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克本來已經做好了迎接來自於各大恆星系的上到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等所有人的排斥更多的是嘲弄的目光的準備,沒想到這個時候卻接到了一條來自黃道星域的視頻信息。瓦克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屏幕上跳出了黃道星域負責人洛納·脫亞捷拉那張不怎麼招人待見的臉。
瓦克和洛納同爲默多克的學生,他們兩個同時加入自由聯盟。洛納爲人比較圓滑,先瓦克一步成爲了黃道星域的總負責人。而瓦克當時還只是做着文書的工作,後來機緣巧合,由於瓦克對聯邦體制的一篇論述得到了默多克的關注,才提拔成爲了太陽系總指揮。
瓦克揉了揉太陽穴,將視頻的聲音放大了一些,洛納低沉的嗓音從揚聲器飄散了出來:“哦,我的老夥計,你還是那麼古板嚴肅嗎?說起來,我們差不多有十幾個哥拉斯年沒有見了,我還真是很想念你啊,老朋友!咳咳,”視頻中的洛納臉上洋溢着一成不變的笑容,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次給你發這個視頻,主要是向你傳達一下首領的一項決議。這是由聯盟代表大會和協商委員會共同作出的決議!”
聽到這裡,瓦克心裡莫名的一沉。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能夠京驚動代表大會和協商委員會這兩個自由聯盟內部最爲重要的組織。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慢慢爬上了瓦克的心,他的頭又開始疼了。瓦克揉着太陽穴,繼續看着視頻。
“我知道,你現在正在地球,準備參加紅日帝國的千年祭祀。哼哼,這是一件多麼可笑滑稽的事情啊!老夥計,聽說你在那邊的進展很不順利,前一段時間還發生了不小的衝突。哦,想起來了,是因爲建立教堂的事。這我就要說你兩句了,地球人是很愚蠢和無知的,同時也是自大和驕傲的,難道你在太陽系呆了這麼長時間,還看不出來嗎?地球人都是一根筋的東西,他們認定的事情是難以改變的,但又不是不能改變的。”
瓦克突然之間非常的煩躁,他直接把視頻的聲音調到靜音,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一陣冷風吹了進來,瓦克全身一哆嗦。他深吸一口氣,心裡冷笑,不瞭解地球人的是你,洛納!瓦克在這類活動了幾十年,自認爲還是非常瞭解這羣充滿了智慧,同時陰險狡詐的生命的。他們能夠構建和運作龐大的帝國,並無休止的進行向外擴張,絕對不是愚蠢無知的。同樣,如果沒有自大和驕傲,他們也早就被周邊的星系吞併瓦解掉了。所以,瓦克從來都不敢小看地球人。
瓦克關上窗戶,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重新調整了視頻的聲音,“……所以,代表大會和協商委員會共同決定,取消先前制定的在太陽系發展聯盟的決議中的一些策略。”聽到這裡,瓦克將聲音調大,“老師的意思當然和從前還是一樣的,輔佐皇帝的私生子,尋找機會進行政變。可是代表大會的那些老傢伙們持相反意見,他們認爲時局不同了,應該調整戰略。”
瓦克最討厭的除了洛納那張臉之外還有就是他囉嗦的毛病:“經過幾天的協商之後,老師同意了代表大會和協商委員會的建議,改而支持紅日帝國的年幼太子,爭取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至於你手上那個什麼私生子,就先放一放吧。老師的意思是,讓他回射手座阿斯博望的總部學習一段時間。好了,老夥計,代表大會和協商委員會的決議就是這樣,儘管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很難接受,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那羣老不死的把持着聯盟的大權,就連老師有時候都是力不從心。呵呵,算了,理他們幹什麼?老夥計,先說到這裡吧,最近金牛座事情很多,你也知道那邊娛樂行業……”
瓦克不想聽洛納無聊的廢話,直接關掉了視頻,想了想又不解恨直接刪掉了。
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決議完全打亂了瓦克剛剛做好的部署。就在不久前,他剛剛下了很大的決心,冒着極大的風險拜訪了三大家族之一的江南家族,和江南家族的族長、國務大臣江瀚達成了協議。然後又會見了從波蘭德星系而來的斯諾登肯,在他的幫助下,得到了三大家族中黃河家族的支持,將自由聯盟在太陽系的發展進程推進了很大一步。而就在這個緊要的關鍵時刻,星際自由聯盟代表大會和協商委員會的那些老東西們居然調整了戰略,改而支持當今的太子。這不是要讓瓦克·斯諾德背棄先前的協議嗎?好不容易和帝國的權力高層建立起來的聯繫,就這麼斷送了嗎?
