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
就這麼莫沉蕭匆匆忙忙的跑去開門,直到看到門口站着的暮婉心中才有些好奇,這傢伙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大變態,你害的我好找,話說這幾天你都幹什麼去了,公司也不去,然後安隊還幫你和公司請假,去醫院找你說是你出院了,你知道我多麼艱難才找到地址!你居然還是和穆子宸住在一起。”暮婉倚着門,然後喘着氣,看來這傢伙是一口氣跑過來的。
“你不好好幫穆子宸工作,找我做什麼?”莫沉蕭無奈的看着個姑娘,不得不說這傢伙也真是好大驚小怪的。
“你以爲我想來找你嗎?穆先生走之前就特別的囑咐我讓我看着你不讓你參與到亂七八糟的事情裡,可是這才一天,你就把自己整到了醫院。”暮婉說着眼睛時不時的從莫沉蕭的側面看向屋子裡面“那個人是誰啊?”
莫沉蕭轉過身,原來那個昏迷的傢伙也醒來了,如今正坐在沙發上到處打量着,這麼看上去除了樣子有些髒兮兮之外,還像是個正常人。
“一個遠方的朋友,要是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快回公司吧。”說着莫沉蕭準備關門,但是卻被暮婉一手攬住關門的手,這女人倒也是不放棄,還要直接這麼走進來。
“不行,你得好好的給我說,這幾天到底發生什麼了,至少讓我知道你爲什麼被送去了醫院,還有你是不是又惹上了麻煩,到時候我還得給穆先生交代的!”暮婉走進屋裡,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另外的一個沙發上,絲毫沒有作爲一個外人的覺悟。
“我也真是敗給你了,之前不是還那麼討厭我,不想看見我,現在這是趕也趕不走啊。”莫沉蕭不由的吐槽,但是轉過頭來看那個一直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如今他醒過來了,而且情緒也算是穩定,自己該是好好的詢問一番。
“沒辦法,爲了完成任務,我只能密切注意你的一舉一動。”暮婉說道。
而莫沉蕭根本沒有再理會她說什麼,反而直接坐到了那個灰頭土臉的男人的旁邊,然後看着他迷惘的眼睛再一次的詢問“別害怕,你還記得一個叫耗子的人嗎?”
“耗子?耗子……”那個男人一邊眨着眼睛,一邊重複着這個名字,然後突然間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驚恐的開始尖叫,然後下意識的要將自己藏在沙發的角落裡,整個人呈現一種病態的神情裡。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那個人一邊喊着,然後奮力的閃躲着莫沉蕭想要拉住他的手。
“別害怕,這裡沒有怪物吃你,我只想知道,你認識耗子嗎?”莫沉蕭繼續問着。
“喂,這傢伙是個瘋子吧,大變態,你果然騙我,你把這個瘋子帶到家裡來做什麼?”暮婉不由的說道,再看看那個瘋子在沙發上嚇成這樣,簡直不能理解莫沉蕭把這人帶回來究竟是做什麼。
“不要吃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個人依然閃躲着,看樣子像是被什麼人威脅着。
莫沉蕭並沒有放棄,再怎麼說,他是他唯一的線索,“好,不說耗子,那你告訴我,那怪物是從哪裡來的?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光頭……光頭他變成了怪物,一口吃掉了他們,全都吃掉了!”男人顫抖着,眼睛瞪着,眼角好像要被撐裂了開來。
“那你怎麼活下來的?地下賭場的人都死了,你卻活着?”莫沉蕭繼續追問。
“我不知道,一個男人,一個帶着眼睛的男人,我看到了人羣裡有一個男人,他不害怕怪物,那怪物根本不傷害他,所以我就求他,求他救我,再然後……他們都死了,都死了……”那個男人驚恐的看着周圍,然後手裡還不停的比劃着什麼。
“然後呢?那個男人又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眼睛好痛好痛啊!啊——”就在這時,那個男人的眼角突然間流出來鮮血,再然後那雙睜大的眼睛竟然就這麼順着那些黑色的血液從眼眶裡流了出來,再然後隨着慘叫聲過後,那個人就這麼死掉了……
“啊——”暮婉看到了這樣的場面不由的尖叫了起來,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突然間死在了面前,即便是之前遇到噬魂屍的時候她也見過了那些,可是如今再一次出現這樣駭人的事情,她也還是會害怕。
“可惡,一定是那個傢伙!”莫沉蕭狠狠的捶打着沙發靠背,現在這傢伙一死,不僅僅是無法知道他的行蹤,更是讓這次的線索斷掉了,手背上的骷髏頭依然在提醒着他,他的時間也沒有多少。
“天吶,他消失了!”就在這時一邊的暮婉又驚叫起來,指着沙發上男人的屍體說道。
莫沉蕭回過神來,看到那個男人的身體此時此刻在漸漸的化爲整整的灰塵崩析着,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裡,竟然就化爲了一堆黑色的粉末灑在了自己的身邊,再然後突然間粉末開始燃燒,藍色的火焰燒乾淨了那些粉末之後便自動消失了,絲毫不牽扯其他的東西。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讓莫沉蕭來不及思考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徹底的消失在了自己面前,甚至沒有留下他來過的任何證據。
