影響自然不小,不少被安排來進修的巫在這期間都是抄錄了傳承後就直接離開。
誰也不想被搶了寶物後又被驅逐離開。
無論是進修的名額還是寶物,都是他們部落的圖騰戰士用命換來的,現在好了,他們用戰功換取,不僅要被搶走還要趕人。
到現在還沒有動作,自然是因爲韮是王庭的巫,所以只是暫時壓住了,就等她回來解決。
如果沒有一個滿意的交代,她自己都得脫一層皮下來。
齶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姑姑韮,他來的時候,韮就神色陰沉的看着他,因此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姑,我…”
“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去打擾呂,你爲什麼要用我的名義趕走他?”韮開口問道。
“那個部落巫先動手打的我,我去報告了王庭執法衛隊,他們按照律法宣判的。”齶把事情一推,反正賴不到自己身上就可以。
“那他爲什麼打你。”韮臉色越發的陰沉了起來,這些年來,她把齶寵壞了。
齶的父母很早之前就死了,所以靠着她生活,感情上倒也不至於情同母子,畢竟她時不時就要離開王庭去辦事,所以對於齶的態度,更多是放養。
再加上自己是巫,王庭裡的人都會給她這個面子,對於齶的事情只要不大就幫忙壓下去。
這讓齶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子,不過他這種囂張跋扈是帶着欺軟怕硬的內核,針對的大多都是部落巫,很少對王庭人亂來,畢竟大家都是王庭人,沾親搭故的真要搞你也不是沒有辦法。
作爲青銅王庭,自然會有大量的部落巫、部落戰士來到這裡。
“他…這個卑劣的部落巫盜竊了我的寶物。”齶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
不然還能怎麼辦。
“你有什麼寶物值得呂去盜竊的。”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但是你…算了,從今天開始,你該自己生活了,而不是繼續躲藏在我的羽翼之下。”韮明白,自己不能再被齶拖累了,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經幫他善後太多了。
呂有着成爲大巫接替巫王的資質,能夠扛起青銅王庭的未來。
就算不提這件事,齶這麼做,會讓其他的部落對王庭產生排斥心理。
現在的青銅王庭雖然覆滅了白銀王庭,但是還有黃金王庭在虎視眈眈,雙方必定有一戰。
戰爭爆發,就需要部落出人出力,不然僅靠王庭本身,兵力根本就不夠。
而韮說出這話,就意味着她和齶進行分割,以後有事情也落不到她的頭上。
“我會和巫王解釋,驅逐呂,是伱假借我的名義發佈的。”
“你最好自己去王庭執法衛隊講清楚,不然等到我調查出真相,後果會很嚴重。”韮給出了最後的通牒。
“姑姑,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你的侄子,我的父母在我小的時候死在了狩獵裡,他們是爲王庭而死的,我是…”齶趕忙賣慘打親情牌,把自己的父母拉了出來,並且還用上了大義。
韮卻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起身離開。
她得想辦法把呂找回來才行,青銅王庭需要呂這麼個具備潛力的巫。
不說其他的,單單是元素甲冑這道圖騰法術就能夠讓接下來的王庭戰爭獲得勝利的偏向。
在開戰前,必須要讓銅樹部落迴歸,如此他們勝率才能更高。
“姑姑,你別走啊,你一定要幫我啊。”齶趕忙跟了過去,起身抱在了韮的大腿上,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換成以前,他要是犯了事,韮會打他一頓,犯得事越重就打得越重,但是打完就解決了。
可這一次沒有捱打,不意味着這件事沒有後果,反倒是後果極爲嚴重。
“是倡,倡讓我這麼做的…”齶忍不住,最後還是把倡爆出來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去執法衛隊吧。”韮冷漠的說道。
一個倡,可不夠份量能夠解決這件事情,就算真相確實是如此,但是王庭要平息這件事情,只有倡是不夠的。
事情發酵的很快,裡面有人在推波助瀾,要不然都壓下去了,不至於把事情鬧得這麼大。
很可能是黃金王庭動的手。
如果不解決好,下一次王庭戰爭開始時,各個部落對於盟約都會產生質疑。
拼命的時候我們上了,但是拿我們該拿的東西時,給了卻又要搶回去不說,還要把人趕走,那誰願意派人來?