瓦克不甘心!
他憤怒之後,逐漸冷靜了下來,然後編輯了一段信息發給了自己的老師,自由聯盟名義上的領袖!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瓦克才收到了老師的回覆。看了老師的信息,瓦克猶如掉進了冰窖。
展飛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冰冷的地窖裡。地窖的頂部時不時有水珠滴下來,落在地上濺到四周的冰冷的石板上,在低窪處積成了一小灘。幾隻瘦骨嶙峋的老鼠正在水窪邊上吱吱亂叫,大概被展飛醒來的聲音驚嚇了,四處逃竄消失不見了。
展飛咳嗽幾聲,在空曠的地窖裡迴盪着。展飛環顧四面,地窖陰暗潮溼,憑藉着能力者超強的視力,他看到了在對面的牆角里躺着一個人。展飛深深吸了一口腐臭的空氣,對着角落裡的人喊道:“喂,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那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展飛向前挪動了幾步,回頭一看,自己的雙腳被一條又粗又重的鐵鏈捆綁着。他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丟了過去,那個人還是沒有反應。“原來是個死人!”展飛喪氣的坐在地上,地面冰涼,從邊上摟了一些乾草墊在屁股下面才稍稍好了一點。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地窖沉重的生滿了銅鏽的大門吱扭一聲打開了,走進來一個渾身肥肉的大胖子。大胖子足有兩米高,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都要顫動幾下,他大口地喘着粗氣走到了展飛跟前,將一個燒糊的紅薯扔給他,然後向角落那裡同樣扔了一個,費勁地轉過身,離開了。
大胖子離開之後,角落裡躺了好半天一動不動的人離開了牆面,極爲難過的吸了一口氣,濃烈的腐臭空氣經過他的嗓子的時候發出猶如將死之人的喘息之聲。那個人從草堆裡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將地上的摔得稀爛的紅薯撿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然後重新窩回到牆角。
展飛奇怪的看着他,心裡感到有點生氣,於是罵道:“喂,原來你不是死人啊,剛纔我叫你爲什麼不說話?”
“言多必失啊你不知道嗎?”那個人貌似費了吃奶的力氣才從嘴裡擠出了這一句話。
展飛皺了一下眉頭,他的聲音比公鴨子好不到哪裡去,“那你至少言語一聲,讓我知道自己不是跟一個死人在一塊!”
“有什麼區別嗎?”那個人扭動了一下身子,“反正像這樣活着,也相當於死了!”
展飛將腳上的鐵鏈子挪開,舒服地靠在了牆上,“你是爲什麼才被貝里曼抓來的?”
“貝里曼?呵呵,他現在成了貝里曼大人了,”那個人悽慘的笑着,“是啊,爲什麼?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怎麼,拉貝爾·貝里曼還有別的名字嗎?”
“庫瓦·夢琪擼,羅伯·坎節爾沙,司徒竟,笛卡爾路·唐肯,哈哈哈哈哈,”那個人仰着頭大笑起來,越笑越厲害,以至於身上的鎖鏈都隨着身體的顫抖發出譁拉拉的聲音,“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說出來,哈哈哈哈!”
展飛心裡琢磨,這個人不會是瘋了吧!
“那你又是什麼人?”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那個人猛地竄起來尖聲驚叫,整個人不斷地掙脫,幸虧有那些鎖鏈困着他,不然的話非要衝到展飛面前來。展飛瞪大了眼睛,看到這個人全身上下已經骨瘦如柴,可以清晰的看見薄如蟬翼的皮膚上紅綠相間的血管和血管下面一根根的慘白色骨頭,內臟隨着他劇烈的動作在肚子裡翻滾着。“我是死人,我是死人哇哈哈哈!”
這時候,剛纔送飯的那個大胖子聞聲衝了進來,一下子抓起那個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後轉過身來,兇厲的目光在展飛身上掃了幾下,哼了一聲走了出去。展飛望向縮在角落裡不斷**的那個人,頓時覺得寒氣逼人,透徹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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