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公平,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我是皇儲,我是帝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對我!”
太子的抗議並不能阻止御林衛將他強行帶離御前會議的宮殿,之後發生在宮殿的事情太子爺就不得而知了。當御林衛將他扔到地上的時候,太子爺才忽然間發現,這下事情嚴重了。太子爺看着御林衛離開的身影,聽見大門重重地關閉,隨之黑暗將他包圍。
太子驚慌失措的縮到了角落裡,環顧四周,冬天的寒冷氣息讓冷宮變得更加陰森恐怖。從很小的時候太子爺就聽說這裡常年關押着犯了錯的皇族子弟,現金仍然存活的年齡最大的好像是自己爺爺的親二哥。
一想到這裡,太子爺忍不住一陣驚恐。難不成他的命運就這樣了嗎?太子爺使勁兒搖了搖頭,不會是這樣的。他完全不能接受!太子爺從地上爬起來,在黑暗中摸索着,摸到了一根十幾公分的滑膩的圓棒狀的東西。太子爺認識,這種東西叫做蠟燭,據說點燃之後就可以發光。可是,從哪裡找火呢?
太子爺攥着蠟燭,繼續摸索着,漸漸感覺到掌心已經沾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太子爺往衣服上蹭了蹭,接着胡亂的尋摸。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裡猛的亮了起來。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忽然接收到強烈的光線,發出酸澀的疼痛感覺。太子爺使勁兒閉着眼睛,眼淚順着臉流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太子爺才睜開了眼,看到了一個非常漂亮卻十分憔悴的白衣女子。
太子爺驚叫一聲,還以爲見到了鬼,然而一想,鬼是害怕光的。於是裝着膽子問道:“你是什麼人?”
娜依靈兒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十歲的小孩,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哼哼,你就是太子羅冰辰·普林提斯?”
“你究竟是誰,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太子爺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質問道。
娜依靈兒長嘆了一口氣,“進入這裡的人,都一樣,就像這桌子上的塵土,最終都會被人遺忘,還不如死的乾淨!”她一說話,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流露出一種絕望。
太子爺忍不住渾身顫抖了幾下,“你是皇族?”
娜依靈兒哈哈笑了出來,彷彿剛纔太子爺講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似的。笑了一會兒,她才搖了搖頭,說道:“皇族?普林提斯?”她一臉的不屑,“我和普林提斯一點關係都沒有,至少,我是這樣想的!”
“那你和我的家族有什麼關係?你怎麼會認識我?”太子爺向前走了兩步,看着那張憔悴的蒼白的臉,即使如此,也不能掩蓋住那傾城的容顏,一時間太子爺倒有些激動起來了。太子爺趕緊收斂心神,此時此刻,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太子爺這樣想着,忍不住又瞥了她一眼。
“我不是說了嗎,我和普林提斯什麼關係都沒有!”娜依靈兒提到普林提斯的時候,眼神中都會流露出短暫的恨意。太子爺看在眼裡,心想這個女人可能是某個王爺或者王子偷偷養的情人,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吧,萬一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可就不好了。
正在兩個人說着話的時候,宮殿外面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娜依靈兒甩了甩袖子,快步離開了。太子爺手中握着那根蠟燭,看着她婀娜的身影消失在破舊的幕帳後邊,小腹忍不住又是火熱。此時,拉貝爾走了進來。
太子爺將蠟燭扔在地上,斷成了兩截。“狗奴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拉貝爾雙手重疊在暖手寶中,縮着肩膀,看來外面的溫度確實很低。他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呵呵,太子殿下,您現在應該注意說話的語氣!”拉貝爾自顧自地坐到了椅子上,椅子邊緣飛起一陣灰塵,“想必你也很清楚,一旦進入這個地方,出去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就算你是太子也是一樣,先祖的規矩是不能破的!”
太子聽到拉貝爾的威脅之言,剛想要破口大罵,隨即想到這個死太監說的沒錯,於是隱忍着笑道:“呵呵,貝里曼大人不要見怪,我這不也是着急了嗎?”
