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怎麼發現江阿生真實身份的?”
凌笑答道:“皇上可還記得從金國跟我們一切回來的大夫?”
皇上的腦海中閃過一張撅嘴轉頭、傲嬌無比的俏臉,“你是說那個小丫頭的父親?”
凌笑一哽,感情你只記得李英瓊啊!“不錯,她的父親其名李鬼手,正是給江阿生整容的大夫!憑良心說,手藝還真是不錯。”
皇上面上一喜心中卻一陣腹誹,“你丫的就編吧!就算真有那麼巧,你又怎麼知道的?”不過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誰沒點小秘密!
“黑石組織多次刺殺朝廷命官,朕也曾經派人圍剿,可是明明沒什麼高手的黑石竟然屢次能夠突出重圍!就像是對我軍的部署瞭如指掌,這曾一度讓我很惱火。這次江阿生的事是個機會,那個叫什麼轉輪王的兇徒既然露了相以後便再也無所遁形!”皇上看着牡丹花王輕聲的敘述,雖然語氣平淡可其中蘊含的怒意讓凌笑明白到了他的決心。
“我是不是應該趁着機會多要點賞賜呢?哎呀,彷徨啊!”凌笑心中感嘆啪嚓一聲半跪於地,“微臣定不負聖望,將黑石連根拔除,若是順利的話應該可以找到在我朝中的內奸。”
“嗯,去吧!”
凌笑聞聲退下,皇上繼續賞花,只是缺少了陪同賞花的人,花也不再那麼美麗了。皇上無趣的搖搖頭轉身出了御花園,只是沒有人看到,那豔麗的牡丹花王在沒有任何風聲的情況下竟然詭異晃動起來!
……
啪!
魏忠賢一巴掌將一名九品太監扇倒在地,“廢物!連殺個人都能留下破綻,你還能做什麼!什麼三大殺手!什麼轉輪王!名字叫的挺響,可都是一羣無能的廢物!三人一起圍攻一個,還讓人打的丟盔卸甲,彩戲師更丟人竟然被一個郵差給殺了。以後我還怎麼信任你們,主公的大計若是被你給破壞了,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九品太監趕緊爬起邊磕頭邊求饒道:“公公饒命,屬下馬上帶領殺手將那江阿生解決掉!”
魏忠賢冷哼道:“看來你還有救,亡羊補牢猶時未晚。凌笑是個很懶的人,他絕不會浪費自己睡覺的時間去查案,所以你們還有至少一晚上的時間。滾!”
“是,屬下一定竭盡全力不辜負公公的一番栽培。”九品太監咣咣咣磕了幾個響頭,一步步躬身離開。
“哼!若不是看你武功不弱還有用處,早把你解決了!廢物!”魏忠賢不屑的罵道。
……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轉輪王!”平躺在曾靜家的房樑上,翹着二郎腿一臉憋屈的碎碎念。
“再等等吧!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轉輪王現在應該已經火燒屁股了,按他的性格今晚肯定會來!”曾靜同樣蹲在房樑上,看着在下面安靜看書的江阿生。
“你們兩個昨晚上談的怎麼樣?有沒有將仇恨化爲激情,上演了一出天雷勾動地火的戲碼?”
曾靜還沒說什麼,底下的江阿生卻動作一頓,凌笑很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看着曾靜有些尷尬的表情,賤賤一笑道:“愛情就像是一朵玫瑰花,美麗、多刺!能夠刺傷別人也同樣能夠刺傷自己!我只希望你們能夠好好利用這朵花,讓那些刺變成最致命的武器,掃除前路的一切障礙!”
曾靜沉默片刻,笑道:“這是我聽說過形容愛情的話中最帶殺氣的一句!”
“你們之間的故事本來就充盈着殺氣!只是溫情將殺氣沖淡了一點,希望過一會你們能暫時忘記溫情將殺氣釋放出去。爲了你老公的仇恨,也爲了你自己的解脫!”
江阿生放下手中的書,冷冷說道:“今天轉輪王必死!”
凌笑撇撇嘴,好笑道:“你一個郵差看什麼書啊!是不是想告訴轉輪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您老大駕光臨呢!”
江阿生一愣,看看手裡的書無語感嘆,還是太緊張了!不,應該說是太興奮了!仇人當面,若還能淡然以對那他也就不是張人鳳,是真的變成江阿生了!
翹首以盼、望眼欲穿,一剎那像過了一年!等待就是那麼熬人!
“亥時已過,那轉輪王是不是不來了?”江阿生有些急躁,這回他的手裡多了一塊西瓜,對着瓜瓤就是一頓猛啃。
“彆着急,他們要是真的不來,你們明天就跟我進宮。我把所有的太監都拉出來給你們認!我就不信他能跑的了!”說着也拿過一塊西瓜享用起來。
曾靜要比江阿生冷靜的多,安慰道:“放心吧!以我對轉輪王的瞭解,他肯定會來的!”
“之前你還說了解小凌子呢!結果他竟然能一個人放倒黑石的三大殺手。”江阿生反駁道。
曾靜微愕,不知該怎麼回答。凌笑聞言樂道:“我屬於特例,你就算找遍全世界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樣文武雙全、英俊瀟灑、**倜儻的人了!”
