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節 血霧——最慘痛的記憶

正在趙炎心中震驚之際,此時血池突然瘋狂涌動了起來,無數的血光從血池中綻放,這一道道紅色的光芒投注到昏迷中的三人身上時,忽然像無數條細蛇一般鑽進了三人的身體,趙炎看得心中大驚正要衝上前去時,三人的身體忽然又各自爆發出一道血色強光!

這道強光穿過血池上的骨架,赫然在血池上出現了一幕幕令人驚奇的畫面……

這個血池的迷惑氣息肯定更重,三人內心中最痛苦的事情此刻竟然一一被呈現出來!

青娘最痛苦的事情,趙炎知道,那就是她的父母不幸被山賊擄去,因此痛失雙親,而一向單純快樂的小妮子由此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不過,她卻在遇見趙炎後漸漸恢復了歡樂的本色,所以,青孃的畫面最短!她之後的生活從遇見趙炎開始,所以一目瞭然!

而一向猥瑣的沙黃此刻展示出來的內心畫面就像一幕人生的悲喜劇:

一個冰冷的房間裡,一個道士打扮的老者滿臉怒容的重重一掌摑在年青沙黃臉上,打得他口噴鮮血、數顆牙齒頓時飛爆而出!那老者怒吼道:“畜生,你竟然殺了你師弟?”老者的兩條眉毛高高豎起,顯然是怒髮衝冠,不可抑止了!

左臉高高腫起的沙黃一臉愧疚的跪在地上應道:“師父,怪我不好,怪我管教不嚴,師弟他竟然偷偷姦殺了十幾名少女!我沒有殺他!是他見事情敗露想殺我滅口,卻沒想到引火,師父,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師弟!我知道他是您唯一的兒子,我怎麼敢殺了他?”沙黃語氣哽咽,想起當日師弟全然不顧同門之情狠下毒手的情形不由淚如雨下!

沙黃的解釋卻令老者怒極反笑道:“好好好!我的兒子是奸賊,你是高人俠士是不是?你的本領還真高啊!我藍某人真是瞎了眼睛才教出你這個好徒弟吶!”老者雖然在笑,但是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慄!

老者陰森可怖的語氣令沙黃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他的額頭上一片血紅,無數鮮血像汗水般滲出,他神色痛悔的向老者道:“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我錯手傷了師弟,我願接受一切懲罰!師父,請你責罰徒兒吧,您彆氣壞了身體!”

老者的眼中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狂笑道:“懲罰?你能換回我那唯一的兒子嗎?枉我將你這個雜種撿回來教你養你二十年,卻沒想到養了一隻白眼狼!我的兒子就是殺遍天下人、搶光天下女子又待怎樣?哪個敢找我兒子的麻煩?我怎麼就沒看出你竟然還是一位大俠啊?你竟然跟我們還講什麼俠義?老夫一輩子打雁,沒想到今日倒叫雁啄了眼睛!”老者戲謔自嘲的話令沙黃連連磕頭,他的頭重重的與地面撞擊,就好像自己的頭顱不是血肉而是石頭做成的一般!

老者看着沙黃因磕頭而四濺的鮮血卻依然無動於衷,他依舊一臉獰惡的看着自己的開山大弟子,此時這個開山大弟子卻是他一生中最痛恨的人!因爲這個曾經的愛徒竟然殺死了他平生最疼愛的兒子!這是他一生唯一的骨血啊!

不可原諒……真是不可原諒!!!老者的眼眸越發冰冷,冷得幾乎要掉出一塊塊冰來!

沙黃悽楚的叫道:“師父,請你原諒徒兒!”

老者憤怒的咆哮道:“我原諒你?那誰來原諒我那可憐的兒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沙黃黯然嘆道:“師命大如天,師父既然不肯原諒,弟子也不敢與師父動手,這便廢去武功,以解師父心頭之恨!“老者忽然哈哈大笑道:“你自廢武功???好啊……你倒是廢給我看看……啊?”老者帶着戲謔的目光在沙黃身上巡視,他根本不會相信這個逆徒有自廢武功的勇氣,沒有了武功,他還能做什麼?只不過是一個廢人罷了……

年青時的沙黃見師父終究無法原諒自己,此刻神情暴怒如狂,當下便毅然道:“師父,我這便自廢道功,從此變成一個再也不能使用道術的廢物,希望能彌補師父心中的痛楚!”沙黃說完掌拍周身大穴,在老者驚訝的目光中,沙黃全身一陣喀喀的骨骼錯合聲響起,過不多時,沙黃自幼苦練多年的道功就此全部散去!

老者見沙黃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當即冷笑道:“縱然將你千刀萬剮,也難消我心頭之恨,今日看在你自廢武功的份上,你且先去吧……。”老者說着揚長而去!