韮他能夠保全住自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還能顧得上齶。 這些年來她對齶已經夠好的,可以說仁至義盡。
在韮輕易的掙脫了齶的抱大腿行爲後,齶雙眼無神的看着韮離去。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生氣來,神色裡帶上了恨意。
“我是你侄子,你不幫我居然幫卑劣的部落巫!”
“還有那個部落巫,我看上你的東西,老老實實的交出來就可以,就憑你這低劣的身份,也配敢反抗我。”
“活該你被驅逐出王庭。”
“還有倡,竟然敢利用我!!!別讓我抓到機會,不然你死定了。”
齶的怒氣開始爆發,隨後怨天尤人。
“恐怕你沒有機會了。”一個聲音傳了進來,來者是王庭執法衛隊:“倡已經逃走了,齶,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一刻,齶神色都凝滯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倡居然如此果決的逃離。
“別想着逃,倡他逃不了,並且還被除名了。”王庭執法衛隊補充了一句。
這個時候,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絕對不能認下罪名,只能咬牙坐實呂盜竊他寶物和當街打他的罪名,如此自己才能沒事。
不然倡就是他的下場。
…
“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呂在那邊過得怎麼樣。”繪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岢也沒有回來,看來他確實是脫離部落了。”
繪看着銅樹圖騰,神色裡帶着複雜。
他並不是無緣無故要來到這裡,而是因爲他要處理岢的問題。
對方既然叛逃,那就別怪他無情。
如果岢離開時就只拿了自己的東西和一塊血精銅,那繪也不會除名,他還拿走了呂行世的明珠,這他就不能忍了。
要知道這顆明珠不是呂行世給岢的,而是給整個部落的。
畢竟明珠能夠溫養血脈,對於整個部落的作用不言而喻,可岢卻自私的拿走了。
原本銅樹部落能夠讓所有人都達到高等血脈濃度的,現在一切都沒有。
所以他在除名岢之後,對方身上的青銅血脈會消退直至消失,或許對方就會被逼回來。
一個背叛者和一整個部落,怎麼抉擇,繪還是很清楚的。
作爲部落的巫,溝通着銅樹圖騰,很快就找到了岢的名字,以血脈駕馭圖騰,將這個名字從銅樹上抹除掉。
抹除的過程很順利,只是對於繪而言卻有着不小的負擔。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常規操作,完成後的繪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老了,老了。”
“希望岢能識趣一點帶着明珠回來,不然…”
沒有了青銅血脈,那麼所有的力量都會消失掉,岢的下場就只會是死於兇獸。
至於其他部落,那也不會接納岢的,對方身上的血脈消失,意味着被除名,相當把背叛者的身份寫在了臉上。
誰會讓一名背叛原先家人的人成爲自己的新家人。
…
“拿到手了,以後我就算是沒有圖騰,也能夠引導氣血。”岢看着手上的寶物,心下不由得一定。
雖說效果不如圖騰,但是卻也是一個渠道。
剛剛把東西揣進懷裡收起來,他猛然間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竟然浮現出了虛弱感。
“我的血脈怎麼在消退???”
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原本已經達到了中等的血脈濃度竟然直接跌落到了下等,這可把他嚇的不輕。
“這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岢神色驚慌,血脈的消退並沒有跌落後就停下來,反而依舊在繼續。
如果按照這種程度消退,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他的青銅血脈就會徹底消失的。
“除名,我被除名了!”岢立刻反應過來,他目眥欲裂:“繪,你怎麼敢…怎麼敢這麼做的!!!”
如果他有遺忘圖騰,倒是不用擔心,可惜遺忘圖騰被人捷足先登了,因此繪在銅樹圖騰裡把他除名,血脈消退就開始了。
變故來的極其突然,讓岢猝不及防,他記憶裡的前世機緣裡有着防護除名後血脈消退的寶物,可問題是現在他還沒有得到就被除名了。
他就算是獲得了這件寶物,現在也沒有任何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