曾靜聽完對江阿生道:“你說的對,我確實不瞭解他。”
吱呀!
房門緩緩打開後又關上,穿過大堂幾位黑衣殺手站在門前封堵了江阿生所有的退路。凌笑同時聽到房頂也傳來輕微的震動,看來上面也被佔領了。
“你就是張人鳳?”一個蒙面男人套着件暗紅色的披風慢慢踱進屋中,看着江阿生鎮定的捧着西瓜,皺眉問道。
江阿生眼都沒擡只是將西瓜吃完,擦擦嘴道:“我現在是江阿生,至於張人鳳早就隨着細雨一起死去了!”
凌笑一聳眉毛看着曾靜滿臉幸福的微笑,暗自腹誹:“這是在向老婆表決心嗎?真是夠**裸的。”
蒙面男人之後又有兩人進來,凌笑卻是一眼認出了他們,可不就是雷斌和葉綻青嗎!
“這麼說連細雨也死在了你的手裡?”葉綻青顯然並不相信。
只見江阿生一臉得意的道:“不錯,細雨用她的下半輩子還了欠我的帳!你們呢?”江阿生說了實話,正因爲如此誰都沒聽出來其中的貓膩。
“交出羅摩遺體,我放你一命。從此以後滾出中原,不準再回來。”轉輪王用他那陰森森且乾啞的聲音說道。
江阿生略微驚訝道:“怎麼?難道羅摩遺體比你們的小命還重要,留着我這麼大的禍患你竟然不除去?”
葉綻青與雷斌也有些詫異的看着轉輪王,只聽其道:“這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告訴我你的決定。”
江阿生眉頭微皺,冷哼道:“拿要問問我的參差劍答不答應!”
嗆!
寶劍出鞘,參差劍揮舞瞬間將桌子掀起,原來他竟把劍藏在了桌下。
桌子飛向轉輪王,只見其不閃不避面對撲面而來的桌子只是輕輕豎起劍鞘,便見一道白光一閃而過桌子被劈成兩半。
江阿生緊跟桌子後面猛然一劍刺去。
叮!
轉輪王劍鞘一橫準確的擋住了江阿生的鋒刃。江阿生大喝一聲將參差劍舞開,長短不一靈活多變,一時間雷斌與葉綻青竟近不了身。
轉輪王默默站在一邊沒有攙和,凌笑卻在一邊看得皺眉不已,“怎麼轉輪王的功法有點……”
曾靜緊緊握住闢水劍,雖然焦急但必須忍耐,計劃一定要完美無瑕,這樣方纔能夠向皇上交代。
乒乒邦邦,屋子裡的大部分物件都是木製,自然擋不住衆人的摧殘。不一會,江阿生利用屋子裡的菜刀砍傷了葉綻青。而雷斌單人抵擋江阿生也是越來越難。
轉輪王眼睛微眯,緩緩拔出寶劍,揮手間替雷斌擋住參差劍,而自己卻身隨劍走。一陣猛攻讓促急不防的江阿生一時間險象環生。
這一動手頓時讓凌笑瞧出了許多東西,就像之前他所預料的那樣,轉輪王真的是黑石中唯一的先天高手,而且這水平還挺高!相比起來岑衝之流與他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最大的區別便是劍意!
不錯,你沒看錯,真的是劍意!轉輪王劍上那微弱到極點的扭曲正是劍意,但這劍意實在太弱小了!如果凌笑沒有猜錯的話,轉輪王領悟劍意恐怕也只是這幾天的事吧!
他的劍意並非天外飛仙那般浩大,輾轉騰挪間竟讓江阿生有種寶劍不受控制,即將隨着轉輪王的動作而飛走的錯覺。
輕輕撓了撓鼻子,凌笑突然想到了闢水劍,曾靜的闢水劍是轉輪王所受,對水的理解他應該遠超曾靜。這劍意也確實有幾分順水而行的意思,但卻另有一絲陰冷蘊含其中,大概與轉輪王那陰鬱的性格有關吧!
江阿生在戰鬥時非常小心,爲了不暴露曾靜與凌笑的存在他儘量不用輕功,將戰鬥控制在大堂裡。
轉輪王在宮中雖然自居低下,但好在上面有人,所以宮中武庫也沒少去。所會劍法多種多樣,打起架來可謂變化多端,這也是他劍意變化莫測的最直接原因。
江阿生與他正好相反,七歲練劍直到現在都一直練的是家傳參差劍。專精者在一個方面強也畢竟在某些方面弱,而經過好一會的打鬥,轉輪王似乎找到了這最弱的一點。
只見轉輪王的劍式陡然一變,之前還細膩詭秘的攻擊突然間像瓢潑大雨般正面壓來!
江阿生將手中劍舞成一道光幕,急速而密集有如雨點般的攻擊中,金鐵之聲響成一片!
“啊!”
一聲痛呼,江阿生捂着受傷的手腕半跪於地,而參差劍中的短劍卻掉落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