沙黃委頓於地,劇烈的喘息着,他的心中並沒有後悔,他依然認爲,當時阻止師弟殘害無辜少女並沒有做錯!錯得只是命運罷了!

然而,他根本沒想到他自廢武功之後並沒有得到師父的諒解,反而因爲失去道功之後命運變得更加悽慘!

命運,狠狠的捉弄了他……

從那以後,已經變成常人的他只能替別人算命勉強渡日,但是沒過多久,他的妻子被人侮辱了……她甚至被人拉到陰暗的房間輪番侮辱!

正當他暴怒如狂的想去找那些人算帳時,他的親生兒子活生生的被人從十多層高的高樓上摔了下來,徹底的變成了肉醬!

沙黃悲痛莫名,卻沒有人此時挺身爲他做主!往昔他幫助過的那些人此時卻像是見了鬼似的躲得遠遠的!他的妻子不堪羞辱而自殺了,沙黃數日之間家破人亡,他從前救過的人卻沒有一個回頭再看他一眼,往日張口道長、閉口高人的那些人忽然之間全都消失了……

絕望中的沙黃痛徹心扉,借酒買醉,卻沒想到在某日大醉之後醒來,發現身旁竟連連躺了三十多名一絲不掛的女子屍體!

這些女子死狀其慘無比,竟全是被人姦殺……

而沙黃,當然就是兇手了……

沙黃很快就明白了這其中的緣故,這一切的主使者竟是往日的恩師,那個因喪子而變得喪心病狂的老人,而他自廢道功根本沒有得到老者的諒解,反而因爲他手無縛雞之力而放開手腳徹底折磨自己!

仇恨,令一個人變得極度可怕!

仇恨,令一個老人變得如同魔鬼般殘忍!

沒過多久,老者便來到了可怕的死亡監牢,老者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任何慈祥的表情,他就像看一個玩具一般露出了猙獰的笑容!他的笑容無比冰冷!

“俠義就是這樣的結果麼?這就是你想要的麼?看看你因爲俠義而得到的這一切吧,可憐的沙黃!看看俠義給你帶來什麼吧!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這裡過一輩子,爲我兒子贖罪,我要你的下場比我的兒子慘上一千倍、一萬倍!讓你去爲你那所謂的俠義獻身吧!哈哈哈哈……!!!”老者帶着瘋狂的笑容遠去了……

沙黃的眼眸黯淡了,他的心中第一次開始動搖:俠義,難道就得到這樣的結局麼?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老者留給沙黃的卻是無比黑暗的日子,監牢……所有失去自由的人最可怕的惡夢……從此開始了……

鞭打、侮辱、扭曲人性、剝奪尊嚴,凡是你能想象得到的人世間最醜陋、最骯髒、最慘無人道的事情,沙黃全都經歷過了,唯一不同的是,很多人受不了這種折磨自殺了……

但沙黃卻一天一天的熬了下來,他的心變得越來越冷,他的血也變得越來越冷!

上元死亡監獄,往往有許多早就該死的人,卻因爲有人對他們的仇恨卻令他們一直活了下來,但是,他們的下場卻比死了還慘!

而沙黃就是其中一個!

每個坐過監牢的人都發誓寧可死了也決不再坐牢了……而沙黃,一呆就是數十年……直到,某一天他來到了——鎮妖塔!!!

趙炎目光無比冰冷的看着這一切,死亡監牢的畫面他不用看就可以想象得到、有很多他都親身經歷過,那一幕幕可怕而悲慘的畫面刺痛了趙炎的眼眸,他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着,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而沙黃隱藏在靈魂最深處的那個疑問也在問着趙炎自己:

俠義,真的只有這樣的結果嗎?

這就是我想要的俠義嗎?滿腔熱血最後換回來的竟是這樣的結局麼?

難怪沙黃會變得冷血、怕死、老謀深算,陰險毒辣!

人性的轉變往往需要一些特殊的事情來啓動,而這種轉變往往卻要付過一生慘痛的代價!

如果我能用一個小指頭代價拯救世人,我不願。

如果我能用一個小指頭的代價殺死所有人,我願。

就讓我那不潔的靈魂在這個骯髒罪惡的塵世一同毀滅吧……

這就是沙黃心靈最深處的告白,看着這觸目驚心的一幕,趙炎深深的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轉頭開始看起了蕭竹心中最痛的畫面!這更是一個讓人慘不忍睹的畫面,趙炎卻強迫着自己看下去,因爲,這纔是真正的蕭竹!他不得不去看!

畫面中,兒童時期的蕭竹是無比幸福的,他出身於一個富有的家庭,他有一個慈愛的父親和一個美麗溫柔的母親,他一生中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去兒童樂園,在那裡父母會慈愛的注視着自己,會給自己買好多好吃的零食,而自己卻可以無憂無慮的玩耍着!父母就像天,遮蓋了所有的風雨!

