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會,他們急促的呼吸漸漸平靜下來,雙方一直沒有說話,沉寂在一片濃重的黑暗之中。
或許是聽到沒動靜了,後提燈的那人有點急了,他還以爲自己這邊的幾人遭了對方的毒手,雖然自己沒什麼戰鬥力,可是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低聲叫喊了起來:“老大,老大,你們怎麼樣了啊?”
他的叫聲打破了沉寂,領頭的那男先是回對他說道:“阿牛,別叫了,我們沒事。”然後又對文章的說:“這位朋友,承你手下留情,我們今天認栽了,怎麼處置你說吧,我們兄弟幾個絕無二話。”他們兄弟幾人也都不是傻,知道自己的實力跟人家差上太多,也都一聲不吭,任人處置。
後面那人聞言也走了過來,還是一手託着受創的手臂,走動之間害出細微的呼聲,看來確實是疼痛難忍,摸索着走到幾人身後,跟着站在一起,看來是要共患難了。
看他們沒有動手的跡象,文章也就解除了變身狀態,血脈中的能量也隨之慢慢隱去,文章此刻也感覺到自己的拳頭和三人撞了那麼多次,當時沒有感覺,現在隱隱作痛,看來手下留情只會害了自己。
不過他現在卻也沒有後悔的想法,對面這幾人能以普通之軀接他這麼多下,一點不服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特別是兄弟幾人的意氣,使得他想到了當日七鷹堂中情景,當日七人都是拼死掩護,後走了一個智鷹,此刻他哪裡還有什麼對他們不利的想法。
這種經歷也有過,想起當初智鷹的交代,文章也不願意多惹是非,笑笑說道:“我想把你們怎麼樣,開始不是你們先來找我的嗎,我可對你們沒什麼想法噢!”言下之意,自然不會找他們麻煩。
對面一人聞言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們不對,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談談,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怎麼樣?”看到文章的實力如此強大,他們也希望能與文章和解,好能交上朋友,若是成爲敵人就太可怕了。
文章這兩年也是第一次與本地的低下地下勢力有所接觸,也想了解一番,何況經過剛的事情,對對面幾個人無論是實力還是爲人都有點了解,他心中已經有個想法,也想結識一下,爲日後的復仇可以多積累點實力,總比他現在在這裡無所事事好,如果能成功,想必智鷹也不會說些什麼。再說了看他們也不象是什麼齷齪的人,大聲說道:“好,你們帶路。”
領頭的大漢聽他如此直爽,也放聲說道:“好,請跟我們來。”說完,摸出一個打火機,藉着微弱的火焰光亮不往外走,反倒往裡走,文章毫無畏懼地跟了上去,餘下的幾人跟在他的後面。
果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文章怎麼也沒想到這麼不起眼的巷後面竟然是曲徑通幽,另有天地,七繞八繞,幾人來到了一間酒店的後門,門口有個老太太把門,看到他們過來,什麼都沒說,就開門放他們進去。文章注意到這一路走過來有不少人都有意無意盯着他們看,其中有不少健壯青年,不是身後有人使眼色,可能就要衝過來了。
酒店的規模還不小,左轉右轉的他們竟然進了一個小小的會議室,五個人都坐了下來,正在相互打量,對面幾人此刻心中可是吃驚不少。
剛開始偷偷觀察文章的時候只覺得他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年青人,真是平凡之極,後來在小巷中他又完全變成了另外一人,一個同道中人,此刻再看雖然樣貌並無多大變化,可是坐在他對面,可以明顯感覺他並不高大的身軀上有股彪悍的氣質,充滿了狂放野性的味道,目光之中寒光隱射,厲氣逼人,沉重的壓力讓他們不敢直視。
文章心中也在暗笑,當年在七鷹堂的時候,他總想學習老大黑鷹的氣質,卻怎麼也學不來,再加上在外面也流浪了好幾年,總是有一股流氓氣,每每都會被兄弟們嘲笑。今天藉着剛剛小勝一場的氣勢,再微微催動自己獸化力量,將精神力量通過眼光稍微釋放一些,果然學到了幾分當年黑鷹的風範,震住了幾人。
文章也在觀察他們幾人,與他動手的那三人都是身材高大,體魄強壯之人,身上隱隱有股鐵血亡命之氣,雖然剛被他給打敗了,可是此刻仍是桀驁異常,不過不馴的眼光之中隱隱有幾分佩服的神色,顯然對他的實力還是很欽佩的,不過既然能從眼中看出來,看來這幾人都是實心之人。
正在兩批人相對無語的時候,後那人一聲輕哼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要年輕許多,可能只比文章大上沒幾歲,也是個結實的小夥,只見他仍是一手託着受傷的手臂,絲絲鮮血順着他的指縫在往外冒,臉上泛出痛苦的神色,看來受傷頗爲嚴重。
領頭的大哥連忙過去拉開他捂住傷口的手,只見底下血肉模糊,連忙對身後一人說道:“老二,叫人過來幫阿牛看看。”說完,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文章,顯然不明白他到底是用什麼武器把他傷成這樣。
還沒等文章回答,被他叫的那個男已經出去拉了一個年青女進來,替阿牛檢查包紮傷口,看來是站在外面侯着的,那男還對領頭的大哥嘟囔着說道:“老大,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老叫我老二老二的,多不好聽啊!”
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可屋裡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先是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嚴重的笑意,後還是阿牛第一個忍不住笑了起來,全屋的人都笑了起來,那女雖然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可依然堅持幫他檢查包紮。這一笑,屋裡的氣氛就要緩和許多。
那女包紮好傷口之後,擡頭對那領頭之人說道:“大哥,阿牛的傷口有點奇怪,好象是被鈍器硬是劃開的,不象是一般的傷口,怎麼來的阿?”擡起頭來,是一個很清秀的女,臉上猶有紅暈,很是動人。
看到幾人看向自己疑惑的目光,文章雙手一攤說道:“你們不要看我,當時我只是去打應急燈的,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傷到他的。”
聽到他這麼說,那女用一種很懷疑目光看着他,目光中充滿了不相信,口中不由自主地問道:“這個傷口是你打的,那你是用什麼打的。”這個問題其他幾人也很疑惑,當時他們隔的還算蠻遠的,沒見他有什麼動作,只是聽到銳利的破風聲,阿牛突然就受傷了。
文章知道現在不適合有任何的隱瞞,坦白地說:“我是用一個小石頭打的。”
要知道用一個小石頭造成這樣的傷害,那可就不得了了,難道是傳說中的內家高手,看到幾人好奇的目光,文章再次無奈地一攤手說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原本彪悍的氣質在兩次攤手之間無形之中消失了,看到他的動作,對面幾人也是一陣輕笑,看來雙方都沒有什麼惡意。
那領頭之人先伸出手來說道:“正式認識一下,我是他們的大哥,我姓葉,叫葉天兵,他們都是我天兵會的兄弟,這是老二花慶生,老三於風,受傷的弟兄姓牛,我們都叫他阿牛,也是個硬漢,這位是我們的會中兄弟的私人醫生胡婉,救過不少兄弟的命。”他現在是完全把文章當成是道上的兄弟了。
文章站起來跟他一握手,自我介紹說:“我姓文,叫文章,是星海書院的三年級學生。”
聽了他的介紹,那個剛還在抱怨的老二花慶生詫異地說道:“什麼你還是個學生,真的假的,我還以爲他們是騙人的,你也是在道上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