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
可以說這一晚上的教師公寓之行也並沒有解決什麼問題，但是至少讓他們找到了明天該走的方向，折騰了這麼久，看看錶已經是10點多了，回到了旅店疲憊的莫沉蕭可以說一倒頭便直接進入了夢鄉，管它三七二十一，累了一天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大早，還不到七點就聽到穆子宸的催促聲，今天要繼續去找廣川的校長去了解一下之前住在公寓樓裡的那個畫神秘鬼神水墨畫的人。
於是在校長辦公室裡，兩個人總算知道了那間房子裡原來住戶的情況。
住在教師公寓3樓的那個神秘人名叫胡可之，已經有50歲左右了，之前校長本說他這麼大的年齡也該回家休養着，可是奈何這老頭也確實有這個能力，而來想到這老頭在藝術界的威望也是可以爲學校帶來一些聲望，校長也就這麼將這老頭子聘請了下來。
所以，他在這所中學擔任下了美術老師的兼教務處主任，可以說在學校的位置也算是很高了，不夠當校長提到這個老頭的愛好的時候，不由的也有些無奈，這個人什麼都好，可是就是性格和脾氣不是很合羣，先不說他那些志怪國畫，就是平時一些老師們坐在一起如果談到一些類似於什麼比賽選拔，什麼道德法律之類的事，總之一切需要裁決的事情時總會和他起些爭執。
可以說這個人每每提到這些的時候，總是有些偏激的開始辯解現在道德法律的不公，甚至在他看來他卻有一套更加完善的策略，可是所有的教師都覺得這個人真的有些輕狂，畢竟國家的法律如何，社會的道德如何又有什麼關係，生活在這個地方這個社會也只能按照這樣的制度來，你逾越了就是逾越沒有其他可言，再來說，你也不是國家的什麼人員，這管這些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但是在校長看來，也有可能是因爲這個老頭子年輕時候確實經歷了不少不公平的待遇，所以纔會變的比較偏激，畢竟這個老頭子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他一點一滴的拼搏過的，當然作爲校長夜曾經調查過這個胡可之的來歷，原來是一個大公司董事長的哥哥，可是卻因爲和家人產生了衝突，所以之身一人開始闖蕩，17歲的時候便開始研究古墨畫，20歲便獲得了志怪水墨畫的不少造詣，當然他這一路上付出的艱辛也一定不少。
可是說到這裡，校長也不由的嘆息了起來，也就在後來學校蓋起公寓樓之後，老頭子才搬進去沒幾天，就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先不說胡老爺子一連好些天沒有給學生們上課不說，而且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子裡十幾天不出來，後來去找過他的老師們才知道，他一直在畫一張畫，而且已經重複畫了無數次，可是總是得不到滿意的效果，所以大概是又鑽了牛角尖，這一開始畫就沒了停。
說實在的那段時間校長還真的有些生氣了，所以乾脆也就不當着老頭子存在，直接又安排了其他的老師去代課，可是沒想到，就在一個星期之後，那老頭突然間消失不見了，屋子裡什麼都沒帶走，唯獨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一般，那個時候校長也聯繫了不少人，可是就是沒有老頭子的消息，好端端的一個人如同人間蒸發，這一走便是五年。
因爲他也不知道老頭子究竟回不回來，所以老頭子屋子裡的東西校方也就沒再動，時間久了也就漸漸忘記了。
只是如今突然間被穆子宸和莫沉蕭問起，校長才想起了這茬子事兒，不得不說到現在他都沒有再聽過胡可之的消息了。
“這胡可之失蹤前有沒有見過什麼人？”穆子宸聽過了校長的闡述後，追問道。
“要說見人，似乎在他失蹤前還確實有親戚去找他，不過聽他鄰居的人說，好像是他的弟弟來找過他，只不過他的離開究竟和他的弟弟有沒有關係這就不得而知了。”校長回答着。
“突然失蹤，大公司的弟弟，校長，那他弟弟的公司不會就是學校裡死掉的那個富二代胡彭家的吧？那孩子剛好也姓胡。”莫沉蕭突然間插了句嘴。
“哎？這位小兄弟這麼說是對了，這死者胡彭的爺爺還真的是這胡可之的弟弟。”校長回答着。
“還真是這樣啊！”莫沉蕭也是無奈，他只不過是隨便圖了個槽，沒想到還真給他說準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細節讓身邊的穆子宸微微皺起了眉頭，然後摸着下巴，思考着什麼，然後就看到穆子宸突然開口說道：“校長，這胡彭究竟是個怎樣的學生？能大致的給我說說嗎？”
