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行世再一次來到王都,依然是一個人。
管家嘗試給呂行世來點貴族的體面,只不過被呂行世狠狠的拒絕了,最後還是沒能說服呂行世。
這一次來到王都,整個王都蕭條了很多,倒不是發生了什麼,而是冬季本來就這樣子。
黑土領那種熱火朝天的開拓纔是不符合常理的。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呂行世直接就去王宮裡見國王。
國王很熱情的接見了他。
呂行世屬於最早過來的一名貴族了,這讓國王很高興。
這纔是忠誠,連來都提前來了。
倒不是呂行世想着提前,而是自己實力變強後,移動速度就更快了。
哪怕身上重的要命,但在如今的呂行世身上,跟沒有差不多。
“蘭頓伯爵,你來的這麼匆忙,怎麼連僕從都沒有帶?”國王詢問了一句。
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在委婉的提醒呂行世,現在的你不再是以前的流浪騎士,而是王國的貴族領主,該有的體面還是得要有的。
不過他也很欣賞呂行世這種行爲,在國王看來,這是呂行世在向他表達忠心,表示我在國王面前,永遠都是一名騎士,而不是貴族。
當然,這是他想多了,呂行世單純不想帶累贅而已。
要知道現在整個王國都處於冰雪漫天的局面,呂行世一個人過來那多輕鬆,帶一羣奴僕、侍衛,太麻煩了。
呂行世坐不了馬車騎不了馬,奴僕、侍衛們肯定也不敢騎馬,只能跟着呂行世步行。
“他們需要爲王國開拓全新的領地,不能離開領地。”呂行世雲淡風輕的說道。
這讓國王一愣,而後說道:“我知道蘭頓伯爵你的忠誠,但是現在是冬天,領民們最好休息一下,不然明年開春,領地裡恐怕沒人願意爲你播種。”
國王對於黑土領的消息因爲冬天有些落後,所以在聽到呂行世這話的時候,也是被狠狠的震驚到了。
他以爲呂行世從流浪騎士成爲貴族後,會多體諒一下領民,結果沒想到壓榨的更狠。
只有那些不顧領民死活的領主,纔會強迫領民在冬天去幹活,而且乾的還是開拓這種苦活。
黑土領現在沒有造反,在國王看來,全因爲呂行世是大騎士的緣故。
所以他得勸誡一句。
“國王陛下放心,領民們非常樂意。”呂行世說的是實話,他給的福利待遇非常好,再加上保暖、食物等等一系列措施都很完善。
出去給呂行世幹活,遠比縮在家裡要好得多。
縮在家裡吃自己的糧食,所以有一頓沒一頓的,用的還是自己的炭。
然而給呂行世幹活,人多不熱的同時,還提供伙食、木炭、工錢,而且工作量還比之前要輕鬆得多了。
然而聽到呂行世回答的國王,不由得眼角一抽,不得不說這位王國新晉的伯爵、大騎士確實是很適合當貴族。
就這種心狠手辣,確實不一般。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勸,轉而換了一個話題。
“距離冬狩還有幾天時間,蘭頓伯爵不如指點一下公主的騎士修煉?”國王這是打算讓呂行世接觸公主,爲以後公主上位作爲鋪墊。
有這麼一個人作爲保護,自然是最好了。
呂行世自然是不願意幹這活了,所以直接就拒絕掉了。
“抱歉,國王陛下,我冒着風雪趕過來,很是疲憊。”
“想要好好休息幾天,以此來迎接即將到來的冬狩!”呂行世給的理由很正當。
他很累想要休息。
國王肯定不能強求了,呂行世話都說的這麼明白,這要是再繼續下去,必然引發惡感。
就只能作罷。
畢竟他現在還是要以拉攏呂行世爲主。
“對了,陛下,不知道我進獻給陛下的冰霜巨人像呢?”呂行世問了一句。
這東西那麼大,肯定要擺在外面顯擺了,怎麼沒有看見。
國王一聽,卻也沒有進行隱瞞“公主說喜歡,就給她了。”
呂行世聽到對方的回答,心裡有些疑惑,這是什麼發展?
