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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光果然獨特,我還在想,什麼樣的姑娘能讓你撇下京城那旖旎娉婷的女子,孤身一人在這慘淡相對。”剛纔還容顏不甚美好的男子,只是一低頭,嘴角微涼的笑便讓人不寒而慄。
“文瑾沒有任何非分的想法,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子。”冉冬並沒有對黎昕的話產生太多的反感,只是順勢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
“單純的女子?我看她可不想你口中說的那麼美好。女人我見多了,不過都是······”
“聽說王爺來金陵是找一個人······”冉冬忽然開口,那個溫潤的男子便停了口。
屋內寧靜非常,良久,只有一聲茶盞放在桌上,冉冬擡頭明亮的一笑,“沒什麼,只是聽到了一些傳聞,隨便問問”
男子僵掉的臉色不自然的動了動,他倉促的轉過身去,道:“我覺得,我府上的事情你還是少管。”
“不好意思,我忘了,下次······哦,沒有下次了。”冉冬笑了笑,“啊,對了,你這次要在金陵待多久?”
“怎麼,我纔剛來,就說了那個姑娘幾句壞話,你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趕我走了?”男子的臉色稍緩,也半開起玩笑來。
“小人怎麼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走到哪裡,還不都是你們的地方,又不是我趕你就走的。”
“看來我們真的是有段日子沒見了,默契這種東西還是要慢慢培養的。”
“默契?我們是故人,只有回憶,沒有默契。”
“嘖嘖,我果然,今天還是說錯話了,冉郎莫要見怪,四弦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
“豈敢!”冉冬趕忙起身,與對面一身華服的男子互相拱手作揖。
“哈哈哈!”兩人同時起身,相視一笑。
這園子可真大,文瑾覺得自己走了許久,可還是沒有走到盡頭,“哎呦。”文瑾伸手摸了摸頭,原來是一樹的梨花海棠,花朵開得這麼大,竟壓彎了枝椏,順手放在鼻下聞了聞······
“海棠無香,你就不要再折磨它了。”
文瑾循聲望去,冉冬踱步而來。
“海棠無香?那這園子的香味兒是從哪兒來的?”
“是花壇裡的月季和蘭花。”文瑾看着冉冬漸漸向自己靠近。
“你們談完了?”
“都是舊識,聊幾句體己話,沒什麼要緊的事。”冉冬伸手輕輕掃過落在文瑾肩上的海棠花瓣。
“你怎麼會認識王爺?”文瑾剛纔就滿心疑問,終於耐不住性子問了出來。
“都是以前的事了,不過一見如故,多聊了兩句,便互相結識了彼此,沒什麼特別的。”
“哦,那我的事······他是不是認出我了?”
“沒有。”
“沒有?”
“哦,我一早就跟他說過你的事。”
“我的事?你都跟他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其實我也不是很瞭解,不過是通緝令上的話簡明扼要的說了一下。”
“你!”
“走這邊。”冉冬回頭,見人沒有跟過來,退了回去,一把拉起文瑾朝着來時的方向走了回去。
“我什麼我?你的事我不說人家遲早也會知道的,還不如早點說,給人家留個心理準備。”
“那你爲什麼不給我時間做個心理準備呢?我有說過答應來見你的朋友嗎?”
“我以爲,你是願意的。”冉冬忽然住了腳步,有些失落的響起。
“我,我什麼願意?我願意什麼?”文瑾的手還被他拉着,見他忽然不走了,腦子便又糊塗了起來。
“我以爲你今天願意坐上那馬車,便是答應了那日我在湖邊對你說的話。”冉冬轉過身,看不清表情。
文瑾怔了怔,湖邊那日?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答應你了?你,你那天都在湖邊跟我說什麼了?”
冉冬嘴一撇,沒說話,想了想,彈了文瑾一個腦瓜崩兒,“我就知道你給我裝傻!”
“喂!你,你說誰裝傻!你說誰······啊,好了好了,我裝傻,我裝傻!”文瑾剛開口反抗,冉冬一轉身,手指又衝她的腦門彈來,文瑾趕忙用另一隻手遮擋,順勢投了降。
“咳咳,這園子裡都是海棠嗎?”文瑾試圖打破尷尬。
“都是,這一園子的西府海棠,四月便是一望無盡的花海。”
“真美。”
“你也是。”
“什麼?”
“你把面紗遮上,我們要出去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