“胡彭啊，這孩子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就是不愛學習，整體仗着自己家裡有錢就在學校裡呼朋結伴的混日子，其實他自己怎麼玩沒什麼，可是他卻還招呼着周圍的孩子一起和他不學無術，這一點讓我比較無奈，所以在和他的父母商量下，才把他調到了十九班，至少這個班裡的學生也基本都是這種唸書出來直接繼承家業的人，還有一些就是存心沒有學習念頭的孩子，這樣也不至於讓他們干擾了其他學生的學業。只不過……”說道這裡校長猶豫了片刻。
“只不過什麼？”穆子宸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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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說也奇怪，這孩子的性格也比較奇怪，脾氣陰晴不定，不像他父母那種生意人八面玲瓏，這孩子最多的也好像就是一個人呆着畫畫，不過他畫的畫也獲得過獎項，說也好奇，這一點倒是和那胡老頭子有些相似。”
“基因遺傳吧，有些人身體裡的NDA特性會隱藏許久，在一個特定的基因鏈裡又被子孫後代繼承，可能胡彭就是繼承了胡可之這一組基因鏈吧。”穆子宸說道，可是說到這裡，穆子宸的臉上更是充滿了疑雲，雖然莫沉蕭不知道穆子宸在思考什麼，但是當他出現這樣申請的時候，一般來說都是要發生大事。
“不過想想看，似乎自從這老頭子不在之後，着教師公寓還真就發生了之後的離奇死亡事件呢……”
“穆先生您突然問到了胡可之老先生，難道胡彭的死和他有關係？”校長突然間問道。
“沒什麼，校長打擾你了，我和我這位朋友得去個地方，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答覆，今天就先告辭了。”說着穆子宸拉着旁邊還不知道所以然的莫沉蕭就走出了校長的辦公室。
一出門，莫沉蕭就連忙追問着穆子宸倒地發現了什麼線索，從剛纔在校長辦公室裡穆子宸的神態來看，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事。
“到底怎麼回事？你是發現了什麼嗎？”莫沉蕭追問着。
“胡可之十有八九就是我當年遇到的那個男人，他本名不叫胡可之而是叫胡洋，而且照這個時間推算，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也就是個19歲20左右，如果沒死的話，算算年齡也是個五六十歲老頭了。”穆子宸說着，“而且，從而各項信息來看，他都和胡洋相吻合，而且他這種失蹤，我懷疑並沒有失蹤，而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成了一種我們看不到的尋在而生活着，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可能在他飛機失事的時候遇到了其他的事，讓他在這四五十年裡以一個新的身份活着，而如今他失蹤和他的那幅畫，我擔心是不是他那個時候因爲我的關係，轉而和噬魂者合作，這纔是問題的所在。”
“那你的意思是他難道並沒有離開這所學校，而是在某個地方藏着，然後在等待一個時機出來找你報仇？可是你們之間似乎也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不就是沒有給他力量嗎？”莫沉蕭到是不以爲然，如果這老頭子真的能藏得住，那也未必是衝着穆子宸來的呀。
“可能在見到你之前不會衝我來，可是昨天他見到了你，我相信他一定還會來找我，你好好想想，剛纔校長說自從胡可之消失之後教師公寓就開始出現死亡事件，如果胡可之沒有被噬魂者利用，那麼那些老師又是怎麼死的？爲什麼偏偏在他失蹤的後就出事了？而且，我還懷疑胡彭根本就沒有死，你再想想，如果你是胡可之，在這一輩子都沒有遇到知己的時候，好不容易遇到了和自己相似的人，你會捨得殺掉他還是願意把他帶走留在身邊？”
被穆子宸這麼一說，莫沉蕭也疑惑了，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可是胡彭的屍體確實擺在眼前，說他沒死，這顯然很不合理。可是莫沉蕭突然間想到了之前樂嵐那件事，老婆婆樂嵐不也藉助着年輕人樂嵐的身體活了那麼多年嗎？如果做這些事的真的是胡可之，那麼他很有可能就幫着胡彭換了身體並且和他呆在一起。