根據相應的情報,公主好像就是溫室裡的小白花,什麼都不會吧。
怎麼突然就跟國王討要這東西。
不是說討要有問題,而是討要的東西有問題。
對方沒事要冰霜巨人的屍骨幹什麼。
這讓呂行世覺得遠離對方是一件正確的選擇。
“原來如此,能夠得到公主的看重,是它的榮幸。”呂行世嘴上不會說些什麼,只會說正面的話。
又是交流了一番後,國王就讓人給呂行世安排住處。
呂行世就一個人過來,只能是另做安排,不像是其他來參加冬狩的貴族,個個都恨不得拖家帶口。
從奴僕到女伴再到情人,可以說是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過來。
也不用擔心領地會被人入侵,他們是應國王的邀請而來,根本就沒有貴族敢借着這個機會對他們的領地動手。
這影響的不是他們的權威,而是王室的臉面。
“溫度不太對…”呂行世通過感知,對比着王宮裡的不少數據,他發現了王宮裡的某個宮殿,似乎正在製冷。
這使得王宮的正常溫度,要遠低於王宮外。
至於爲什麼沒有人察覺到,自然是因爲王宮的供暖了。
估計就只有那些奴僕才能夠感知到,其他人基本上要麼是有着厚實的過冬衣物,要麼則是宮殿內供暖根本就接觸不到什麼寒冷。
呂行世初步懷疑是那位王后。
不過據說最近那位王后生了一場大病,所以已經很少露面。
大概率只是個藉口,更大的可能是王后被國王給圈禁了起來,之所以要對外宣稱生病,可能是爲了接下來的暴斃做鋪墊。
否則直接殺,豈不是在道德上有瑕疵,讓她自己‘暴病而亡’就非常合適了。
反正上一任王后也是這麼死的。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國王肯定是知道王后的情況,倆人之間絕對是有着某些見不得人的交易。
“蘭頓伯爵,國王讓我給您送餐食來了。”門外,傳來了一個奴僕的聲音。
這個點也確實該吃晚飯了,對方既然要拉攏自己,行爲上肯定要做到位,而不是真只給畫餅卻又不給任何實際。
…
“最後一份的血蜜魔藥,還沒有完成嗎?”國王的聲音裡帶着冷意。
“還需一點時間,你不要着急。”王后收斂了表情,語氣裡帶着嫵媚。
然而國王卻無視了所謂的媚意。
他都是國王了,什麼美色沒有見過,怎麼可能會因此而被迷惑。
和壽命相比,美色根本就不算是什麼。
“還要多久?”國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處死掉她。
最近一段時間,王后的手越伸越長,甚至都讓禁衛軍統領成爲她的擁護者。
如果不是發現的及時,說不定政變早就已經發生了,自己在睡夢裡就被人割了腦袋。
“一個月吧。”王后察覺到了國王的不耐煩,隨即給出了一個準確的時間。
國王聽到這話,心裡的氣總算是平和了一點。
一個月的時間他能夠接受,大概是在冬狩結束後。
其實他也知道,能夠增加壽命的血蜜魔藥想要煉製成功,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但是他對於王后的容忍程度已經達到了極限。
“好,一個月後我再來。”國王並不是很想見到王后,特別是對方成爲黑巫師後。
別看外表是個魅惑美人,但是皮膚之下是何等的醜陋之物,他見識過的。
前禁衛軍統領,就是被王后的這副皮囊所蠱惑的,真要是讓對方知道真正的王后長什麼樣子,怕是得嚇的屁滾尿流。
“這一個月時間裡,不要出門,有什麼要求可以讓人通報我,我儘量滿足你。”
“要是再有什麼小動作,最後一份的血蜜魔藥,我不要也可以。”國王語氣裡滿是警告。
王后根本就不在意國王的態度,只是輕笑一聲:“我都已經被你囚禁在這裡了,又怎麼能做些小動作呢。”
“你自己多疑不放心我,卻來說都是我的錯。”
她那神態,幽怨且悲傷,若非國王知道她的真面目,換一個不知情的人來,絕對會被蠱惑的。
“哼。”國王冷哼一聲,沒有繼續和王后說些什麼,而是徑直離開。
等人離開後,王后這才收斂了這副僞裝,目光看向了掛在牆面上的一面怪異的鏡子。
“魔鏡魔鏡告訴我,整個王都裡,能夠幫助我脫離困境的人是誰。”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動聽悅耳。
同時皮膚之下有着大量膿包頂了起來,顯得十分噁心。
黑巫師的外表,總會伴隨着負面性質的變化。
隨着她詢問的話語,鏡面上浮現出了扭曲,某個模糊的身影逐漸浮現,但還沒有完全成型就崩壞了。
她只能粗略的看到某個甲冑,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能還是不能?
“看來魔鏡的復甦還是比較有限的,只能按照原計劃了…”王后看着重新迴歸平靜的魔鏡。
她並非是想要依靠他人,只是想着多一條路,結果這條路還走不成。
“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王后輕聲的說道。
魔鏡卻沒有任何反應,不過王后知道,最美麗的人肯定不會是她,這句話也不是她想要問的。
而是魔鏡的鏡身上,用華麗的紋路所勾勒出來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