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遺骨？”
白曉文的動作微微一頓。
事實上，從進入黑暗紀元位面之初，白曉文就對“惡魔可以無限重生”這件事很在意。
這種逆轉生死規律的能力，可不是惡魔的常規種族天賦啊。
如果一兩隻惡魔出現這樣的能力還可以解釋，但位面全體惡魔，都有這樣的能力……
那就值得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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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白曉文還發現了白銀之王伊斯門，對自己的態度很特別，似乎非常重視。
不然，以伊斯門自大的性格，不會一上手就集結麾下所有軍事力量，投入對白曉文的戰爭之中。
種種跡象表明，伊斯門手裡也有“死神”的部分遺骸。
只不過，伊斯門將其誤認爲是“魔神”遺骸。
但是，不管名稱怎樣，應該指的都是同一類事務。
即便不是死神骸骨，也肯定是真正的神祇遺骸，價值不可估量。
白曉文的眼角餘光，留意到了赫爾巴特、巫女凱洛雯等人，都一臉擔心地看着自己。
“殺了你，我一樣能拿到那塊骨。”白曉文吸了口氣，黑色靈力巨人的戰矛，對着伊斯門的腦殼又戳進去了幾分。
“不可能！魔神頭骨被我放在了儲物器具之中，只有我才能打開。殺了我，你就再也找不到它了！你將永遠失去它！”伊斯門高聲說道。
三天王看着伊斯門掙扎求生的一幕，深受震撼。
私下裡，他們也在開小會。
“這伊斯門，真是神裔？站在大陸頂點的存在？”亞巴頓有些難以置信，“爲什麼這麼怕死。”
屠夫帕吉：“膽小！發臭的！不好吃的！”
希格德莉法咳嗽了一聲：“兩位都不用感到奇怪，誰規定了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個個都必須是英雄豪傑？伊斯門是天生的魔王，從出生那一刻就有了神裔級的實力，想來應該沒有經歷過什麼磨練吧。像今天這種挫折，祂怕是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
白曉文眯了眯眼睛，希格德莉法說的有道理。
白曉文從來不覺得，實力強大就代表精神意志強大。
有很多投胎技術好的天生強者，雖然有強大的實力，但論眼界、意志、格調，並不如後天磨練成長起來的強者。
伊斯門生下來就是神裔，站在大陸的頂點，又有悠久的壽命，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擁有了常人夢寐以求的一切。但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貪生怕死。
爲何華夏古代，那麼多皇帝都篤信長生不死藥，各種求仙問道，搜刮煉丹？就是因爲他們享受了人間極致的榮華富貴，才戀棧不捨，想要長生不老。
話雖如此，伊斯門所說的魔神頭骨——白曉文猜測大約是“死神頭骨”——的確有可能在伊斯門的儲物器具之中。
如果殺了伊斯門，還真的難以尋到死神頭骨的位置了。
不過，伊斯門又是非殺不可的，這可是救世主神裔連續任務的最後一步！而且現在斬殺的是伊斯門的本體，和剛剛羅歇爾的化身不同，能夠爆出豪華的裝備的。
就在這時，巫女凱洛雯的聲音響起。
“赫里斯託斯大人，殺了伊斯門，我可以幫你找到那塊頭骨。”
“當真？”白曉文側臉看去，卻有些不信。
凱洛雯看到白曉文臉上的懷疑，便上前解釋道：
“是真的。赫里斯託斯大人，您知道儲物器具的原理嗎？”
白曉文虛心搖頭。
“每一件儲物器具，都包含一個小小的儲物空間。而這個儲物空間，事實上是依附於我們的這個世界而存在的。”
凱洛雯靜靜說道，“每一個儲物器具上，都有主人的精神烙印。人可以通過精神連接，快速溝通目標儲物空間，從中取出物品。一旦殺死器具的主人，就失去了精神烙印，相應的，儲物空間就再也無法用精神連接的方式打開。”
“然後呢？”白曉文問道。
凱洛雯續道：“不過，無主的儲物空間，其實並沒有‘消失’，它仍然依附於我們的世界而存在着，其媒介可以存在於一朵花，一塊石頭，甚至一棵樹之內。我可以通過占卜的方式，爲您找到那個儲物空間的位置媒介，直接打開它。”
白曉文點頭表示明白。
“她在說謊！這個女人在欺騙你，她……”
白曉文搖頭：“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從凱洛雯的呼吸、心跳等等細微動作，白曉文能判定出，凱洛雯確實有這個占卜的能力。
不過，有這個能力，不代表一定有這個意願。
白曉文追加了一句：“我殺死伊斯門之後，你保證會爲我進行占卜，找到那塊‘魔神頭骨’嗎？”
凱洛雯咬着嘴脣，點了點頭。
“不！！你不能……”
伊斯門的大腦，被黑色靈力戰矛直接貫穿。
這個強大的神裔，至強魔王，就這樣被白曉文擊殺！
民兵方陣之中，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歡呼，持續時間極長。
久經壓迫的人類，彼此擁抱着流下熱淚，歡慶着。屬於人類的黎明，已經到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白曉文並沒有加入歡慶的行列，他命令三天王去打掃戰場，收斂伊斯門的屍體，自己則是走向了巫女凱洛雯。
“我想我們應該找個僻靜的地方談一談。”
巫女凱洛雯的身軀一震。
半晌之後，她彷彿認命一樣地點頭。
白曉文領着凱洛雯，踏入了他的白骨戰車，將簾幕放下。
“好了，巫女小姐。我很好奇，你和你那位死去的老師，準備了什麼手段對付我？”白曉文笑道。
凱洛雯盯着白曉文：“你……你是如何發現的？”
白曉文笑了笑：“這個問題我稍後再向你解釋。現在，可以把你的手伸出來了嗎？我提醒你，如果要動手，你只有一次機會，而且我們之間再無轉圜的餘地。請你考慮清楚。”
凱洛雯瘦弱的身軀有些顫抖，從黑袍之下伸出了青色血管的手背。
她的手中，抓着一根有裂紋的小巧法杖。
“赫里斯託斯，請你離開我們的世界！拜託了，請你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