兒童樂園——蕭竹心中的幸福樂園!堪比天堂的幸福樂園!!!

這是一個蕭竹在隨後的歲月中永生難忘的樂園!但是人生的快樂總是像鮮花一樣短暫!

然而,蕭竹的快樂與幸福僅僅到了八歲就消失不見了……

他那美麗的母親因病去世了……

然而,從那一刻起,蕭竹陷入了苦海的深淵!

他的父親隨後娶了一個很有權勢的女人!這個精明利害的女人一進門後就像傳說中白雪公主的後母一樣,給予了蕭竹無盡的苦難!

一個天生在陰謀與詭計中成長的女人心計何等可怕?

誰也別想指望這種家族走出來的女人會是一個純潔慈愛的母親!

蕭竹在這個女人面前就是一個弱智的白癡,往往令他在遭受無盡痛苦的時候,卻有苦都說不出!

飢餓、鞭打、侮辱,斥罵,幼小的蕭竹從八歲起就被扭曲了心靈!

他反抗、逃離,痛苦、絕望,無數個日夜裡在夜幕下的寒風中瑟瑟發抖,他餓……好餓……他只有回家……他還太小……沒有能力養活自己……

回到家後,天生熱血單純的蕭竹又怎麼會鬥得過一個精明利害且惡毒無比的女人?

他的個性一天天變得陰暗,他的心靈一天天在扭曲,他變成了一個陰冷而殘酷暴虐的惡魔!

在某一次逃離那個可怕而冰冷的家中時,他才十二歲,帶着一身的傷痕和扭曲到極點的心靈他流Lang在街頭。

命運又在他失去母親之後給了他一絲溫暖!

一個小混混出現了,這個小混混不是好人,滿口粗話、一肚子壞水,但是,他很奇怪的和蕭竹投了緣!

小混混給蕭竹飯吃,給他衣穿,將他當作男人一樣看待,帶着他像兩條狗一樣在城市中流Lang,蕭竹管他叫大哥,而這個大哥教了蕭竹扒竊,鬥毆,喝酒、,敲詐勒索、無惡不作……

年幼的蕭竹對這個大哥十分崇拜,他將自己的滿腔熱血和忠誠都投注到這個大哥身上,在這個大哥面前,他的心靈不再扭曲,不再陰暗,變成忠誠而熱血,他沒學會那些流氓手段,卻傻傻的對小混混講起了義氣,他只知道,跟在大哥後面,哪怕叫他去死,他都毫不猶豫……

如果時光就這樣一直持續下去的話,蕭竹的精神世界也許不會是這樣的可怕,也許不會充滿對世間深深的憎恨!

某一天,小混混還沒來得及將蕭竹徹底變壞,他就死了……死在了一場莫明其妙的鬥毆之中,在城市裡,一個混混的死去是多麼微不足道,然而,蕭竹的靠山也垮了……

他那像白癡一般被矇在鼓裡的父親忽然又找到了他,白癡一般的父親竟然相信了蕭竹是自己走丟的這個從惡毒女人嘴裡說出來的可笑謊言。

當然,父親找到失散的兒子,這不是幸福的結局,反而是災難的開始……

不久之後,蕭竹徹底的敗了,不僅是敗給了這個女人,更是敗給了命運!

一晚,蕭竹年僅十六歲,他的後母忽然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衣出現在他的面前,這個既惡毒又漂亮的女人迷住了他的父親,又開始爲她剛出生不久的兒子清除障礙了,後母漂亮的身軀前,蕭竹在那一刻迷失了,他迷失只是因爲後母在晚餐的時候不再打他,反而在他吃飯時給他加了一杯酒,裡面放了一種知名的藥物——紅蜘蛛……

紅蜘蛛,催情的效果非常的致命,致命到令一個正常人變成花癡,而那個女人又放入了過多的份量……

蕭竹在迷茫中朝着那個女人撲了上去……

蕭竹的瘋狂舉動還沒開始便很快被聞訊趕來暴怒的父親一巴掌打斷了!這一掌打得蕭竹滿口鮮血!

這個昏庸的男人從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竟是這一切事情的主謀,他看到的僅僅是蕭竹這個逆子驚心動魄的那個舉動!

然而,紅蜘蛛不僅僅是一種催情的藥物,更是一種霸道的興奮劑,因過量而陷入瘋狂中的蕭竹力大無窮,往日積蓄的陰暗情緒在藥力的催發突然爆發!

他沒有了理智,沒有了清醒,他很快像動物界的雄性爲了雌性開始與另一隻雄性發起了挑戰!

