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友慶猛地擡起頭,看着滿目狼藉的餐廳,問道:“怎麼回事?”
外面傳來零星的交火聲,有異形軍的能量束髮射的聲音也有機槍射擊的聲音。
雅克琳也從桌子後面鑽出來,看了眼整個消失不見的牆壁和餐廳正門,冷靜的說道:“很明顯,這裡遭到襲擊了。”
“不可能啊,敵人是怎麼繞過城防軍的?”吳友慶大惑不解。
“好啊!讓我看看是誰來踢場子了!……呃……”邁哈穆德手持一把獵槍,氣勢洶洶的踢開廚房的門,看到餐廳這慘樣直接就呆住了。
餐廳外一隊士兵急匆匆的跑過。
“大叔你躲在房裡別出來,要打仗了。”已經解放了自己力量的雅克琳對仍舊呆若木雞的邁哈穆德說道,然後又對吳友慶說道:“咱們趕快出去,回到我的部隊,這樣安全一些。”
吳友慶點點頭,兩人站起身往外面跑去。
剛一跨過低矮的斷牆,吳友慶就和一個從一邊跑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感覺那個人比自己重量輕很多的樣子,爲了不讓他摔倒,吳友慶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嗚啊對不起!……誒?”等那人站定了,吳友慶纔看清她是個女孩。
纔到自己胸口的身高,粉紅色齊肩長髮,帶着的眼鏡把自己一雙黑色的大眼睛放得更大了。
那女孩一臉害怕的神情,吳友慶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不等兩個人說什麼,雅克琳就叫道:“切里亞!你怎麼在這兒!?”
“隊長!?”名爲切里亞的女孩兒也叫道,一把掙脫吳友慶,抱住她的隊長。
吳友慶很想吐槽剛纔發生的事情,但是他的注意力全被路上的一個大洞給吸走了。
那大洞就這麼好端端的出現在道路上,直徑約5米,它周圍站了一個班的士兵,有兩個人在討論着什麼。
吳友慶被吸引了過去。在要接近那個洞的時候,他被士兵攔住了:“先生,這裡不能靠近。”
“我也是戰鬥人員。”吳友慶說道。
“那也不能接近。”那個士兵態度很強硬。
不過吳友慶的問題從切里亞嘴裡得到了答案。
雅克琳也詢問了同樣的問題,切里亞驚魂不定的答道:“當時我一直在追蹤你們,以致這麼大的動靜都沒發覺……這是異形軍,他們利用了一種大型的鑽地的異形軍,直接從它們那裡打了條地下通道來到了這裡!……我已經通知總司令部了……這樣的大洞在整個開羅一共有五十一個……”
“那還有沒有更多異形軍通過這個通道?”雅克琳急切的問道。
“我暫時還沒感知到。”
“那就好……”“這纔是問題所在。”
雅克琳還沒來得及放鬆,吳友慶就說道:“這麼大個工程,肯定不是短時間內能弄出來的。既然它們花了這麼大勁打出了這麼條隧道,那爲什麼在運送第一批異形軍後就不再利用了?外部攻擊加上內部騷擾不是更容易將我們打垮嗎?”
兩個魔女愣了半天,切里亞才弱弱的說道:“因爲害怕隧道質量不好?……”
吳友慶極力想說服自己她是在開玩笑,但是她的表情很不像是在開玩笑。
“隊長!”只見蒂法尼從屋頂上飛奔而來,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三個人面前,敬了一個軍禮說道:“來自總部的命令,512統合戰鬥航空團立即集合,前去迎擊城外突然出現的大量敵軍;城內的敵人將交給陸戰魔女。”
“我明白了,”雅克琳點點頭,“咱們趕緊去吧。”隨後又轉向吳友慶說道:“趕緊跟來吧,跟着我們會安全一點。”
“你在胡說什麼啊,”吳友慶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戰鬥開始,我當然是應該回我的部隊了。”
“……噢,對不起,我把這個忘了……”雅克琳失落的低下頭。
“啊哈!你就是吳友慶是吧!”蒂法尼一臉興奮的大步上前,站到他跟前說道:“你可能不記得我了,因爲上次見面還是在莫斯科呢!而且我也沒自我介紹……我要跟你說的是,隊長她是個好姑娘,你要是敢讓她傷心的話,有你好看的!”說罷還做出了威脅的手勢。
“胡說什麼啊你!”雅克琳漲紅了臉。
“說的你好像是她的父母一樣……”吳友慶默默吐槽,然後又轉身對雅克琳說道:“這事總得商量。這仗打完後,你再告訴我你的立場吧。”
“好,”雅克琳鄭重的點點頭,“你一定要等着我。”
“你也是。”說完吳友慶就跑開了。
三個魔女看着吳友慶離開的方向幾秒鐘,也向自己應該集合的機場跑去。
三個人沉默的跑到一半,蒂法尼突然問道:“隊長,他怎麼回去啊?”
