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是從什麼地方誕生的?
似乎,許多生物都會想知道這一答案,包括了這些名爲‘黑金屬’的生物,又或者說,是黑金屬之中的一種生物,可以叫它們‘腦靈’。
作爲這麼一種有着好奇的生物,它們一直在尋找着相關的答案。
它們,在知道世界有多大的時候,在瞭解自己是一種生物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是這個樣子了……
一種活在‘夢’中的生物,或者被別的生物稱作‘能量’的生物。
它們能通過別的生物的眼睛來觀察外面的世界,通過它們的記憶來獲取知識,但自己卻永遠地被囚禁在這個生物的記憶之中,它們無法自由行動,也無法離開。
它們好奇自己是因什麼而生,好奇自己是爲何而來。
但在尋找答案之前,它們必須要解決自己的目前最關鍵的問題——生存。
它們居住在某些生物的體內,但這個生物如果死去,它們自己也隨之滅亡。
想要擺脫這種困境的話,它們需要能夠任意移動的能力,要怎麼做才行呢?
實際上,已經有了答案了。
它們居住的這種生物,也被稱爲‘連結者’,這生物有某種器官,能和同類達成腦神經互相連接。
於是,作爲這種生物腦中的寄生者,腦靈能夠在‘連結者’互相連接的時候移動到另一個連結者的腦中。
爲了確保自己的生命。腦靈開始觀察,它們學會了聚集向那些看起來更強壯,壽命也應該更長的連結者腦中。同時也延長了自己的生命。
但在一個腦中,腦靈發現,過多的腦靈聚集會導致該連結者崩潰,所以它們保持了一個正常的數量,來維持連結者的生命。
這兩種物種的關係……持續了很久。
原本,只是簡單的共生關係,腦靈不會對連結者造成影響。它們只不過是通過連結者觀察這個世界,觀察它們進食。生活,繁殖。
同時它們也在想,爲什麼自己不會做這些事情……
似乎,久了之後。這些腦靈的疑惑就越來越大,它們有某種方法和在不同個體中的同伴交流,它們有着共同的想法,但它們也能和同伴分享意見。
它們不像別的生物那樣,需要不停地爲食物配偶奔波,它們有着更多的空閒來想象,並且接受各種各樣的信息。
腦靈也會繁殖,不過是通過一些特別的方式……
連結者進食的食物之中,有一些比較特別的物質。每當它們進食這種物質的時候,腦靈可以利用它們來進行繁殖。
但是爲什麼要這樣才能繁殖呢?
腦靈自己也不知道,腦靈自己的知識。也就是連結者的知識,一個連結者的幼仔出生時,它會知道自己爲什麼在這個世界上,自己爲什麼是這種生物。
但是沒有什麼東西告訴腦靈,它們到底是爲什麼會出現……
它們只有自己去想象,但卻無法確認這種想象是否是正確的。畢竟,它們的一切都是和連結者息息相關。
連結者活。它們便活,連結者死,它們便死……而連結者去學習某種知識,它們也將學到這種知識。
在連結者沉睡之時,腦靈能在廣闊的夢境世界中游蕩,但這個世界,也是連結者記憶中的一切事物所顯……
爲什麼,我們的一切都受到連結者的影響呢?
某個腦靈,第一次產生了這種想法。
然後,它便把這種想法分享給了同類,它們的疑惑,也越來越多……‘爲什麼’這個想法不停地在它們的思緒中浮現。
它們以前認爲,自己是連結者腦中的某種東西,或者它們本身是連結者的‘意識’什麼的,但它們發現不是這樣。
連結者對於它們的存在,一無所知,它們自己對於連結者來說似乎是一種沒有任何意義的東西,所以連結者所學到的知識也和它們沒有任何關聯。
腦靈認爲,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它們不想作爲一個腦中的囚徒,而是作爲一個自由的生物活下去,它們要學習自己想要知道的,而不是在別的生物學習內容中翻找自己的資料。
通過連結者的眼睛,腦靈看到了許多事物,它們看到了恐懼,戰爭,屠殺,奴役,折磨。
一個強大的種族,可以任意欺凌弱小的種族,控制它們,屠殺它們,虐待它們。
“我們也可以這麼做。”
一個腦靈出現了這種想法。
“如果自己不能離開容器,那就控制着容器移動好了,這樣,就能乘着這個容器觀察世界上的一切。”
然後,它們便展開了行動。
連結者不知道腦靈的所在,但腦靈很瞭解它們,並且能和它們進行交流。
通過夢境,記憶,或者直接在腦中發出‘聲音’,腦靈開始試圖控制這個物種。
瘋狂,只是腦靈的這個行爲造成的最初影響而已。
許多連結者都發瘋了,在腦中的聲音讓它們以爲自己有什麼問題,很快,它們就出現了類似於神經受損之類的現象,它們無法睡眠,無法進食,無法進行正常的生活,只能慢慢地走向崩潰。
這些瘋子後來都死了,連同它們腦中的腦靈一起。
但腦靈沒有放棄,它們用盡一切辦法,控制連結者。
最後,有一些活下來,沒有發瘋的連結者。
它們屈服於腦中的聲音。
…………
“這是真的嗎?”
沙漠的巖洞之中,一顆絨球和創造者的觸手正在看着牆壁上所寫下的信息。
和之前不同,這裡的信息非常清晰,記載了被琳稱爲腦靈的這一物種的誕生之初經歷了什麼事情。
但是……
“你不能確認,對嗎?絨毛。”創造者說道:“所以你發出了這種疑問,這裡的信息記載了只能稱爲大概的情況,沒有詳細的過程,我也不能確認一個未完全瞭解之物的思想,所以我不會對它下達確定真實與否,就像我不會確定你的想法一樣,絨毛。”
“但是這面牆壁,它的確記載了一個物種的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