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挫折,歐陽璐歷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女人。
那晚在酒店,雖說最後一場春meng破碎,她沒能如願,但她卻敏銳的感知到了許凱身體的誠實。男人在遭遇足夠濃yan的美se考驗時,是否動心或者動搖,作爲女人是能感知得到的。
事後冷靜下來,她並不怨恨許凱對他的絕決,反而爲這個男人強大的堅毅和對愛情的忠貞,讓她暗暗的喝彩與感動。
是的,不是每個女人都如況芸幸運,能遇到這般堅定維護彼此愛情的男人。
“你是不是太卑鄙了點!況芸還活着呢,你就對人家的男人下手!”
看着鏡子裡的自個兒,她自嘲的笑罵之後,冷哼一聲出了盥洗池。
跟班的電話響起。
“小姐,許凱又應聘了一家快遞公司,看樣子已經上崗,正在駕着車派送包裹。”
這傢伙怎麼就跟快遞槓上了嗎?非得去幹這風餐露宿的累活兒?
歐陽璐的臉上隱現出幾條黑線,驀地又露出了笑容。
許父並不是不想去旅行,而是家裡的經濟條件實在不寬裕。爲了不再招許凱心煩,悄然搬到了鄉下的老房子,晚飯依舊去打零工。
父愛,總是如大山一般沉默無聲。
這事對許凱的觸動很大。況芸出事後,他整個人的世界都塌陷了,有時候給人感覺就是活得宛如行屍走肉,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之所以重操舊業再送快遞,那是因爲這份工作具有相當的自由空間。尤其在車提起了速度之後,無形之中能吹散很多心裡的陰霾。
加之收發快遞要求精力集中,更是能轉移他對未來無望的空虛心境……
下班之後,換上衣服他會騎着自行車來到那片曾帶他去往異世界的田野上,他漸漸的感到絕望,或者那一次的歷險,只是一次偶然發生的天文事件,他頂多算是免費的旅行了一次。
久而久之,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產生了幻覺,否則,父親也不會有送他去往精神病院的舉動。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由一開始強烈的希望開始緩緩的“降溫”。
偶爾望着天際的雲彩,他也在想,是否真的有那麼一個世界,而且還有一位長得與況芸一個模樣的女孩……
周波的電話讓他從神思遨遊中回到了現實,騎着單車直奔精神病院。
“老同學,怎麼樣了?”
二人見面之後,他關切的期待着結果。
周波深深的看住他:“化驗結果出來了。這幾天我每隔24小時左右得出一個結果。”
“到底是什麼,你直說!”
“你體內血液中的確有一種未知的藥液,很可惜無法定位,或者那種物質是當前我們未知的存在。”
許凱咧嘴笑道:“那現在是不是說明我沒有胡說八道了?”
“但我相信,這種物質現在已經徹底的在你體內消失了!”周波頗爲失落的敲敲鍵盤,“因爲我每次測量,這種東西的含量都在下滑。”
“再來再來……”許凱立刻挽起了衣袖,將胳膊肘遞了過去。
“得了吧!”許凱長吁一口氣,“莫非你還真希望你身上存在地外物質?我覺得這東西應該是麻醉劑一類的……消失了也好!至少你以後不會有麻煩!恭喜你!”
也就是說,那一場充滿驚險的歷險並非一場幻覺,換言之,那種充滿奇幻色彩的事件還會有機率發生在自己身上。
許凱心裡一片翻騰,他低頭不語,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悲傷纔好。
“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周波微笑道,“許凱,你是在尋找況芸的希望。但我提醒你不要太執着,即便真的有地外文明存在,對方的科技與醫療也不一定就比我們高級。老同學,別用這樣的目光看我,我是爲你好!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希望況芸能夠活下去。生活還得繼續不是嗎?”
本來想辯駁一番,但許凱覺得已經沒有了必要。或許放眼全世界,也只有周波才明白爲什麼他總去往被黑洞“吸”走的地方。
“忠言逆耳,我怕我說多了你會揍我!”周波半開玩笑半認真道,“不過,我認爲你時不時去那個地方碰碰運氣,還是可以的!誰說奇蹟只能出現一次,對不對?哦還有,我們做戲也做得差不多了,你過幾天還得來‘複查’一次,就算對你我的老爸都有了交待了,呵呵!”
他心裡實在是同情眼前的老同學,所以不斷的爲他打氣。
回到家中,泡上一桶方便麪,他又將家裡隨意的收拾了一番。剛要準備開吃,門鈴響起。
歐陽璐笑吟吟的站在門口,一把穩住房門,嬌笑着仰頭期待他的歡迎。
“你來幹什麼?”
他不悅的避開對方的目光,這實在太出乎他的意料,竟然——找上門來了!
“看你這話說的,我來朋友家串串門不行呀!嘻嘻……”歐陽璐頑皮的聳聳肩,從他胳肢窩溜進了客廳,拎起手裡的禮盒,“喏!看清楚,人家可不是空手來的哦!”
許凱雙手叉腰,幾度欲要發作。可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實在是拉不下臉攆這美女出去,只得用力的悻悻一關門。
“可憐的……”歐陽璐留意到了餐桌上只有一桶冒着熱氣的方便麪,很是同情的回眸看住他,“晚飯就吃這個?”
“歐陽璐!”許凱正色喊道,“你覺得這樣好嗎?不尷尬嗎?不難堪嗎?要是,要是我爸突然回來看……”
“不可能!”歐陽璐頑皮的拿起方便麪裡的叉子,“嘖嘖嘖,好油膩的樣子!”
她嫌棄的拍拍手,摸出手機翻了幾下遞了過去。
看着她與父親在鄉下老房子門前的水井旁合影,尤其是父親那中規中矩的、不得不擠出來的微笑,許凱有一種想吐血的衝動。
“喏!”歐陽璐收起手機,一指拎來的禮盒,“那些桃片糕什麼的,可是你爸交待我送給你的,別自作多情,我可沒花錢給你買東西!哦對了,許叔叔說了,歡迎我到你們家做客,而且是常來。”
看着歐陽璐頑皮姣美,賊頭賊腦四下窺視的樣子,許凱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可怕,就連歷來古板的父親竟然會被哄得……
“你到底來幹什麼?”
許凱慍怒的皺起了眉頭。
“登門要債咯!你忘啦?上次去酒吧,你自己說的…說那一頓酒算你請!”
歐陽璐抿嘴一樂,大大咧咧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