瘦弱的蕭竹用盡了狠招,此刻父親在他的眼裡變成了敵人,就像他那個惡毒後媽一樣的敵人!

昏庸的父親與發狂的兒子糾纏之中……

蕭竹——錯手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滿地的鮮血驚醒了瘋狂中的蕭竹……

父新死去了,蕭竹看着滿手的鮮血嚇得呆住了,他拿着水果刀像是拿着一把通往地獄的鑰匙!他犯下了永遠都無法償還的罪過!

他好像正在做一場夢,一場他永遠也不希望醒過來的惡夢!

但是,這個惡夢卻依然沒有結束!

被這一幕驚呆的女人很快醒悟過來,她的手上、脖子上很快多了很多傷口,這些傷口當然是蕭竹這個謀殺父親的禽獸想殺人滅口留下的了……

隨後,蕭竹進了死亡監牢……罪名:殺父殺母,罪大惡極!

女人的權勢下,就算沒有罪也會變得有罪,更何況蕭竹確實殺了他的父親!

蕭竹茫然了,失魂落魄了,他到最後還在認爲這是一場夢……一場自己一直沒有醒來的惡夢……

他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人一般呆呆的走進了監牢……他的神情像是一直沉浸在夢裡面,一直沒有醒來……

在他入獄數天之後,那個曾是他後母的女人來看過他之後忽然衝他溫暖的笑道:“我的好兒子,你父親留下的產業很快會改姓了,至於你,我想你會很喜歡呆在這個地方的!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女人帶着得意與惡毒遠遠的走了,她的手段很快就一一在蕭竹身上實現了……

死亡監牢中……沒有一樣東西——女人!!!

死亡監牢的懲罰手段有很多,沙黃經歷過的,趙炎自己經歷過的,蕭竹經歷過的,有些相同,有些卻並不一樣……

不管是不是一樣,這些可怕的手段都有一個共同點——讓你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做人!爲什麼要來到這個該死的死亡監牢!!!

而蕭竹在受盡監牢中所有的酷刑與折磨之後,還多了一樣身份——女人!!!他在做狗的時候,還要做許多人的女人!!!他成了許多窮兇極惡罪犯的兔子……

蕭竹有時候醒,有時候糊塗,他心態陰暗的時候就會一個一個的將那些欺辱他的人用牙齒,用指甲,用所有能殺人的東西殺死。

他白日做夢迴到小混混身邊的時候,又會如同傻子一樣跟人講義氣、論忠誠!

他一直沒有死,同樣是因爲那個女人不想他那麼早死!

只要女人活着,蕭竹就不會死!

遭受無盡悽慘命運的蕭竹不管清醒還是糊塗他都知道,他永生都不會忘記復仇!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惡毒得女人!!!

可是,悲哀的是……沒等到他復仇,那個女人忽然間就死了,而且死的稀奇古怪,死得不明不白,據說死在了一個很有權勢的花花公子手裡!

蕭竹的仇報了,他也結束了被人折磨的命運!但是,他卻也要接受死刑的命運……所以,他來到了鎮妖塔……

趙炎渾身微微輕顫的看着這一幕幕驚人的人間悲劇!眼神越發冰寒!他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脣,直到咬出血來!塵世間的故事大多相似,也許很多人對他人的悲慘遭遇無動於衷,但是如果有一天這些事情發生在你自己身上時你就會知道,那種場景有多麼的痛,多麼的傷,多麼的令人絕望!

這種絕望,幾乎會令人崩潰!

蕭竹,這個看起來總是笑嘻嘻的熱血少年,他所經歷過的苦難卻不會比任何人少!他的心裡也隱藏着一個惡魔!一個對所有人類都憎恨的惡魔!

而遇見趙炎,不過是蕭竹在那時把他當做了小混混大哥的延續,就彷彿蕭竹回到了離家出走的那一段歲月,趙炎就變成了那個教他、帶他,真正給予他一點溫暖的大哥!

對於蕭竹來說,混混也好,屠夫也罷,能夠在這個冰冷的世界裡得到一絲溫暖,他就願意爲他去死!

於是,蕭竹的性格又回到了跟隨小混混的日子,只不過這次混混變成了趙炎,但蕭竹一如從前那般對他講義氣、論忠誠,將滿腔熱血都投注到了趙炎的身上!!!

那深藏在心靈最深處的陰暗、憎恨、絕望被蕭竹牢牢的關在了心門之內,如果不是這個血池誘發了蕭竹的內心世界,相信一直到死,蕭竹在趙炎面前都會是一個好兄弟,一個講義氣、忠誠熱血的好兄弟!!!蕭竹精神分裂也罷,精神失常也罷,在鎮妖塔中,蕭竹卻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一個最可以信賴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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