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萬軍無兵’策天鳳。”策天鳳一語出,勁風四溢,圍着他的行宮守衛險些坐倒在地。
“來此收取與楊廣約定好的彩頭!”一語驚人,直呼當今聖上名諱,還要收取什麼彩頭,行宮守衛的隊長不敢大大意,早早讓人去通報了。
自楊廣登基後,下旨修築他曾任總管的揚州城,改官名爲江都。不但擴城廓,廣興宮殿,修植園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處,建有歸雁、迴流、松林等“蜀岡十宮”。
不過最宏偉的是另行在長江岸邊建設的臨江宮,只要楊廣心血來潮,不管早晚,都會到那裡觀賞長江的美景。
策天鳳負手而立說完那句話後,就靜靜站在原地等待,一點都不着急反而繼續打量着這楊廣精心修建的行宮。
而行宮的守衛圍着他,被他剛纔的幾波氣勢所攝,一時間走也不是,上也不是,只能陪着他繼續將他圍住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時候行宮門口一個衣着華麗的人,身後跟着着幾位明顯太陽穴高高拱起明顯修爲不凡的人士到來了。
“何人如此大膽!在皇宮門前吵鬧,驚了聖顏是你能承受的起的麼?”來人外貌毫不起眼,只是個五十來歲,矮瘦若猴的小老頭,但那對似開似閉的眼睛深而亮,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使人知他非是等閒之輩。
策天鳳雙目一轉看着眼前來人,低沉的聲音帶着戲謔傳出:“獨孤閥的廢物?哈,這世上我承受不起的事情不多,楊廣的憤怒恰..好.不在其中!”
“狂妄!如此狂言將你全家抄斬都不爲過。”來者聞言不知是獨孤閥的廢物那一句,還是因爲策天鳳說楊廣的那一句,深深刺痛了來人的內心。
“來人,將他就地格殺!”老頭臉上怒氣勃發,紅暈閃現,顯然已經被氣的血氣翻涌了。
話音落下他身後明顯武藝不弱的幾人,身形一動就把策天鳳團團圍住,而圍着策天鳳的行宮士卒皆舒了一口氣,退走開去,遠遠圍着防止他人打擾。
只見圍着策天鳳的幾位高手,提神運勁,也不說話,手上招數紛至沓來。
這幾人顯然是長期配合有度者,這人攻擊天靈,那人攻擊手臂,手段狠辣果決,確實是要將策天鳳擊殺當場的架勢。
只見策天鳳不慌不忙腳踏奇行步伐,身形微動就把來襲的所有的招數全數避開,圍觀的人眼中只見衆人身形微微一晃,除了圍攻的幾人換了位置之外,圍在中間的策天鳳卻好似沒有移動過一般。
領頭的老頭眼神一驚,這等步伐?從未見識過,這樣年紀這等修爲究竟是哪家出來的?
只見這獨孤閥的老頭子將那行宮護衛小隊長叫過來身邊詳細詢問,此人究竟是什麼來頭,聽得小隊長言及墨家的時候,獨孤家的老頭子眼中忌憚一閃而過,果然天下亂世直漢而末的墨家都出世了麼?
策天鳳依舊愜意的躲閃着幾位高手的襲擊,看到獨孤閥的老頭子臉色一變再變,終於又開口了:“獨孤盛,你已經走上了死路了,你不知道麼?”
“閣下什麼意思?”獨孤閥的老頭子獨孤盛知曉一時間拿不下策天鳳,揮手讓幾個圍攻的高手停下。
“無論你能不能拿下我,你都已經一隻腳踏入死地了。”策天鳳眼神憐憫的看着獨孤盛。
“閣下武藝高強,但是未免也過於危言聳聽了。”獨孤盛仰天打了個哈哈,眼珠子卻不由自主的亂轉。
“你在思考,思考究竟什麼地方做的錯誤了,造成自己踏入了死地是麼?”策天鳳低沉的聲音如影隨形的在獨孤盛的耳邊響起。
“這裡是皇城,我說過了要見楊廣拿彩頭,所以要麼我見到了楊廣,說的卻是假話被楊廣命令軍士砍死,要麼說的是真話我確實認識楊廣。”
“要麼我就見不到楊廣,就此離去或者被你留下在此。”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就算離去或被你留下了,這件事可以瞞過楊廣麼?”
“閣下什麼意思?”獨孤盛隱隱感覺有些不妙了。
“這件事已經被許多人看到了是事實,而這些人中知曉我來意者不在少數,如果我離去或是被你留下了,這件事終究還是會被楊廣得知,因爲當下皇宮中獨孤閥可不是沒有外敵的,而且如果我真的認識楊廣,你這個罪責又當如何?”
“如果我不認識楊廣自然是你受到嘉獎,可是如果認識呢?如果一切如我所說呢?”
“另外來說這種小事情,卻有可能作爲剪除敵人的一擊的時候,你覺得消息能夠瞞得住麼?你們的對手會放任這個機會麼?”策天鳳眼眸之中精芒閃爍。
“再說如果我認識楊廣卻對他說了你的作爲,你又當如何?而且此次這件事情,你不詢問一下楊廣就做決定,你可知楊廣日後如何看你?膽敢替他做決定的人?還是...?”
“現在你唯一的生路就是,去告訴楊廣我的來意,或者他會命令將我砍死,或許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在乎剛纔的事情!你說呢?”策天鳳語落下,一道氣勁直逼獨孤盛,這個功力不凡的老頭子被逼退了好幾步,臉色陰晴不定,終於下定了決心揮手讓人去請教聖意。
“獨孤閥的人雖然廢物,終於不至於聽不懂人話。”低沉的嗓音又在獨孤盛的耳邊響起,話中諷刺的意思卻讓獨孤盛怒氣攻心幾欲吐血。
“閣下幾次侮辱獨孤閥獨孤盛記下了!”獨孤盛滿臉怒容,卻終於還保持着清明,沒有做出衝動的事情,只是撂下一句場面話。
“一個除了女子,男子全然無知,無智,無勇還不懂得自知的閥門不是廢物是什麼?”策天鳳毫不在乎的諷刺道。
就在獨孤盛再也壓抑不住怒意,腦海最後一絲清明都要斷裂之時,一道陰柔的聲音傳來:“聖上有旨,宣:策天鳳覲見!”
這一道聲音瞬間澆熄了獨孤盛的怒火,只見他眼神終於再現清明,心下一寒,如果剛纔真的忍不住出手,那麼...
此人的心機真是可怕,更可怕的是對於話術使用時機的把握!非是易於之輩,獨孤盛看着走過他身邊若無其事的帶着淺笑的策天鳳,心中的忌憚和恐懼深深烙印其間。
此時悄無聲息的江都的禁衛軍和皇宮護衛,卻在大家都不知曉的情況下調動起來,所有不屬於墨家的軍士都被叫去了軍營名義上是爲換防操練。
江都揚州的城門此時也反常的漸漸少了許多人流,軍士更是提早的開始準備關閉城門,一時間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