拉貝爾非常佩服這個十歲的小孩子的隱忍能力,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太子爺滿臉憤怒又不敢發作出來的樣子,心中非常的舒爽。他走到太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初,如果不是你非要和那個科隆走得這麼近的話,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拉貝爾非常驚詫的看着太子,好像這件事情本來就很簡單,簡單到太子爺應該明白似的,“因爲你聽信了他關於諾克斯侵略的假話,搞的整個星域人心惶惶,還因爲讓他主持修建空間通道,使得帝國財政出現了嚴重的虧空。本來,我已經想好了辦法,藉助半人馬座塞班星球梅耶爾斯的那個塞繆爾德家族的支持,可以重新恢復帝國的財政問題,誰知道你依然聽信科隆的鬼話。這下好了,塞班大亂,科隆消失,最後還不是你來背黑鍋?”
太子爺越聽越生氣,“你要搞清楚好不好,當初從賈斯汀芯片裡得到的信息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相信了,並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讓湯姆主持空間通道的建設,也是母后同意的,是爲了緩解帝國和科隆之間的債務問題。最後更加荒唐可笑,你和科隆爭奪塞班失利,最後導致薩繆爾德的失敗,這跟我有屁的關係?”
拉貝爾並沒有因爲太子爺的反駁趕到憤怒,反而笑了,“殿下啊殿下,您還是年輕啊!”拉貝爾語氣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年輕到根本就沒有看清你即將掌管的這個帝國的形勢以及它將要面臨的命運。王冠和王座對於你來說,只是玩不完的女人,僅此而已!”
“放屁!”太子爺終於忍耐不住,大聲罵道:“你一個死太監憑什麼來評論我?那張王座是我們普林提斯家族的榮耀,它代表着千年之前羅伯特大帝開闢帝國的時候的豐功偉績。什麼女人,什麼權利和地位,都是他媽的狗屁!”太子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這是普林提斯的帝國,任何一個普林提斯都要維護其長盛不衰!”
拉貝爾冷笑一聲,“您說的這句話真是太對了,只有普林提斯家族的人才有資格坐上那張王座,帶上王冠,享有羅伯特大帝創下的輝煌和榮耀。然而,您,有資格嗎?”
太子爺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他分析着拉貝爾慣有的笑容背後那一絲異樣,那個致命的傳聞襲上心來。太子爺向後退了兩步,感覺心臟的跳動開始失去了節奏,汗珠從額頭以及後背不斷地滲了出來,被從宮殿外吹進來的風一吹,冰冷立即滲進身體裡面。嚴寒彷彿一根根針刺激着他每一條神經和細胞,太子爺張着嘴,然而卻沒有任何力氣吸進一口氣。太子爺雙腿一軟,哐噹一聲倒在地上,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
拉貝爾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即緊張地大呼小叫,派人去找御醫或者其他什麼人,而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彷彿是第一次看到太子爺這樣癲癇發作,又像是在欣賞一種非常新奇的小丑表演似的。拉貝爾走近太子爺,蹲下身來,仔細觀察起來。他看着慘白的吐沫從太子爺嘴裡流出來,看着他充血發紅的眼睛向外鼓脹,看着他努力掙扎和癲癇做着鬥爭。
“滾開,快滾開!”
這時候,娜依靈兒從後面衝了進來, 一把推開蹲在那欣賞的拉貝爾,將十歲的太子爺抱了起來,放在平地上,將一塊布塞進了太子爺的口中,然後給他做奇怪的按摩,不一會兒,太子爺的抽搐緩解了不少。
拉貝爾雙手依然插在暖手寶中,走到娜依靈兒身後,一隻手從暖手寶抽出來,直接伸進了她的衣領子裡,順着她略顯冰涼的光滑皮膚來到了胸前。娜依靈兒猛地站起身來,啪的一聲打在了拉貝爾臉上,怒視着他足足有五秒鐘,冷笑一聲,抱着昏迷的太子爺從後邊的幕帳離開了。
拉貝爾獨自站在原地,撫摸着臉上火辣辣的痛處,撇了撇嘴,轉身離開了。
宮殿後邊的內殿中,太子爺雙眼無神,瞪着天花板,一眨也不眨。
“羅斯特·普林提斯是一個非常帥氣和負責人的男人,”娜依靈兒坐在距離牀邊有兩米遠的桌子前,看着已經涼掉的茶水中倒映着那張憔悴的臉,忽然開口說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一個春天,百花盛開,他騎着馬奔跑在草原上,從我家門前的小河邊經過。我當時正光着腳在河邊洗衣服。他說,他還是頭一次看到我這樣的女人。我這樣的女人?哼哼!”她悲慼的冷笑。
“你給他生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