“呵呵……”就在莫沉蕭陷入完全的無助時,周圍突然間傳來了隱隱約約的笑聲,“看來你的禁魂師先生已經拋棄你了,既然這樣不如跟我走,爲我們父親大人效力,到時候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多好。”
這個聲音莫沉蕭再熟悉不過了,海島上那個蜥蜴一樣的男人,還有那個出現在空靈公司的董事,都是這個人,他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幕後者。
“混蛋!有本事你出來!讓我跟你走,簡直是做夢!我要給我死去的父母報仇!”莫沉蕭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大喊着。
“也罷,我不勉強你了,呵呵……報仇的話,那就慢慢的來找我啊,你要記得,手上的印記消失之前,要找到我哦。”那聲音一邊笑着,然後聲音隨着笑聲的延續漸漸的消失不見。
“混蛋,你出來啊!”莫沉蕭繼續喊着,但是卻沒有了任何的迴應,那個人徹底的不見了。
“喂,剛纔那到底是什麼,還有你和穆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在你們身邊總是發生這些超自然的事情。”一邊的暮婉也是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屋子的周圍,問道。
“剛纔的聲音就是噬魂者,他們就是創造噬魂屍的人,之前的朋友成立應該就是被他指使的,然後迷失了心智才變成了噬魂屍。”莫沉蕭解釋道,“這傢伙簡直太卑鄙了!”
“那麼他說的印記,是你手背上的這個嗎?印記消失了會發生什麼?”暮婉接着問道。
“我會被永遠關在之前霓虹街的那個地下賭場的密室裡,和一隻鬼魂過一輩子。”莫沉蕭無奈的看了看手背,那個骷髏似乎在微微閃動着綠光,似乎在提醒着自己注意時間。
“爲什麼會這樣?”對於暮婉來說,從她第一次見識到穆子宸和莫沉蕭的特殊能力,以及那些怪物之後,她就開始漸漸的適應這些人類無法解釋的事情,可是如今再一次面對實際的情況,她竟然發現,她確實還是沒能徹底的接受這些事,甚至如今看到剛纔的屍體,竟然還是忍不住發抖。
“暮婉,你還是回去吧,雖然穆子宸那傢伙讓你勸我不要摻合這些事,可是事情已經成了這樣,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那個殺害我父母的傢伙,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我真的是太沒用了。”莫沉蕭說道,第一次沒有之前那樣吊兒郎當的樣子,暮婉甚至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和穆子宸相似的東西,儘管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不行,我……”話到嘴邊,暮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她總覺得,不管是穆子宸還是這個傢伙,都讓她不由想去了解,潛意識裡,她甚至覺得,從他們的世界裡,她想了解更多關於這些怪物的事,她見過了成立的死亡,見證了世界上存在這樣強大的東西,可是身爲普通人類的她卻什麼都做不到,即便可以假裝幸福和簡單的活下去,可是面對身邊的人一個個遇到危險,她卻無能爲力的感覺,她並不喜歡。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現在要去面對的是未知的人,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哪裡,甚至連他的弱點都不知道,我不希望你參與到這裡面而受到牽連,那種因爲弱小而保護不了身邊人的感覺,我真的不想再去體驗第二次。”莫沉蕭認真的看着暮婉說道,他知道,他是個軟弱的人,不管是做什麼事他都喜歡逃避,哪怕是無數次想要痛哭一場的心,都被他可以的去掩蓋,可以的逃避,刻意的遺忘,他不想想起,更不想回憶,他害怕,害怕有一天如果真的面對敵人的時候,他究竟能不能拿起利刃去戰鬥。
“可是,難道身爲普通人的我們就不能去做什麼嗎?我知道你和穆先生都是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可是這種能力也不是生來就有的吧,爲什麼我就不可以去做一些事?”暮婉說着。
“你說的是沒錯,我的能力也都是穆子宸給我的,我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的適應,可是爲了這能力要付出的代價卻是你無法想象的。”說道這裡,莫沉蕭不由得想到那個時候自己再穆子宸面前許願得到力量的時候,以及那個違約的詛咒,不管如何,得到力量的代價總會在將來應驗的,但是不管到時候面對的是什麼,他都可以承受,可是重要的是,在那之前,他一定要報仇。
“我……”暮婉雖然還想說什麼,可是看着莫沉蕭拿起了屋子的鑰匙,然後急匆匆的就出門去,“你要去做什麼?”