“他有火箭飛行裝置啊……誒,對啊,他把火箭飛行裝置藏哪了?你有看到嗎?”
“就因爲沒有所以才問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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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吳友慶正在充滿各種槍聲的開羅大街上狂奔。
大街上基本見不到人,就算能見到,也是成隊的士兵,各種裝甲車和坦克飛馳着,就算能見到平民,他們也無一不是立刻鑽到離自己最近的防空洞中。
吳友慶一邊跑一邊摸着自己耳朵上的通訊器:“小奈奈,你能聽到嗎?”
“啊,哥哥,你約會完啦?”結裡奈的聲音聽起來不很高興。
“喂,你那邊出什麼事了?異形軍打了個地洞直接偷襲開羅你知道嗎?”
“啊……小女子知道一點……打地洞的異形軍不是小女子能管的……那個不認識的女聲說了,要是再不出兵攻打開羅,就把小女子開除。小女子想這樣哥哥可能會不高興。”
吳友慶無奈的出了一口氣,說道:“沒事,小奈奈,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現在人在哪?”
“小女子看到你了,哥哥。”
此時結裡奈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拐角,懷裡抱着火箭飛行裝置。
其實吳友慶來赴約的時候確實是秘密把結裡奈帶上了,因爲總得有個人給他看管火箭飛行裝置。這玩意兒約會的時候可用不着。
“謝謝了,小奈奈。”吳友慶開始裝備火箭飛行裝置,結裡奈則在一旁默默地穿自己的飛行腳。
結裡奈如此一反常態的沉默寡言令吳友慶很不適應。他低頭看着結裡奈不太高興的臉,突然笑了一下,伸出手去使勁揉了揉結裡奈的頭髮,說道:“怎麼了嘛,這麼不高興的。”
結裡奈不管完全亂掉的頭髮,把頭轉過去,嘟囔道:“哥哥比小女子更清楚爲什麼……”
“我不知道。”吳友慶逗她玩。
“哥哥真是個大笨蛋!”結裡奈被成功氣炸毛了,她揮起小拳頭就向吳友慶打來。
吳友慶趕緊向一邊閃去——結裡奈現在是魔女狀態,力氣可大着呢。
結裡奈也就打了這一下,然後失落的呆立在原地。
吳友慶有些好笑地抱住她,說道:“好啦好啦,別生氣啦,哥哥又沒說要扔下你不管。”
“可是哥哥總是和那個女的呆在一起。”結裡奈不甘的擡起頭看着吳友慶。
遠處若有若無的爆炸聲這時候已經清晰可聞了。
吳友慶又笑了一下,說道:“好啦,現在跟她在一起算什麼,你想想啊,到時候可是咱倆結婚呢。”
聽到這裡結裡奈一下就高興起來,說道:“對呀!到時候和哥哥結婚了,小女子就可以每天和哥哥玩親親了!~~”
“小孩子真好騙……”吳友慶又撫摸着她的頭想道。
因爲沒有彈射器的話火箭飛行裝置起飛時很慢的,所以結裡奈抱着吳友慶,發動自己的飛行腳,很快就飛起來了。
兩個人一起飛向卡爾斯蘭軍隊駐紮的區域。
開羅的佈防是這樣的:卡爾斯蘭和羅馬涅負責西面北部的防線,利比里昂負責中部,不列顛負責南部。
所以,從南方飛向北方需要一段時間。
飛在城市上空,吳友慶已經能看見了,城市西面的天空完全被黃沙遮住,那是敵軍在行進時掀起來的;地面上,各種防禦工事嚴陣以待:首當其衝的是機槍碉堡,再往後是各種裝進了大炮的碉堡,還有一些工事是給坦克用的;最後方的是……額……光棱塔……
城市中心又傳來一聲爆炸聲,吳友慶循着聲音望去,只見市中心升起一個巨大的火球。緊接着就是密集的槍聲,有兩三個小點點衝着那個地方而去,估計是魔女。
這時傳來一條通訊,是懷特發來的:“喂,吳友慶,你約會的還真不是時候啊,趕緊回來吧,利昂隊長各種找你,都快瘋了。”
“呵呵,”吳友慶乾笑一聲,“給他說,我馬上就到,已經在駐紮地上空了。”
“哎,你到底和誰約會去了啊?”懷特突然起了疑心,“你說你和一個高盧妞約會去了,這怎麼連結裡奈那娃也不見了?我看你和她挺親的,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啊沒錯小女子現在和哥哥在一起因爲小女子是和哥哥約會去了!”結裡奈強行插了一句。
“結裡奈你別鬧。”吳友慶眯着眼睛看着結裡奈。
結裡奈笑而不語。
“額……總之,你還是先回來吧。”懷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懵逼。
“喂,你別真信啊……”吳友慶無聲的抗議道。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駐地上空,並很快的降落下來。
利昂隊長揮着拳頭就衝吳友慶而來:“我揍死你個小兔崽子!!”