“可是，那胡可之他又藏在什麼地方呢？”莫沉蕭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們昨天也去過了公寓，裡面卻是沒有其他人。”
“誰說過一定要藏人，我懷疑胡可之的那副陸判畫像很有問題。”穆子宸平靜的說道。
“畫？你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已經成爲了靈體還附着在畫裡？這是給我上演了一幕真人版的畫中仙？”莫沉蕭不由的吐槽着，可以說這一次的槽點真的多到他想吐都有些不知道該從哪裡吐。
“沒錯，你不是還見到了那隻陸判的毛筆嗎？靈體本身就沒有形態，只有不斷的吸收電流，聚合電流才能漸漸的擁有形態，而那些還想殘留的靈體，就不得不找一個形體來依附纔可以存活，你不瞭解他這種人，他是一個偏激狂，能想到附着在畫中的靈體也只有他一個人了。”穆子宸如是的說着，不過莫沉蕭也想，確實畢竟穆子宸之前的夥伴正是這個胡可之，可以說他對胡可之的瞭解就像他對自己的瞭解一樣。
“可是你爲什麼又確定昨天他見到我之後，就要來找你呢？”莫沉蕭不解。
“因爲你是我第一個給予異能的人。”穆子宸回答。
“呃。”莫沉蕭無話可說，也突然意識到，作爲穆子宸第一個夥伴的胡可之最終都沒有得到穆子宸挽留。不說挽留，可以說是被穆子宸最終拋棄，就好像一枚被利用的棋子，就像校長所說這個人的思想很偏激，也就極有可能因爲想不通而與穆子宸反目。
可是即便如此，他們又該怎麼去解決這件事呢？胡彭的案子有該如何着手呢？他們面對的人既不是噬魂者，又不是噬魂屍，而是一個記恨着穆子宸的靈體……
“我們還是先去把那幅畫處理掉吧，它繼續掛在那裡，那傢伙就永遠得不到安息。”說着穆子宸便向着公寓的方向走去，其實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還會見到這個男人，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終究不再是搭檔。
“穆子宸，等等。”身後的莫沉蕭突然間喊住了穆子宸。
“什麼？”轉過頭，穆子宸疑惑的看着莫沉蕭。
“算了，沒事，我們走吧。”莫沉蕭本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畢竟現在這種時候還是把全部的精神放在這件事上纔是，只是看着穆子宸他總覺得，這個男人與自己的距離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遠了一步，那個時候他以爲能成爲他的夥伴或許真的是上天的安排，可是如今他也有些擔心，自己對於穆子宸來說會不會真的也像是一枚棋子，如果哪一天，穆子宸不再需要自己，會不會也被這麼輕易的拋棄，再然後自己再一次失去夥伴，留下一個人在漫無目的的黑暗裡徘徊。
“別廢話了，這個拿好，帶好給你的手套，等一下我不敢確定會不會有一場惡戰。”說着穆子宸將自己昨晚丟失的那把電流離子槍丟了過來，莫沉蕭連忙接住，看着手中的槍，又想到了之前穆子宸說過的話，這把槍也只有我們這樣的人才能用的了了，那一刻莫沉蕭甚至才覺得，是不是穆子宸從給自己力量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承認了自己已經是和他一起的一類人，永遠不能擺脫命運的齒輪，在這條和噬魂者戰鬥的路上越走越遠，即便是不知曉未來，可是至少還有現在。
莫沉蕭收回了心中的疑惑，緊緊的握住了這把槍，其實自己是不是一枚棋子又能如何呢？從自己決定交易的時候不就已經想明白了嗎？每一場交易都有他相應的代價，而他的代價可能就是作爲一枚棋子在穆子宸的身邊，至少在這時，他依然相信穆子宸是真的把他當做夥伴的。
就這麼，兩個人再一次回到了那棟教師公寓，再一次站在了那副黑白的陸判畫像前，只是這一次面對這幅畫的時候，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穆子宸擡起手，手中泛起火焰，然後停頓了片刻，隨着他手一揮，那團火焰就這麼衝着畫像飛去，夾雜着幾點火星……
“穆子宸，好久不見。”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