“去找安隊,看看能不能得到那個賭場老闆的資料。”
“可是……”
但是沒等暮婉再說些什麼,莫沉蕭已經迅速的跑下樓去了。暮婉隨即跟了上去,但是剛一下樓就看到莫沉蕭已經打了車走出去了老遠。
剛纔這傢伙說的話,雖然很實際,自己是沒有付出什麼代價,更不指望得到什麼力量,可是她也不能就這麼作爲一個弱小的普通人就這麼明明知道一切,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就像陳立,因爲她什麼都不能做,就這麼看着自己喜歡的人死在了面前,那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也不會明白那種心情。
更何況,如今,那個害死成立的罪魁禍首也正是莫沉蕭要去調查的人,不管怎麼說她都想要間到那個人,至少要知道他爲什麼要害死成立。
而這一邊,坐在車上的莫沉蕭,看着自己的雙手,他從來沒有想過他的人生究竟會沿着這樣離奇的軌跡進行着,穆子宸,這一切你是不是都已經預料到了?所以不管是在海城的遊船上,還是在自己許願的時候,你都曾經阻止過我。莫沉蕭這麼想着。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的路程,就來到了警局,按照時間來算安青辦案應該已經回去了,這個時候估計也該在辦公室纔是。
根據門衛的指引,莫沉蕭找到了安青的辦公室,然後一進門就看到安靜驚異的目光:“莫兄弟,你怎麼來了?”
“安隊長,我想盡快的找到那個人的線索。”莫沉蕭看到辦公室也沒有別人,所以開門見山的說了。
“現在數據庫那邊有人在看管,我沒法辦法直接進去找,等晚上下班了我再幫你想辦法好嗎?”安青看了看錶,現在是四點鐘左右,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下班的時候了“你先坐下,怎麼突然間這麼着急?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莫沉蕭皺着眉頭,然後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就在你去執行任務走後,我在那個街道看到了一個男人,他是賭場唯一的生還者。”
就這麼莫沉蕭將剛纔發生的事一一的和安隊講了一遍,就連安隊聽了也一時覺得這件事真的是不太好辦,即便是找到了耗子的住處,可是看那個幕後者的樣子,也根本不會給莫沉蕭留下任何的證據,想找到那個人,根本就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更何況那個幕後者或根本不是人類。
也就在等下班的這段時間了,兩個人又再次分析了下這次案子的前因後果,安青也將之前的那次販毒案子又理了一遍,按照這麼說,之前的案子有可能就是耗子找了替死鬼,然後自己在外面逍遙法外,可是找替死鬼容易,可是案件的卷宗修改可沒有那麼容易,更何況距局子裡本身就對各種案件的卷宗保存的十分嚴密,一般來說如果不是內部人員很難把那捲宗拿走,更別說外面的人。
唯一能懷疑的就是,如果說局子裡有耗子的人,那麼也就是說只要找到這個人,那麼也許就能找到耗子的一些事情也說不定。可是局子裡的奸細是誰這又成了另兩個人無從下手的事情。
現在也只好先找找之前的各種資料看看有沒有線索再說。
而另一邊,暮婉沒能追上莫沉蕭也只好回到了樓上,雖然有些害怕,可是這傢伙走之前也沒有鎖門,她也不好就這麼放着離開,但是暮婉說什麼也不敢坐在沙發上,畢竟就在剛纔那個位置死掉了一個人。
可是看着時間,已經接近5點了,莫沉蕭還是沒有回來的意思,難道說今天他不打算回來了嗎?
再看看剛纔那個奇怪的人死掉的位置,沙發上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是光是這麼看着那個位置暮婉都覺得有些不舒服,總覺的那個人還在那裡一樣。
也就在這時,暮婉看到沙發的角落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被窗外的光線一照閃了一下。
下意識的她走上前去看,竟然是一個小瓶子,瓶子裡是一些綠色的液體,而液體裡放着一把鑰匙,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這是什麼?難道是那個男人掉下來的?”暮婉仔細打量着這個小瓶子,本想打開瓶蓋把鑰匙拿出來,但是看到那些粘稠的液體她還是打消了念頭,誰知道這裡面的東西是什麼,萬一就像之前的噬魂屍的唾液一樣,有腐蝕性,那麼自己不就完了。
於是她把這個小瓶子放在了茶几上,還是等這小子回來再說吧。
就這麼暮婉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漸漸的有些犯困,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而此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在警局裡的安隊和莫沉蕭此時也是愁苦不已,他們一起分析了警局裡之前和安青辦案的幾個成員,可是沒有一個符合作案動機的,更沒有嫌疑之處,更別說是和耗子同夥的。
“時間也差不多了,數據庫那邊的人軌跡已經走了,我們先去看看吧。”
“好。”
就這麼,兩個人離開了辦公室,莫沉蕭隨着案情向着數據庫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他們剛出辦公室的時候,一個帶着白色手套的男人走進了辦公室,然後將一個黑色的盒子放在了安青的辦公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