結裡奈身子一橫擋在吳友慶跟前:“不許你傷害哥哥!”
所有隊員看着這一幕都笑抽了,雖然沒一個敢出聲。
利昂氣得嘴都歪了,大叫着:“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給你弄一些比較簡單的訓練!好了!笑你們媽b啊!出擊!”
第七獨立火箭飛行兵部隊挨個彈射上空。
相比於之前,這個部隊少了兩人,是在上次戰鬥中損失的。
不過經歷這麼大這麼長時間的戰鬥,只死兩個人已經很不錯了。
第七部隊的人看到,地面部隊已經和敵軍打上了。機槍碉堡射出的一道道子彈洪流,炮彈發射的一發發炮彈,光棱塔射出的一道道光線都在大量殺傷着敵軍。
“這回沒有什麼具體的任務,”利昂說道,“這次空中的敵人不太多,飛行魔女就能應付得了,咱們只要進行對地支援就好。不過我剛纔也說了,這次敵軍直接滲透進了城區,所以一旦城中發來支援請求,咱們是第一批迴去的,明白嗎?”
“明白!”
“好,全體俯衝!”
所有人便向地面飛去。
趁這個機會,吳友慶還問了一句結裡奈:“你還有沒有接到其他異形軍通過隧道的消息?”
“沒有,哥哥,小女子管的異形軍都在規規矩矩的從正面進攻。”
“那還真是奇怪了……”吳友慶迷惑了。
但也就僅僅迷惑了一下,因爲馬上命令就來了:“對地支援!火箭彈!”
結裡奈揮了揮手,離開了編隊,要去阻擊空中的異形軍了。
其實她是去異形軍大後方休息了。
吳友慶他們準備好火箭彈,對準前方的好幾個30米級巨神兵。
“全彈發射!”
這個命令令所有士兵都有點吃驚——這種命令可不常見啊。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士兵們立刻發射了所有的火箭彈,全部火箭彈向那幾個巨神兵招呼過去。
跟以前一樣,他們打完後沒有遲疑,立刻就返航了。
身後傳來猛烈的爆炸聲,還射過來幾發能量束。
“全體自由閃避!”
本來還以爲這次和以前一樣會平安返回,沒想到吳友慶纔剛把操縱桿往右邊一扳,一發能量束就從頭頂上射過去,這使吳友慶分了神,沒把這個操作做完全。但是就是這短短一秒的分神,一朵巨大的黑雲直接籠罩了吳友慶的左邊。
已經分不清是自己人的還是敵人的防空炮了,總之吳友慶感覺自己的整個左半邊身體火辣辣的疼,一看:一塊彈片打斷了自己的兩根肋骨,插了進去,還好不是很深;還有一塊彈片插進了自己的左小腿,插得很深,幾乎都看不見彈片。
自己的整個左半邊幾乎都有疑似火燒過的痕跡,火箭飛行裝置左邊的燃料倉和推進器全部都沒有了。吳友慶很驚訝這樣居然都沒爆炸。
剩下的推進器和燃料不足以支撐飛行,吳友慶很快向地面墜去。
不知是疼痛影響了思考還是怎麼回事,吳友慶只是在反覆想着“怎麼辦怎麼辦,我要墜機了我要墜機了……”——說來也神奇,自己只有燙傷的痛感,插進彈片的兩個傷口不但不疼,反而感覺有一股暖流流過——卻始終想不起該怎麼辦。
吳友慶足足下降了飛行高度的一半,自己都因爲慣性飛回己方陣地了,吳友慶纔想起來:哦,原來我有降落傘來着……
於是,吳友慶拉開了降落傘。